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鎮北侯府今日格外安靜,侯爺不在,世子在外飲宴,侯夫人自未時進宮一直未歸。
天色逐漸暗沉,眾人才發現似乎今日有些異常,但侯府裡外院鎮北侯一言九鼎,內院侯夫人一家獨大,就算下人們發現了異常,卻不知道去找誰做主。
世子也不在,管家是鎮北侯心腹,立刻撒出人手四處尋找世子。有些事情隻能是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才能出頭。
一方麵派出車駕候在宮門口,使了銀票讓傳信到慈寧宮,與太後或鎮北侯夫人傳個話。
隻是今日注定鎮北侯府一個消息都傳不出去,宮門裡曹德福的心腹小太監站了一溜,就等著收鎮北侯府給的跑腿銀子,當然信也送了,隻是送的方向是皇極殿。
鎮北侯夫人當然早就不在慈寧宮了,被皇後請去東拉西扯了幾個時辰。踩著宮門落鑰的時刻出宮。
一出宮就被候在一旁的娘家人給請走了,說是娘家裡有幾個十分好顏色的姑娘,想讓侯夫人給掌掌眼,看能不能德配柴濟川這個西疆三皇子。
至於鎮北侯潛回來的幾波送信的人,不是暈倒在京城外的樹林裡,就是躺在京城裡不知名的角落裡。
一直到拂曉時分,新一天的早朝開始,都沒有從慈寧宮裡傳出去一紙半語。
皇帝點燈熬夜,將手頭上積累的所有折子都看完了,終於眯了下眼睛。一睜眼迅速看向曹德福。
曹德福心領神會“陛下大喜,慈寧宮安靜如常。”
隻打了個盹的皇帝卻精神奕奕,換了身袍服準備上朝。
翠微莊,王源一睡就沒醒,隻嘴裡來來回回地念叨“山林裡有密道”,身上薄薄的一層長袍臟汙地看不出顏色了,還糊著汙血,王源躺在姬無良的臂彎上,逐漸蜷起了身體,並不斷向姬無良身上靠去。
姬無良感覺手裡的溫度在迅速上升,王源蒼白蠟黃的臉色逐漸浮起了紅暈,這是發熱了?
姬無良腳下加快,以至於運起了輕功,在山林裡穿行,很快就進了翠微莊。迎麵而來的就是田芙蓉和孫薔薇。
姬無良知道這兩人,都是從小看著王源長大的。兩人迎上來卻跟不上姬無良的腳步,姬侯爺走得太快,孫薔薇還有一點點功夫,田芙蓉是一點兒也無。
隻聽前麵的姬侯爺道“你們公子發熱了,快去備藥。”
孫薔薇腳下一頓,公子白日受驚又受了傷,一分一毫都沒有休息,熬心費力了一天,若不發燒才是奇怪了。
依照公子以前的身體素質,能撐到現在才發熱,本身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但是,好歹讓我把個脈呀!
亂用藥怎麼行?
孫薔薇跑著跟上去“藥已經備下了,但需診脈才行。”
田芙蓉也在後麵跑著“侯爺,前麵左邊的廂房。”
姬無良腳下不停,直接進屋,大馬金刀地往床上一坐,雙手就要脫王源的衣服,太臟了,必須脫了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