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王源想起了曆史上有名的案子,趕緊晃晃頭,應該是自己想多了吧?
於是憨憨一笑:“或許這些銀錠子不是同一批造的吧,有點兒差異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少見多怪了。”
陶顯還想解釋一下,結果轉眼間王源自己就想明白了原因,沒表現上。
但還是補充了一下:“你用的那些略微暗一些的銀錠子都是以前舊模具鑄的。
三年前朝廷換了鑄官銀的很多工序,鑄出來的銀錠子和以往的略有些區彆。
主要就是更有光澤了些,比以前的舊官銀也略大了一些,但都是一樣的重量,不影響使用。
鑄出來的官銀主要是支付軍需軍餉了,今年才有多餘的流出,都是作為官銀發往各地州府的。
我們在京城的各個府衙,也是這兩個月才領了這種新銀子,你沒見過也可以理解。”
王源不聽還好,越聽心越抖。
總感覺這裡麵有事,尤其是被陶大人解釋後,更覺的有問題了怎麼辦?
王源眉間越發凝重了,陶顯也收斂了玩笑,看著王源道:“思遠可是覺的哪裡有問題?”
王源晃晃頭道:“沒事,就是想起了一件棘手的事,不耽誤陶大人了,告辭。”
說完就走,都不給陶顯留人再問的機會。
陶顯看著明顯速度很快的王源一行,心裡也有些疑惑,這小子,腦子裡想啥呢?
不管了,趕緊寫結案的案卷,了解了此案才最重要!
王源想了一路,手裡掂著新的鋥亮的銀錠子,越看越覺的是摻了假的銀子,不斷摸索,又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舊銀錠子觀察。
一直到進入威遠侯府都沉默地一聲不吭,隻是將聽風叫來,細細叮囑了一下,讓他打聽一下朝廷鑄官銀的地方在哪裡。
茲事體大,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從五品翰林院侍講學士能摻和的。
不過,偷偷查一下,應該問題不大。
王源的車駕安靜地融入進略微有些不一樣的京城,走向冷冷清清的威遠侯府。
天色還在既往的時辰裡微亮,王源的傷腿終於結了一個結結實實的大疤,碰一下不會破了。
隻是傷口癢的人心瘋,章府醫跑過來看過,看著王源額頭冒汗地壓抑著抓撓的衝動。
章府醫也是沒有好辦法,隻能將雪蓮膏遞過去讓每日多抹幾次。
清清涼涼的觸感拂去了躁意。
王源將案頭上寫好的信遞給聽風,聽風傳回莊子上,是招募佃農和住戶的政策。
翠微莊裡的五百散戶沒有人打掩護,遲早被人發現。
好在林子裡有以前鎮北侯開辟的秘密訓練場地,便宜了王源的這些人。
王源的身體也好多了,坐在外麵的棚子裡讀書,居然熱出了一身汗。
抬頭擦汗時看見萬裡無雲的天,皺眉道:
“之前說北地今年說是旱了,不知道如今怎麼樣了?下雨了嗎?”
聽風不在,聽雨被王源派出去巡視侯府的各個產業。
姬無良名下的鋪子雜亂無章,涉及的行業也是五花八門。
王源接手了,但沒那麼多精力,也等閒不出門。
經過十天的看賬本生涯,以及聽雨的回稟,被暫停營業了八個不知所謂的鋪子,多開一天都多賠一點。
剩下的銀樓什麼的先暫時開著,等自己腿好了去看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