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個,上聯:冰凍兵船,兵打冰,冰開兵去。” 王源想了一下道:“泥濘尼鞋,尼洗泥,泥儘尼歸?” “嘶,看不出來你這小小腦袋確實好使。” 王源呲牙傻笑。 辛林牙疼地轉頭,看了眼發小:試過了,很不錯,用不用你自己定。 這兩個對子還是自己想了好久想出來的,反正京都沒人能對出來,想不到這不起眼的小子想也不想就給對出來了,還工整的很,就挺心裡不得勁的。 王源:彆,你很厲害!我就是記憶力好,好多年前看過的東西都深深地印在腦子裡。想到這,心裡對係統獎勵的記憶力加一點好奇的不行。 本來自己就記憶力好,看書快,背書更快,現在好了,看一遍基本就背下來了,尤其以前看過的東西,好多感覺都忘差不多了,現在居然一想就能很清晰地呈現。 關鍵時候能救命! 王源略微鎮定下來,一鎮定感覺全身上下哪哪都冷,忍不住打著寒戰。伸手一摸,地上的麻袋還在,也不嫌棄,直接圍在了身上,緊緊裹住。 辛林兩人看著被蒙了眼睛的小少年這一通操作,驚奇地不知道說什麼好,辛林看了看手裡的劍,要不要再把劍架在他脖子上? 引來了發小的一聲嗤笑,訕訕地收起了劍。 “咳咳,今夜請公子過來是有一事想請,若是能對出來,你就是我大魏的功臣。” 王源撇撇嘴,說的好像你是大魏的皇帝一樣。若不是知道皇帝才剛親政,手裡都沒實權,敢不敢走出皇城都是兩說,他就信了。 王源的少年聲音溫和地傳出:“多謝公子看重,隻是我太冷了,腦子就不太好使。” 沉默。 “來人,取一件棉袍。” “還有棉靴,熱茶湯,最好放點生薑和紅糖,不然喉嚨痛,說不出話。” 辛林瞪大了眼,好想笑怎麼辦? 門口的黑衣人也斜了眼披著麻袋坐在地上發抖的小身影,不動,看著屋內的主子,等主子發話。 半晌,主子揮揮手,黑衣人快速退下置辦東西。 屋子裡,披著麻袋的王源凍得牙齒不斷磕磕,索性站起來不斷跺著腳,又挪了挪,前麵有兩個火盆,一步一步往火盆那裡挪。 辛林已經沒眼睛看了,雙眼一閉,繼續靠在牆上裝柱子。 主子冷沉著一張俊臉,隱在暗影之後,不斷釋放著身上的冷空氣。真是不顯露身份,鎮不住這個毫無章法的小子! 顯露了身份就能了?男人自暴自棄中,顯露了才鎮住,還是自己無能。不過,讓他作,若是一會兒對不出來,嗬嗬嗬。 半盞茶不到,一套合身的錦袍奉上,一雙錦靴,一碗熱茶,還有一碗加了紅糖的薑湯。 王源快速穿上錦袍和靴子,一下子就暖和了起來,蹲在地上,吸溜著將一碗薑湯喝下,才覺的渾身舒泰了許多。 “還要等多久才能想出來呀?要不咱們天亮了再對?” 辛林直接噴了,為這個不知畏懼的小少年舉起了雙手雙腳的大拇指! “嗬嗬嗬。” 冷酷的磨牙聲,王源突然覺的又冷了,大意了,自己還在彆人的手上,一暖和就想睡覺,一困腦子就糊! “那個,公子請說上聯。”突然之間很卑微、諂媚。 “上聯: 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山花對海樹,赤日對蒼穹。雷隱隱,霧蒙蒙。日下對天中。風高秋月白,雨霽晚霞紅。牛女二星河左右,參商兩曜鬥西東。十月塞邊,颯颯寒霜驚戍旅;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魚翁。” 王源張著嘴,一臉驚詫,這麼有名的對子,這個時候就有了? 居然讓自己來對,豈不是有點兒欺辱人? 男人吟完上聯,附送了一個冷哼,端起桌上的茶碗,一股苦澀蔓延在舌尖,望了眼小少年還端在手裡的紅糖薑茶,也有點兒想喝。 辛林:“怎麼,對不出來?需要時間?” 王源轉頭,無語地看著辛林道:“能不能給個難點的,好讓我覺的受這麼大一罪被拐來是值當的。就這個對子,嘖嘖,算了,你們要對幾幅?簡直有點兒不想說話。” 說完搖了搖頭,又道:“說好了對出來就行,那就隻能給你們對一副,多了收錢。” “咳咳咳” “咳咳咳” “聽好了,下聯是:河對漢,綠對紅。雨伯對雷公。煙樓對雪洞,月殿對天宮。雲靉靆,日曈朦。臘屐對漁蓬。過天星似箭,吐魂月如弓。驛旅客逢梅子雨,池亭人挹荷花風。茅店村前,皓月墜林雞唱韻;板橋路上,青霜鎖道馬行蹤。” 少年的聲音溫緩,念詩時語調此起彼伏,極為好聽,就算不識字,也能聽懂詩中韻味,直接讓咳得上不來氣的兩人目瞪口呆。 念完,王源看著門口道:“那個侍衛,麻煩你把我送回去吧。” 侍衛畏畏縮縮地上前,看著呆愣的主子,一聲不敢吱,直到主子揮了揮手,黑衣侍衛從懷裡抽出一個新的麻袋,將王源兜頭罩下,扛在肩上竄入黑暗。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不知道曾經用過多少次? 屋中的男人終於回神,辛林已經先他一步提筆在案上唰唰唰地寫字,一手行楷十分俊逸,寫完,又念了兩遍,真是絕對!絕對呀! 狀若癲狂,不說對仗如何,光下聯裡帶出的氣勢、景色、心境都一波三折,太折人心俯了。 辛林哈哈哈大笑著,大聲喊道:“來人,煮酒,本公子要品酒舞劍!” 男人亦是心潮起伏,不為彆的,隻為下聯裡的氣勢和心境,竟然和此時的自己十分吻合,若不是確定此少年和自己完全是萍水相逢,都要懷疑是不是研究過自己才寫下的下聯? 男人沉聲道:“來人,護好他。” “是!” 話落,兩個黑影由近至遠消失在暗夜裡。 () 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