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丟下手中悼詞，緩步走到大殿之外，看向天空，麵色陰沉。
“送上將軍！”
抬頭的那一瞬間，一聲怒吼從他的口中傳出。
憤怒的嘶吼，傳遍整個大秦，所有大秦子民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目光遙望鹹陽的方向。
“送上將軍！”
無數大秦子民的怒吼傳遍整個天地之間，就連那天上的白雲，也都因為這一陣陣嘶吼，徹底消散一空。
整個大秦的天，晴朗一片，沒有絲毫的遮掩。
……
遠方，張良也同樣聽到了這聲怒吼，他一臉茫然的看著鹹陽的方向，心中隱隱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卻無法知曉，鹹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良回過頭來看向黃石公。
黃石公目光深邃，沉默良久輕聲說道：“大秦上將軍王翦，以凡人之軀，殺入白玉京，估計凶多吉少。”
張良有些失神，倘若是換一個將軍的名字，他或許聽都沒聽說過，可是王翦的名字，卻如雷貫耳。
大秦尚未一統天下之時，他就曾在秦皇的左右，在統一天下的戰爭中，王翦可謂是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可現在，卻說沒就沒了。
張良有些迷茫，許久之後，輕聲問道：“老師，天人，到底是什麼？”
黃石公低頭沉默，他不是天人，可書寫這部兵法的人，卻是天人。
但他在得到這部太公兵法的時候，他也曾無比欣喜，甚至和張良最開始的時候一模一樣，想要闖出一番天地。
可當他在了解到了天人之後，他猛然意識到，自己一旦出世，很有很有可能會招來天人。
而天人一旦降世，勢必會是一場血雨腥風，而最終受難的必然會是這天下蒼生。
黃石公深深的看了張良一眼，如今的他已經老了，縱然雄心壯誌，但也難逃歲月的摧殘，可是張良還年輕。
現在也正是他出世的最好時機。
“天人降世，你當有兩個選擇。”
“請老師指點迷津。”張良深深一拜。
“一者，靜待時機，擇明主，推翻大秦，如此一來，必然可以熄滅天人怒火，但如此一來，天下必然再次陷入一片戰亂之中，屆時戰火紛飛，天下蒼生也會再次陷入困難之中。”
“二者，入鹹陽，為大秦出謀劃策，抵禦天人的到來，為大秦開疆擴土，保大秦萬世之基業。如此一來，或許會死無全屍，或許會與天下蒼生共存亡，或許……”
張良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在思量，可是不管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這兩個選擇，有什麼區彆呢？
黃石公看出了他的疑惑，淡笑一聲道：“放棄大秦意味著天人依舊站在天下蒼生的頭上，依舊視眾生為芻狗。幫助大秦則意味與天下蒼生共進退，要麼天亡，要麼人……”
“我選後者。”
黃石公還未說完，張良就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他選擇站在大秦這一邊，但他所為的並非是大秦的天下，而是大秦的黎民百姓。
黃石公輕笑一聲道：“既如此，你便去吧，我已教無可教，你也學無可學。”
“將來若是有事，可仰頭喚我三聲，老朽雖然老了，但這身殘軀或許還能發出一些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