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放開他們,他們是軍人,根據國際公約,你們不能虐待戰俘!”宇都宮怒吼。
“國際公約?戰俘?”年輕軍人眉頭輕輕一挑,笑了。
伸手摸摸下巴,彷佛自言自語,“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有日本人跟我談國際公約,遇到這樣的一個不要臉的,我該怎麼辦呢?”
“那好辦!既然已經決定不要臉了,那連命一起不用要了吧!”一腳踩著日軍傷兵頭顱的沉老六甕聲甕氣的說道。
而後,腳微微一滑,踩著腳下日軍步兵的脖子,猛然發力。
“卡察!”清脆的骨折聲傳來,那名日軍步兵悶哼一聲,兩條腿無意識的在地麵上狂蹬,直至最後伸得筆直微顫。
一股子臭氣撲鼻而來,那是大小便集體失禁的結果。
或許,不光是這個已經頸骨被生生踩斷生生被憋死的日軍屎尿迸出,還得加上他旁邊的那個,那位腦袋被踩著不敢亂動的日軍是被這慘烈一幕給生生嚇的,兩腿之間已然是濕潤一片外加一大坨。
隻能說,日本人夥食是真不錯,攝入的能量不少。
“你看,大尉閣下,你這麼一耍不要臉,把你手下的兵就給耍死了。來,你給我解釋解釋國際公約是什麼樣子,對待戰俘應該如何?要不要給他們建個房子好吃好喝的供應著?”年輕人沒有因為突發的濃烈臭味兒有何臉色變化,反而是一臉澹然的看著宇都宮說道。
宇都宮目眥欲裂。
他沒想到,加之到中國人身上的殘忍會這麼快就被還回來,中國人的冷酷遠超他的想象。
“八嘎!你們的,死了死了的,中國人,全部死了死了的。”宇都宮瘋狂的舉起刀,向不過十米外的冷酷年輕人衝去。
他知道,自己這種臨時反擊沒有什麼意義,他不過是求死而已。
應該衝不到兩三米,中國人的子彈就會鑽入他的軀體,將他所有力量剝奪。
不過,這樣也算是戰死吧!遠在家鄉的父母也應該可以得到一筆還算不錯的撫恤金。
宇都宮那一刻的腦海裡竟然閃現出無數想法,可與此龐雜想法相對的,中國人的槍聲一直沒有響起,他還算強壯的身軀也一直還在狂奔。
隻是,他沒空去想中國人為何不立刻擊殺他,他現在隻想殺了那個滿臉冷漠的中國青年軍人。
彷佛,隻要殺了那人,他和94名同僚的血就沒白流。
想到這兒,日本陸軍大尉的眼中一片恍忽,搜索隊在他的率領下,竟然是全軍覆沒,估計也算是師團進入中國戰場以來最慘痛的失利吧!
年輕的中國軍人望著距離自己僅有兩三米的雪亮刀鋒,嘴角弧起一絲濃濃的嘲弄。
一把大劍從側麵伸過來,速度算不上快,卻偏偏正在宇都宮前進的路上,如果宇都宮繼續向前,或許不等他的武士刀刺入那個中國人的心臟,他自己就先被大劍劈成兩截了。
“嗨!”宇都宮爆出怒吼,一刀向大劍劈下。
看樣子是想一刀將劍脊遠厚於他手中武士刀的大劍劈斷的意思,但刀至中途,卻是手腕微微一抖,斜著劈出,向持有大劍的更年輕中國軍人的身上劈去。
他先前所有的示弱,終於達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宇都宮不是正統武士,但他在士官學校可是校內劍道社的副社長,一手刀術在整個士官學校也能列入前三,這個簡曆卻並不被人所知,生性驕傲的宇都宮卻也沒和幾人說起過自己這段還算得上輝煌的履曆。
那是因為他一直牢記他那位刀術教官的名言:每個人都得有屬於自己的秘密,或許不知什麼時候,這種不為人所知的秘密就能保命!
從他有機會拔出自己的武士刀的那一刻,宇都宮就在故意示弱,哪怕他拚命殺向中國軍官,都是他刻意而為之,他真正的目標,其實是站在中國軍官前麵的中國人。
隻有這樣,他才有機會能在中國人的環伺下擊殺一人,那絕對是帝國軍人最值得誇耀的戰績,亦能讓中國人心痛,還能讓自己光榮的向皇帝陛下儘忠,而不會成為中國人的俘虜,更不會泄露帝國軍情。
宇都宮很聰明,他當然知道中國人留下自己的目的是什麼,這也是他可利用的契機。
現在,中國人就會為輕視他付出代價,宇都宮滿眼都是猙獰。
然後下一刻,他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驚恐睜大,就在雪亮刀鋒就要臨身的那一刻,那名身材略顯單薄的青年不屑的撇撇嘴,身形不動,手腕微微一抖,已經伸出決計不可能再返回的大劍違背物理常識的猛然回縮,竟然後發先至的擋在刀光之前。
“叮!”一聲令人牙根發酸的脆響。
半截刀尖飛上天空,花費上百日元打造的武士刀就這樣斷為兩截。
武士刀是很鋒利,但論起堅固程度,和明心手中那把可破重甲的大劍相比,連提鞋都不配,這樣的結果是注定的。
或許,連宇都宮自己都有所預料。
手拿半截武士刀的宇都宮沒有發呆,狠狠地將手中的半截刀向自己麵對的年輕中國軍人擲去,儘顯這位日本陸軍大尉的決斷與狠辣。
然並卵,那把握於年輕中國軍人手上的大劍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隻是手腕一抖,就以劍身把飛刀式的半截斷刀拍入塵埃。
那種輕鬆,就像是怕打身上的灰塵。
自己引以為傲的刀術在這個中國人麵前,就像是三歲孩童耍弄的木刀,宇都宮呆立當場。
“你的刀,太差了!”明心微微搖頭,猛然一劍刺出。
宇都宮閉目等死,但等來的卻是一片涼意。
周圍更是一片哈哈大笑聲。
睜眼一看,卻看見那把可怕的大劍就在自己周邊飛舞,而伴隨著劍光,自己的軍服碎片卻像是一片片紛飛的蝴蝶,紛紛而落。
中國人,竟然要用一把劍將他剝光。
‘恥辱!’日本陸軍大尉臉色赤紅如血,瞅準時機,對準大劍側身,但大劍劍鋒卻是彷佛貼在他身上,無論他如何動,都隻是割裂軍服,卻不傷人體分毫。
此等劍術,彆說讓日本陸軍大尉絕望,就連周邊的特種兵們,也隻能報以瞠目結舌。
沉老六終於知道自己這位‘老六’搭檔為何能宰殺30多名日軍了,那是人家這把劍,玩的太特良的溜了,就這樣的距離,殺他十個二十個同樣綽綽有餘。
“殺了我!殺了我!”宇都宮瘋狂怒吼,卻無濟於事。
大劍就像是一隻世界最靈巧的手,剝去他的衣物,也剝去了他帝國陸軍的驕傲。
當他即將在中國的冬天成為一隻光豬的時候。
“你們想知道什麼?”眼看自己的褲帶已經被劍光割斷,不得不伸手拉住褲子的宇都宮終於喊了起來。
一直看著明心表演的顧西水終於笑了。
他知道,這名日本陸軍大尉軍官驕傲的外殼,終於快被敲碎了。
廢了半天勁,不就是要得到跟在這個日軍搜索隊身後的日軍主力部隊的情報嘛!
唐刀教過顧西水,摧毀一個人,最徹底的不是消滅他的軀體,而是摧毀他的心。
背叛很恥辱,但人性是最複雜的,總有些東西,超越背叛。
從最開始的一言不合殘酷處死日本陸軍大尉的同僚,到讓他一展所長劈出他的刀,再到明心用超卓的劍術讓他知道什麼叫‘井底之蛙’,再到明心用一把劍羞辱性的將其剝光,那都是有步驟的一步一步摧毀他頑抗的意誌。
天已經快黑了,日軍的習慣是白天行軍,顧西水有足夠多的時間和耐心撬開這名腦袋裡裝了不少信息的日本軍官的嘴。
至於說他還會不會耍花樣,這裡被炸昏綁起來的日軍俘虜還有六七個,他有足夠的機會去印證,也有足夠的人手讓這名日本指揮官知道說謊的代價是什麼。
據說,砍下頭顱的日本人的靈魂是回不到家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