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麵這個被襲擊全員戰死的步兵班需要收斂,另外兩匹馱馬的損失需要重新補充,這需要獲得本地步兵團甚至步兵旅的支持。
其餘的人除了幾處高地上以二人小組進行必要警戒,基本上都散出去尋找日軍襲擊該步兵班的痕跡。
雖然整個白天都在下雨,應該是泯滅了不少痕跡,但要想潛入一個步兵班十幾號人的防區,並且是一槍未發全員控製,至少得先乾掉哨兵。
鮮血的味道和死亡的氣息是避不可免的。
幸好,還有錘子!
在十七師的部隊抵達之前,嗅覺遠超人類的錘子就帶著沈老六等人找到了兩處哨兵遇襲的準確位置。禰
這個步兵班應該是已經很謹慎了,在木棚上方二百米的山頂,派駐了一個三人哨兵位,兩個明哨,一個暗哨。
暗哨就潛伏在兩個明哨左側不到15米的一處灌木叢中,那裡麵甚至還鋪上了防水雨布和乾草。
但令三名中國哨兵做夢也沒想到的是,他們的對手可怕到什麼地步。
最先被殺死的,竟然是暗哨。
「老六,如果是你,怎麼才能在不驚動15米外明哨的情況下,先乾掉暗哨?」唐刀問沈老六。
「很難!」沈老六仔細考慮了一下,很誠實的回答。
「我就算能將暗哨一擊致命,但也不敢保證他的手腳會不會異動,進而踢動灌木叢。」禰
「不,用刀不行,但用手或許會行。」一旁的明心眼中爆出精光,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掌,做爪裝摸上沈老六的後脖頸:「長官您看,在暗哨不察之下,一爪抓斷他的頸椎骨,使得大腦瞬間喪失對整個身體的控製權。」
「所以,這裡才會遺留下大小便的痕跡。」唐刀眼神凜然。「那就如同你所說的,暗哨正是如此被人一手捏死的,卻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一隻手生生捏斷人的頸椎骨,這還是人嗎!」沈老六滿眼都是恐懼。
這名久經戰場的老兵敢保證,就算是他,遇上這樣的恐怖敵人,也隻能閉目等死。
「你這叫少見多怪!」明心翻了個白眼。「彆說其他人,光是我們團,有此能力者,就有四人。」
「你說的是長官,你,還有老韓大叔,還有一個是誰?老子以後要離他遠一點兒。」沈老六不自覺的離明心遠了一步。
擁有這樣指力的人,絕對是魔鬼一樣的家夥。禰
「黑子長官,也有這樣的力道,不然,你以為誰都能將機關炮當狙擊步槍用?」明心指指那邊被機關炮打出數個大洞尚屹立不倒的大樹。
380米的距離,那顆大樹雖粗,但也隻有不到0.8米的橫截麵,用步槍擊中尚可想象,但黑子卻是拿後座力奇大的20毫米機關炮擊中的,而且還是連中好幾發,超強的臂力和腕力、指力才是他如此神射的基礎。
「也是,黑副連長簡直就是個牲口,以後他說啥就是啥,咱是不敢跟他犟了。」沈老六直咧嘴。
「不對,這裡到兩個明哨所呆的位置,壓根沒有腳印,隻有三個手印,天,他是怎麼做到的?」不再理會沈老六的明心重新將目光投向現場,臉上露出驚色。
兩個明哨的位置一側是山岩,那意味著兩人隻需要防守住三麵就行了,還有對麵灌木叢中躲藏著的暗哨幫他們防禦一麵,
那實際上守著篝火的他們隻需要注意左右兩麵即可。
但灌木叢距離他們足有十五米,卻沒有留下腳印,那意味著敵人是捏死暗哨之後,匍匐抵達擁有火光照亮的兩個明哨方位。
可他又是怎麼做到在砂石地麵上隻留下三個淺淺的手印的?兩個手印距離灌木叢有五米,那是凶手在逐漸接近,而最後一個,距離灌木叢有十米,而且印痕明顯要深一些,說明凶手在那一刻蓄足了力量,就像一頭豹子撲向獵物。禰
明心迅速在心中模擬了一遍當時情況,如果換做是他,這麼遠的距離,也沒法做的如此完美,幾乎是一個呼吸間,就朝兩個全副武裝的哨兵發動襲擊。
並且,兩名哨兵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格殺當場。
明心腦海裡浮起木棚裡一個士兵胸骨儘碎,而另一個士兵頸骨完全折斷的畫麵。
那分明是凶手一個凶狠膝撞,直接撞到一名士兵胸前,隻此一擊,就將其堅硬的胸骨撞斷並折入心臟,該士兵立刻進入昏死狀態。
而後,這名凶手竟然借著這股反彈之力,回身直接抓住驚駭回頭的另一名士兵,不待其張口發出呼喊,兩手一錯,變將其脖頸生生折斷。
而後腳一勾,將撞上岩壁緩緩倒下的士兵勾住,避免其屍體倒地發出聲響。
至此,凶手動用單膝外加雙手,不足兩秒的時間內,就徹底格殺兩名士兵,還沒有發出任何異動。禰
如此重要的一處哨兵***掉,導致更多數量的日軍進入攻擊狀態,再加上如此可怕的高手存在,木棚中正在休息的十名士兵的命運,已經注定。
「嘶~~~」明心少見的倒吸一口涼氣。
以他的驕傲和自信,此時也不得不承認,單論徒手,他很有可能不是這名日方高手的對手。
這個結論令明心有些沮喪和震驚,要知道,在山門中,他就被譽為門內千年不世出的天才,下山之後,除了唐團座他無法保證穩勝外,難逢敵手,更是有著一把大劍乾掉30多名日軍的戰例。
但沒想到,在這座大山裡,還能遇到如此高手,還是個日本人。
「你想明白了?」唐刀麵沉如水。
「是,此人是高手,若是近距離搏殺,我們此地所有人,除長官和我之外,其餘兄弟,皆不是其對手。」明心點點頭。禰
不過,眼中的驚駭卻是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戰意!
這個日本人再強又如何,師門大劍在手,他無懼任何人。
「如此高手,我在這個時代僅見過一次。」唐刀將目光投向遠山。
「他做完此凶殘之事後,卻不抹除痕跡,不僅是不屑為之,更是,向來尋找線索者示威。此等行事風格,很像那個人,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正是他來了。」
話音剛落,唐刀臉色一變,仿佛想到了什麼,立即輕吼道:「不好,發出信號,命令剛剛放出去警戒的三組弟兄立即撤退,若是那人,必不甘心如此失敗,定會返回。」
沈老六不知唐刀口中那人是誰,但他知道,唐刀極少如此神態。
將指頭放入口中,發出一聲響徹山野的利嘯。禰
對麵山野中傳來兩聲應和利嘯,但卻有一組不見回應。
唐刀的一顆心沉了下去,雙手猛然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