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驚魂未定地摸了摸自己胸口、腹部、雙臂,然後驚喜地咧開了嘴:“居然都在,哈哈哈,多謝大單於手下留情……”
話沒說完,淳為單於抽出腰間的佩劍,再次衝著王源疾衝過來。
王源臉上的笑凝固,這次淳為單於的速度奇快,王源來不及蓄勢,淳為單於也不與他硬碰硬,變招極快,沒兩下,手裡的劍就刺在了王源的胸口。
“啊!副帥!”
“殺啊!為副帥報仇!”
王源的臉色霎那間慘白,左手撫上了胸口,一使勁,將刺在胸口的寶劍捏的變了形。
淳為單於順勢鬆開手,任憑變了形的寶劍哐嘡一聲落地,嘴角的笑意逐漸彌散。
可,王源胸口為什麼沒有血跡滲出?
嘴角為什麼沒有鮮血吐出來?
可王源痛苦的縮著身體做不了假,發生了什麼事情?
難不成自己那一劍沒刺中他的心臟?
鎮北軍群情激奮,一個個叫囂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混到第二排的一個小將眼神灼熱又痛苦地看著王源,一瞬不瞬的盯著。
說好的,等王源倒下的那一刻自己才能出現,打匈奴兵一個措手不及。
利用那短暫的失神和軍心潰散,扭轉戰局,爭取以最小的代價贏的這次戰爭的勝利。
姬無良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經充血了,握著韁繩的左手已經被韁繩勒出了好幾條深深的血痕。
他不知是心疼的想讓王源倒下吧,少受點罪,還是為他幾次三番還能堅挺的坐在馬背上而驕傲?
隻知道雙目緊緊鎖定王源,那個像柳枝一樣柔韌的身姿。
就在淳為單於等不及再次一掌拍過去時,王源費力的從身後摸出了一個不大的盾牌擋在自己身前。
至於他身後是不是之前就有這麼一塊盾牌背著,誰也沒有注意,隻有姬無良驚恐地四處張望著。
“嘭!”
王源手裡的盾牌被震飛了,王源的身體也被震得往後趔趄了一下,一口血終於噴了出來。
王源緩緩擦掉嘴邊的血跡,吐出來了,胸口的疼痛也減輕了許多,也有力氣坐直身體了。
王源勾起唇角,對著淳為單於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看的鎮北軍將士一個個彆過了頭去,偷偷擦掉眼角的濕潤:
“大單於,可還儘興?”
“啊!!”
回應他的,是淳為單於的怒號:“再來!”
怎麼可能,這個人怎麼可能沒有被刺穿心臟?!
明明他外穿的鎧甲都斷裂了,胸口的袍子也爛了一個洞,為什麼沒有血跡?
王源的笑容更加慘淡了,自己的防彈服能防住任何兵器,可防不住淳為單於的內力,今日自己不死也傷,時也命也……
王源沒有再從身上哪裡往出摸武器或是防具了,他看到了那個雙眼通紅的男人了,後麵就交給他了。
王源用所有力氣,在淳為單於連環掌力拍過來的時候,伸出手掌與之對了一掌,然後再次抽著氣,胸口那種熟悉的疼痛再次猛烈的襲來。
他感覺胸腔都被什麼狠狠擠壓著,入口的空氣稀薄的喘不上氣來,至於身體倒飛著往後飛去已經沒辦法關注了,至少方向,是向著姬無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