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微微點頭:“先四處看看。” 大廳周圍全是包廂,包廂半開放,供三五學子聚在一起。王源帶著書硯隨便選了一個角落落座。 “王老師?” 王源條件反射地轉頭看向聲音來源:“嗯……” 嗯了半道才反應過來,說話的人是隔間,可因為他的回應,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王源摸了摸鼻子道:“嗯,這個燈謎出的好,居然一時之間琢磨不出來,讓我想想。” 頂著眾目睽睽強硬扭轉話頭,尷尬地眼睛不斷亂閃。 “嘁……” 眾人目光消失。 王源一巴掌捂在臉上,被叫了將近十年的“王老師”一下子條件反射了,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隔壁的聲音又起:“王老師,你們聽過沒?這可是我家長兄從成都府捎帶回來的,成都府裡賣瘋了,五十兩一本!還一書難求!” “怎麼沒聽過,我這裡有一本手抄版的,字體一般,但注解寫的真是好,不知道這個王老師是何方聖賢?做注如此精辟,讓某心悅誠服。” …… 王源捂著臉的手突然間定住了,伸長頭看過去,但看不清楚,是不是自己注解的那版《大學》? 書硯跑過去掃了一眼,練武的眼神好使的很,書硯道:“應該是《大學》吧,小的隻看到了一句,寫的是‘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書頁最後署名是‘王老師’。” 王源驚訝,然後臉上浮上了一層喜悅,真的是自己注解的那版,傳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 王源放鬆身體,整了整身上的衣袍和方巾,有股自鳴得意的既視感。剛剛尷尬地想要原地消失的人不知道是誰? 二樓對麵的廂房,男子一雙眸子掃了一眼,低聲道:“查。” “是”。 轉眼間侍從回報:“主子,是成都府來的舉人,叫王源,應該是要進京趕考的。” 隻有一句話,男子有些不滿:“再查。” “是!” 總感覺他聽到眾人所說的“王老師”時反應不對,讓人感覺被叫的‘王老師’就是他。 男人不免嗤笑一聲,那一張臉太過年輕,頂多十五六歲,怎麼可能是被人盛傳的‘王老師’? 那種程度的注解,他可是一個字一個字地看過,沒有一個字不精辟,豈是這麼個毛頭小子能領悟的? 眉頭一皺,居然也是從成都府過來的,還姓王,不知道此人和王國良以及所謂的王老師,到底有什麼聯係? 轉眼間男人就將此事掠過,不管有沒有關係都和自己無關,他隻是順道來看一看有沒有驚才絕豔的書生,以及那副對聯有沒有人能對的出來。 王源帶著書硯一個一個的燈謎看過去,卻一個也不猜,書硯疑惑:“公子何不猜一猜?” 王源道:“猜謎,小道耳,略作怡情之用即可,豈能陷入其中?走,咱們看看那邊的對聯。” 書硯摸了摸頭,猜謎有獎品呢,要不要告訴公子? 王源踱著步子,仰頭看著從二樓垂落的對聯,隻是視力有些不行,看不太清。 王源道:“書硯,公子我視力不行,看不太清楚,你給公子我念一念。” 書硯撓撓頭,道:“公子,小的就是略學幾個字,正經的楷書認的,寫成這樣的,小的認不太全,你湊合著聽。那個‘園林細佬兒孫好’。” “噗嗤。”二樓的男人差點嗆了一口酒。 “哈哈哈……” 書硯剛念完,身後就傳來了此起彼伏的笑聲,書硯漲紅了臉。王源道:“無礙,應該是念錯了某個字,回去好好認字。” 書硯低低地應道:“是,小的給公子丟人了。” “無妨,學有先後,知恥而後勇就可。” 一席話,讓此起彼伏的笑聲突然間停了下來,這書生好從容,好心胸,好儀態! 立刻就有人開口:“公子所言甚是,是我等失禮了。” 一瞬間幾個書生齊齊抱拳低頭賠禮,王源轉身回禮道:“諸位不用如此,確實是書童口誤了,怪不得大家。” 那個書生道:“在下是漢中府徐家徐明哲,去歲的舉人,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王源道:“在下成都府王源,前歲的舉人,一路遊學到此,幸會幸會。” 一群人各自報了家門,轉眼間王源就融入其中。 眾人指著王源剛才看著的對聯道:“此聯不知王賢弟可想出了下聯?” 王源笑道:“小弟目力不佳,還不知道這上聯到底寫的是什麼?” 眾人抿嘴低笑,有人道:“園林娛佬兒孫好。” 王源隨口就道:“夫婦同耕日月長如何?” 眾人品味中,一個個“好”字不斷破口而出。 “請讓讓,剛才是哪位公子對出了此聯,曾夫子請公子上二樓一見,請。” 眾人退開,王源站在正中,略微躬身道:“勞煩小哥帶路。” 又向眾人一一稽首告彆,帶著書硯緩步上樓。 “叮咚!恭喜宿主收集知識點+10,累計知識點165,獲得經驗值10,累計經驗點100.” “叮咚!恭喜宿主收集知識點+5,累計知識點170,獲得經驗值10,累計經驗點110.” “叮咚!恭喜宿主收獲貢獻點+1,累計1點,解封部分商城功能。” 應該是自己的注解幫到了什麼人吧,還有訓誡和對對子的收獲,王源麵無表情上樓。 二樓柱子後的包間,男人眼光微凜,一個文弱書生,居然有一個功夫相當不錯的書童? 揮了揮手,身後影子突然消失。 半盞茶後,王源率先踏出北麵的包廂,身後的書硯一臉喜色,手裡抱著一個錦盒。 一主一仆徑直下了樓梯出了仙鶴樓。書硯是個活潑性子,不停地嘰嘰喳喳地說著話。 沒想到,公子的學問這麼好!那什麼曾夫子說的話自己基本一句都沒聽明白,公子卻對答如流,光看曾夫子的臉色就知道,曾夫子多想將公子招攬至自己門下。 () 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