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我自己能走!”厄爾再次怒喝道,言語中滿是不甘與不滿。說完,他便掙脫開毀滅者用來禁錮他的利爪,頭也不回地徑直走出了密室。
在目送魔化厄爾離開密室後,毀滅者這次滿意地點點頭。毀滅者先是舒展了一下身子,然後緩緩張開雙臂。緊接著,滿屋子的負向能量便像感應到了什麼似的,全部停止了無序且紛亂地飄動,開始成群結隊地湧向了毀滅者。這些負向能量一靠近毀滅者組成,便有序地圍繞他旋轉了起來。
在密室中的所有負向能量全部彙聚到毀滅者身邊,並且圍繞著他形成一個巨大的氣旋後,毀滅者便用低沉又急促的聲音念起了一種聽起來十分古老的咒語。這段仿佛來自遙遠異界的咒語像是擁有生命的溪流一般,伴隨著毀滅者在說話間吐出的黑霧融入周圍的負向能量之中,很快就讓這些正在以逆時針方向流動的負向能量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全部瞬間靜止在了原地。
在大概三秒鐘過後,毀滅者身上突然爆發出了一股強大的吸力,迅速地將周圍的負向能量、空氣,以及滿地的碎屍血肉全部吸入了他的體內。更甚至於,就連擺放在密室內的陳設,在之前戰鬥中散落一地的碎石和木箱碎片,以及正在門口負責警戒的重裝戰士,都被毀滅者吸了過去,並在這股強大吸力的作用當空擠壓在了毀滅者四周,直至他們全部被強大的抽吸壓力碾成碎片。然後,他便將這些混合了灰塵、木屑的血水也一並吸入了體內。
看著毀滅者對密室裡的一切事物進行的無差彆破壞,郝運再次對毀滅者的實力能在一夜間就得到如此顯著的提升產生了巨大的疑問。同時,郝運也明白了為什麼昨天還感覺對厄爾國王心存忌憚的毀滅者,今天就反過來變成了讓厄爾心生忌憚的存在了。
隨著毀滅者不停吸取著周圍的負向能量,郝運的黴靈能量追捕係統對毀滅者的黴運等級檢測結果也隨即發生了變化。根據係統的反複確認,毀滅者的黴運等級已經從剛才的五星半級彆緩步上升到了無限接近六顆星級彆的水平。而毀滅者的黴運等級之所以會停留在無限接近六顆星的水平,則是因為經過毀滅者的一番折騰,儲存在這間巨大密室中的所有屍體都已化作了血水,並且連同留存在屍體內的負向能量儘數被他吸入了體內的緣故。
至此,毀滅者製造出來的強大吸力才就此打住,密室內再次恢複了平靜,郝運也終於如釋重負地重重吐了一口濁氣心想道:“還好,厄爾趕在毀滅者到來前在這吸收了不少負向能量。不然的話,毀滅者的黴運等級搞不好就會正式升至六顆星的級彆了!”
想到這些,郝運不禁又露出了一絲苦笑。因為他意識到自己所謂的如釋重負,僅僅是因為毀滅者並未因補充了大量的負向能量,而讓他的實力發生質的改變。但是不管毀滅者的黴運等級是五星半的級彆,還是達到六顆星的級彆,郝運都完全不是毀滅者的對手了。所以郝運與其說是感到了如釋重負,不如說應該為自己糟糕的處境並未進一步糟糕到毫無抵抗之力的程度,而感到一絲慶幸才對。
“哼哼哼,郝大人,讓您等久了。”就在郝運未自己身處的困境感到一籌莫展之時,他的耳邊再次傳來了毀滅者那如枯草摩擦般的聲音。緊接著,郝運就看到了一個渾身上下生長著無數條觸手的高大人影,逐漸意氣風發地從正在消散的黑霧中走了出來。出現的人影自然就是毀滅者,隻是他的外貌此時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並且,正在死死鉗住郝運的那隻利爪,已經從毀滅者的手臂變成了長在他腰間的一隻巨爪。
毀滅者雙手叉腰地走近了牆上的大洞,故作關心地探頭查看了一下郝運的死活。然後,毀滅者猛地一甩身子,將那條長在腰間的巨爪連同被它鉗住的郝運一同從洞裡拽了出來。接著,毀滅者直接把這隻長在腰間的巨爪連同手臂一起扯斷。但是,這隻手臂卻並未因被切斷了與毀滅者之間的聯係而失去活力,反倒是在斷掉後立刻活躍地蠕動了起來,並顯示一條巨蟒一樣,迅速纏繞在了郝運的防護罩上。
毀滅者這條由草芥纖維編織成的怪異手臂和巨爪此時都變得更加有力,因為就在他這支斷臂徹底化作數十根堅韌的藤蔓,並將郝運的防護罩緊緊包裹起來後,郝運隨即便看到自己的防護罩上已經被這些藤蔓勒得出現了一道道細微的凹痕。與此同時,係統也開始提供郝運說,戰甲的防護罩正在造成極為強大的壓製力。
根據黴靈能量追捕係統的分析,雖然戰甲有足夠的能量支撐防護罩抵禦這些藤蔓的擠壓。但由於這些藤蔓十分強大,就導致戰甲為抵擋這些藤蔓必須消耗更多的能量。所以,如果郝運不能儘快尋找到逃脫藤蔓束縛的辦法,戰甲的防護罩最多能夠再支撐二十多天,就會被這些藤蔓徹底擊破。
在看完係統的預估警告後,郝運雖然也知道情況的嚴重性,卻也在同時讓他緊張的心情得到了些許的緩和。因為,他現在至少可以依靠這件戰甲撐上個二十多天的時間,這已經比之前十七天時間又多給了他幾天尋找擺脫困境辦法的時間。
於是,郝運便重新冷靜下來問毀滅者:“即便你將我禁錮在這些藤蔓中又能怎樣?相信我,你的奸計是不會得逞的!我勸你還是儘快收手,說不準,眾靈神界還會對你進行從輕發落。”
“哈哈哈!大人您可真會說笑!我們馬斯坦人雖然整體智商水平有限,但也不至於愚蠢到,會認為眾靈神界能夠對我們手下留情的程度。而且,相較於關心我們,您還是應該多關心一下自己的安危才對。要知道,雖然你這個防護罩非常難搞,但它也並非不可破除的。隻要我再多獲取一些力量,再多花上一點時間,就總會找到摧毀這層防護罩的辦法的。”毀滅者邊單手掐腰地在郝運身邊隨意走動著,邊回應道。
“哼!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眾靈神界的武裝能力雖然上去了,但你們這些神官卻變成了隻會躲在防護罩後麵亂叫的懦夫了!嘖嘖嘖,這還真是讓我感到有些失望呢!”毀滅者繼續用充滿鄙夷的言語攻擊道。
看著毀滅者肆無忌憚地鄙視自己的模樣,郝運真是恨不得立刻就上去將他那張布滿密密麻麻尖牙,酷似食人鯰魚的大嘴給撕成兩半。可惜無奈的是,毀滅者說得一點也沒錯,郝運其實就是因為打不過他,才隻能躲在防護罩裡跟他打嘴架。因此,郝運最後也隻能激怒又無奈地白了一眼毀滅者,並在心裡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卻不再對毀滅者的言論做出任何回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