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閻判接著說道:“鑒於你僅在下界造成了一樁禍事,而且還是出於無心之舉。所以,寡人的確可以在對你進行批評教育之後,從輕發落。不過,由於你的情況非常特殊。所以,要在我們查明那股黴靈能量是在何時,如何侵入你的魂體之後,才能放你回去重新投胎轉世。”
劉二娃明白,閻判能夠親口承諾不對自己的罪過進行追究,這已經是閻判給予他的最大關照了。所以,劉二娃自然也不敢再奢求閻判能放他回到肖勇和徐芳身邊。
於是,劉二娃顫顫巍巍地感謝道:“感謝閻判明察秋毫,感謝閻判的不殺之恩!二娃一定會積極配合閻判調查我體內的這股黴靈能量,並為自己犯下的罪過努力進行贖罪的!”
“嗯,很好。”閻判對劉二娃積極認錯的態度予以肯定。
然後,閻判又接著說道:“那麼接下來,我們就先想辦法查清侵入你體內那股黴靈能量的來龍去脈吧。”
“那麼閻判,我們要怎麼才能查清那股黴靈能量來自哪裡呢?”發現閻判在說出這話時的眼神不是很對,郝運便趕忙開口詢問道。
“呃——,”閻判看了看刀老說道:“按照往常的做法,我們都是先將被俯身的目標打殺掉,然後把捕獲的黴靈能量投入特製監牢,再做調查的——”
可閻判的話還未說完,郝運便焦急地打斷道:“啊?那不還是要先把二娃殺掉才行嗎?!閻判,咱們之前不是都說好了嘛!這次行動先按照我的思路來,實在不行,再按你們的方法來。可是,我的思路這不還沒出現問題,二娃他也沒有出現什麼難以控製的異常情況嗎?你們咋就又想要以簡單粗暴的方式打殺彆人了呢?”
“嗨呀,郝老弟!少安毋躁。我這不也沒說要將劉二娃直接打殺掉嘛!”閻判感覺郝運誤會了自己的想法,也趕忙解釋道:
“既然說了這次任務先要全權交由郝老弟負責,那麼,既然任務目前一切順利,我們自然也就會繼續尊重老弟你的行動思路啦!再說,我現在也非常想知道,那股黴靈能量到底是在何時侵入劉二娃的體內的?”
“因為,根據你們提供的情報來看,劉二娃正是在黴靈能量的幫助下,才成功從逃離引魂管理中心的禁閉室裡逃遁出去的。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麼問題就很嚴重了。因為,整個眾靈神界的上界都有著一套更加完善的防禦體係。在這套防禦體係的保護下,黴靈能量不但很難在眾目睽睽之下侵入上界,而且進入上界的黴靈能量也很難從這裡逃離。”
“也正是得益於這套成熟且強大防禦體係,才使得上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沒再出現過被黴靈能量入侵的情況。同樣,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也再沒出現過被管轄在上界的黴靈能量成功逃離上界的案例。”
“所以,劉二娃這次事件表麵上看起來並不難辦,但在其背後似乎又隱藏著某種巨大的隱患。因為我必須弄清楚,這股黴靈能量是如何混進眾靈神界,又如何帶著劉二娃跑去下界的。而且,既然這股黴靈能量看上去很是虛弱,如果它本身不具備突破眾上界防禦體係的能力的話,那麼又會是誰在背後幫助它在上界隨意進出的呢?”
“閻判的意思是說,是有人蓄意幫助劉二娃體內的黴靈能量進出上界的?難道說,是上界出現了叛徒?”郝運神情嚴肅地問道。
閻判搖著頭回應道:“也許是在我們中間出現了叛徒,也許是有一股更加強大的黴靈能量在背後幫助這股微弱的黴靈能量。也有可能是,黴靈能量又找到了什麼可以進入上界的方法也說不定。”
“總之,我們要趕緊先將劉二娃體內的黴靈能量抓出來,仔細查明一下其中的因由才行。如若不然,一旦黴靈能量利用這個漏洞大舉攻入上界,眾靈神界恐怕就又要天下大亂了!”
見閻判說著又看向了自己,跪在地上的劉二娃本能地向後倒爬了幾步。他那張原本青灰色的臉孔甚至因為過於恐懼,而蛻變成了慘白色。
“你放心,我們不會強行將黴靈能量逼出你體內的,起碼目前不會。”刀老說邊製止住劉二娃繼續倒退著向後爬,邊說道:
“雖然按照我們一貫的方式去處理,很快就能把那股黴靈能量逼出你的體內。但在此過程之中,不但會讓黴靈能量遭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而且還會導致儲存在黴靈能量中的記憶有所缺失。”
“如果換作是往常,我們對此並不會特彆在意。畢竟,我們的目的隻是單純為了抓捕黴靈能量而已。但是這次不同,我要從你體內那股黴靈能量中搜集儘可能多的信息。為此,我們就必須儘可能地確保它的完整。當然如果你不好好配合我們,那麼,我們最後仍不排除通過更加激進的手段將那股黴靈能量逼出你的體內。所以,希望你要好自為之。”
聽到這裡,郝運也總算明白了,閻判他們為何會同意用更加溫和的方式去對付劉二娃。除了郝運提出的,劉二娃並非罪大惡極的惡鬼這一理由之外。更主要的,閻判他們還是考慮到了要確保劉二娃體內那股黴靈能量的完整性的問題。相比起保全劉二娃的小命,保全那股黴靈能量中的記憶才是更加重要的選項。
雖然,郝運對於閻判三人並未提前告知自己他們的真實想法有些生氣。但是仔細一想,郝運也可以理解他們為什麼會這樣做。畢竟,郝運想通過麵對麵交流的方式卸掉劉二娃的武裝。如果郝運知道的太多,又在麵對感知力已經超越常人的鬼娃劉二娃的時候,無法很好地掩蓋心中的其他想法。那麼,劉二娃必然會很快就能察覺到郝運心中有鬼,此次行動也就很可能會因此而最終失敗。
郝運無奈地歎了口氣,心想道:沒辦法,誰讓自己現在隻是一個純菜鳥呢?被三個老油條充當工具人,也是在所難免又合情合理的事情。而且,三個老油條的做法,又未嘗不是出於對他的一種保護呢?
在想通這些道理後,郝運便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好奇地問道:“那麼,我們又要如何將那股黴靈能量逼出劉二娃的體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