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 壓榨!(1 / 2)

沒做什麼動員,行軍軍令一下,四行團全團就是行軍。

上至團長唐刀,下到還沒授予軍銜就是穿上新軍裝的新兵和學生兵,除了醫護隊的傷兵和女護士負重沒達到規定標準,其餘所有人少的負重20斤,多的負重達40斤。

這也和唐刀製定的政策有關,將輜重連運輸不了的彈藥、裝備、甚至還有馬料、糧食,以步兵連為單位進行分配。

那也就是說,一個步兵連按照130人計算,除了每人自己本身負重15斤,額外每人再加10斤負重,全連大約需分配1300斤總負重。

如果有人生病或者說身子骨虛弱,無法負重如此之多,那沒關係,你們連內部自己協調,反正總額給你步兵連了,就算是爬,你步兵連也得把這1300斤額外負重給拖走。

各連連連長為了把分配給自己的負重給弄走,也是各顯神通,有的采取平均製,將任務分配至各排各班,用的是精神勝利法,有困難也要克服困難,等抵達目的地根據表現授獎;

而有的則是采取獎勵機製,像趙大強,經過撈金坑一戰冷不丁的就開了竅,先是定了個基數,而後全連無論是誰,在這個基數之上多背2斤者就獎勵2塊大洋,多背4斤者獎勵4塊,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多背4斤以上者比比皆是,正好也幫身體差一點的減輕了不少負擔。

不管是精神獎勵還是物質獎勵又或是其他什麼方法,唐刀都不管,他是團長,隻管大方向,隻把握全團官兵最重要的核心素質---保家衛國、令行禁止。

抓大放小,是唐刀逐漸走上高級軍官之位後學到的最重要能力之一。

而且,唐刀深知未來華北戰場的複雜,根據形勢,四行團很少有可能再參與類似於淞滬會戰這種大型戰場,百分之八十的戰場都是小規模襲擊戰,他手下的這些步兵連長,在未來,都必須成長為一方主官,在無法聯係團部的情況下,必須有自己獨立自主的判斷力。

說白了,這次長途運輸行軍,既是對普通官兵的身體素質和精神意誌的考驗,也是800新兵的訓練場,同時也是對各連連長管理能力的考核。

表現不好的,在未來四行團再度擴編部隊的時候,定然在唐刀這兒會打折扣。

當然了,相對於各連自己想辦法完成的負重分配,軍官們卻紛紛做出了表率。

不管他們是否自願,四行團團部也做了硬性規定,四行團各部,自尉官以上,負重要比普通士兵多上5斤,校官負重再比尉官多上2斤。

四行團的規矩就是,既然你當軍官了,拿更多的軍餉,就要承擔更多的責任。

想當好這個官,除了有敏捷的頭腦,也得有足夠好的身板,唐刀的新式理念在之前多少還是讓從舊軍隊出來的軍人們多少有些不適應,但跟著唐刀時間長了,已經逐漸習慣。

而且唐刀從來都不是嘴上說一套自己做另一套的雙標,做為團長的他,負重哪怕算不上全團第一,也是前二前三的存在。

唐刀是除了自己本身裝備的負重之外,還額外幫著澹台明月背了十斤,唐大團長要幫自己未婚妻,這誰也說不上什麼。

這一點卻是讓走得腿酸腳軟的中年大帥哥頗為滿意,年輕有為、才華橫溢這些都不必提,單是疼老婆這一點,來自未來的小蝴蝶絕對是這個時代老嶽父們最欣慰的。

吃飯穿衣很重要,但在這些都不缺之後,會不會心疼老婆,才是天下父母對女婿的首選。

負重高達四十斤的唐團長為何不是第一,主要還是明心這個變態的存在。

夏大雨病了,在跨越芒殤山的第二日就病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年齡太小,背著二三十斤的裝備出了身熱汗,然後解開軍服被陰冷的山風一吹,竟然當夜就染上風寒之症。

高燒不退、怕風怕寒,彆說繼續負重行軍了連路都走不了,這病在未來不過是個風寒感冒,但在這個缺醫少藥的時代,死亡率卻是不小,特戰中隊那裡敢馬虎,隻能把夏大雨送到醫護隊醫治。

但夏大雨的負重卻是留給特戰中隊了。

特戰中隊目前隻有不到60人,但他們還有呂三江帶去的一個騎兵班10匹戰馬,所以是按照步兵連三分之二運力計算,有戰馬幫忙分擔,可特戰中隊平均下來的單兵負重也高出了普通步兵連每人六斤。

老黑和顧西水、呂三江三人沒去找唐刀訴苦,他們算是跟了唐刀兩個多月的老人,知道去說了也沒用,唐刀用一句‘你們不是要當全團最鋒利的刀嗎?多幾斤負重就扛不住了?’就會給他們擋回去。

所以,特戰中隊一個中尉隊長和兩個少尉副隊長也隻能咬著牙硬上,一正兩副兩個隊長以身作則,分彆背起了三十三斤的負重,像夏大雨這樣的預備隊員也背上了二十五斤,普通隊員則平均近三十斤。

隻是夏大雨這一病,人是送去了醫護隊,可這二十五斤的負重卻不能送過去,還得特戰隊內部消化。

明心直接接下了十斤負重,加上他自己那把根本不會計算在內的重劍,粗略估計也有小五十斤。

真的,當看到身上掛了三條糧食袋外加三條步槍和十枚手榴彈背上還背著一柄重劍的明心在路上走,四行團的官兵們開始是驚若天人,在心裡默默算著這位什麼時候倒下。

一天、兩天、三天......

直到一個星期之後,四行團第一猛男依舊保持著勻速走在所有人麵前,全團麻了。

彆的且不說,單是這份耐力,就已經超過普通人一倍。

一個星期的時間,四行團按照既定的行軍速度,每天最少60裡,有些連隊中間休息時間過長而導致掉隊,那也沒關係,彆人8個小時走到宿營地,那你就10個小時,12個小時。

抵達宿營地了,也不是全軍立刻吃飯睡大覺,唐刀的要求很嚴格,各營各連都得挖掘野戰戰壕,並且派出固定哨和遊動哨。

不是唐刀嚴苛不知官兵辛苦,而是彆看已經遠離徐州戰場,可這條向北之路也不是說就安枕無憂。

日軍已經開始攻擊隸屬第一戰區的豫省,第一戰區正以黃河天塹拒敵,唐刀也無法保證會不會有小股日軍已經越過黃河進入。

若是在自己的地盤上還被日軍來個偷襲導致損失,丟臉和新成立的四行團會遭遇當頭一棒士氣遭受打擊不說,辛辛苦苦運輸的裝備損毀,那才是讓唐刀無法接受的。

既是兩國交戰,無論何時都得保持足夠警惕,唐刀也希望自己的兵們能將這種警惕保持成一種習慣。

所以,已經因為高負重長途行軍還要保持行軍速度疲憊至欲仙欲死的四行團官兵們,在短暫休息後還要構築野戰陣地,等吃完飯已經是深夜11點左右。

睡上6個小時,行軍號就會被吹響,全體收拾裝備吃早飯,再次踏上行軍之路。

周而複始,用抵達目的地後李九斤李大連長的原話:“這是他這一生都不想再經曆過的噩夢行軍,每天都是麵對下一個六十裡,長路仿佛沒有儘頭,甚至比他在四行倉庫之時,400之兵被日軍一個步兵聯隊包圍還要更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