第771 最正確的投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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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板此言差矣!”唐刀微笑著搖頭。

“首先,我有需,你有貨,咱們這是交易,不是馬老板你跑得快,指不定我就看上彆家的貨了,其次,我四行團求購如許多的物資,不是為彆的,而是要更好的抗擊倭寇,往大了說是保家衛國,往小了看不也是為馬老板你們這種繁榮經濟的商人保駕護航嘛!何來上當之”

“坊間傳言唐團長您是個愣頭青,為了個小道士把20軍團都得罪了,說這些話的人,是真的都瞎了眼啊!”馬文學臉上依然習慣性的堆著笑,嘴角的苦澀卻是更濃。

唐刀看似笑的很和煦,說話語氣也很溫和,但話裡話外的意思卻都猶如一把刀在割他的肉

那意思是再明顯不過,這是軍需,他若是敢亂報價,就是發國難財的奸商,20軍團他尚且不懼,何況他一小小的馬市商人?

“看來上次整飭奸商之行為無意間讓唐某人出了個大名啊!這個正義之名,我願意出,不然馬老板怎麼會主動上門談生意呢!談生意嘛!都是喜歡和一身正氣的人談的,馬老板,你說是不是?”唐刀笑眯眯的一伸手,“馬老板,坐下說!”

我擦,誇自己能誇到這個份上還壓根不帶臉紅的,老子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也就見此獨一份吧!馬文學心裡暗暗吐槽的同時,臉上卻又多了一絲凝重。

他做生意這麼多年,自然知道什麼樣的骨頭最難啃!

他遇到過殺人不眨眼的土匪,一言不合或許就殺掉所有人搶走馬匹,可就算如此凶殘的人,也有缺點,他們最愛的不是殺人,而是錢!

彆看他們凶殘,其實也不過是用凶殘來恐嚇對手而已,他們內心恐懼的,是被官府組織圍剿,然後把他們吊在城門處曬成一條條鹹魚。

對付這樣的人,不過是雙管齊下,一手錢,一手背景,讓他們知道搶了自己的貨絕沒好果子吃。

所以,這十幾年來,將北方草原上的馬匹運至鎮江、徐州這些南北交彙的大城交易,2000裡的漫長路途中,他的馬行也從未出過大岔子。

已經年過四十有五的馬行管事者更是遇到過貪婪到令人作嘔的當權者,風過留痕雁過拔毛是常規操作,這樣的人,反倒是最簡單的,不怕你要就怕你不要,你想要,我就給,女人和錢送多了,雙方就成了共生關係,久而久之,誰也離不開誰。

至於說交易中所遇到的對手,有的強硬,有的吝嗇摳門等等各種,隻要是人,就有缺陷他這個經驗豐富的老江湖總能見招出招應對自如,不然,他也不會在35歲之齡就接管整個家族的產業。

但馬文學敢肯定,他麵前的這個看著不過20許的年輕人,或許就是他一生中所遇到的最難啃的骨頭。

論強硬,人家在四行倉庫這種幾乎類似於墳墓的絕境戰場上和日本人乾過仗,生死邊緣遊曆過的人還有什麼可讓他恐懼的?20軍團這種龐然大物,他說得罪就得罪了,就是明證。

論狡猾,這位年輕陸軍上校利用戰區司令部軍需部那邊放出的消息,大肆購物,卻從未去馬市上一看,導致他心浮氣躁,最終在其狂花了兩萬多大洋後終於沉不住氣主動找上門喪失主動權。

並且,人家並不屑在他麵前隱藏自己的狡猾,那分明是在告訴自己,他已然自信到可以吃定自己,在自己犯下第一個錯誤之後。

這不是自大,是一名連克凶殘日軍數場戰役指揮官的自信,數千日寇已經用生命證明了這一點。

更要命的是,一個如此強硬還狡猾的家夥,還特麼不要臉,最難對付人物的三要素,竟然全在這個年輕人身上集齊了。

“唐團長,您就直說吧!你四行團需要多少匹馬,若數量足夠,我儘力給您最低價。”心思電轉坐下的馬文學做出最後的掙紮。

但顯然,唐刀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馬老板,我想你搞錯了一點,這個最低價不在於我四行團能吃下你馬市多少匹馬,而是這場仗什麼時候開打!”唐刀臉上保持著讓那位目前徐州周邊方圓數百裡最大的馬市老板的笑容。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南來的日軍將於8日後向我淮河沿線發起進攻,北來之日軍也已經整裝待發,不日將由兩路進攻我徐州之北防線,你還有足夠機會向南轉移。”

“唐團長就彆拿戰況來壓我了,彆說區區8日,就是再給我一個月時間,我馬氏商行從北方運至此地的數百匹馬也走不了。”馬文學滿臉苦澀搖頭。“現在不管陸路還是水路,儘是關卡,不說能不能成功轉移至豫中,光是那一路的打點,就已經讓我馬氏商行難以承受了。’

馬文學說的是實話,平時,陸路和水路他早已打通所有關係,根本不用額外花銷,但現在可是戰時,層層關卡都是由不同派係把控,一個查控敵方奸細之名就可以將他龐大馬隊給留置,等他一路打點過去,都指不定是何年何月了。

這就是亂世,身家再大,也不如手下有幾條槍來得有用。

而如果不走,等到大戰開啟,這些無人問津的馬匹最後的結果也隻能是全部充為軍需,最多給他來個感謝狀。可他一個商人,要的是利潤,要那玩意兒有個蛋用。

“既是如此,那我不妨和馬老板你打開天窗說亮話,此次我四行團需要運送物資,將求購馱馬300匹,戰馬100匹,大車100輛,同時需要雇傭馬夫100人,馬匹所需乾草、精糧各一萬斤!”唐刀見這位說可憐兮兮,知道火候已經足夠,隻需給其來上壓垮他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即可。

陸中達提前抵達徐州那幾天可不是在玩耍,暗中調查城內各種物價不說,這馬市上的馬匹價格和其存量更是他關注的對象。

唐刀早已對徐州城東最大的馬市上的馬匹數量胸有成竹,此時報出的求購數量差不多能將這位的貨一口吞下。

那也就意味著,隻要這位想套現走人,唐刀就是他最需要之人,而想要讓唐刀滿意,就必須拿出足夠誠意。

這頗有些像未來的投標,價低者得,隻不過現在投標的隻有馬文學一人,但難度卻是比好幾個商行一起來投標來得更大。

原因很簡單,彆看投標的隻有一家,可主動權已經完全在唐刀這個求購者手裡,唐刀沒有這些馬匹死不了,全團肩扛手提或許也能把物資運走,但他這個馬商卻是死定了,大戰一起一毛錢都撈不著。

當然了,如果雙方撕破臉,誰也撈不到好處。

雙方皆想獲利話,就必須在這其中找到一個平衡,這也是明知對手都不是什麼好鳥的兩人能坐在一起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