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階:旁門左道、另辟蹊徑
七階:入定辟穀、化腐朽為神奇
八階:蓋世神功、深不可測
九階:無招勝有招、無上之境
九階之上,宗師境、已臻化境、不武而勝
而陌風的武功在宗師境,是武學中的最高境界,陌風曾在江湖武功排名榜上奪取過天下第一的頭銜。
隻不過,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這武林中的英雄豪傑多如過江之鯽,而武林中的天下第一年年都會更換,因為優秀的後輩實在太多。
長江後浪推前浪,青出於藍勝於藍。
陌風的父親姓容,容乃興朝的國姓,平民百姓不可用此姓,若恰巧有,就得去當地官府改姓,若死倔不改,就是抄家大罪。
而陌風的父親就是興朝先帝——建興帝容暉,諡號武烈。
陌風的母親姓沈,字萱。生前被容暉封為淑妃,死後葬入妃陵。
沈萱的祖父叫沈翊,禹州人,曾在興朝為官。被文帝容衡封為禦史大夫,官居正三品。
沈翊是個八麵圓通之人,他早年是興朝著名的禦用文人,常為帝王起草詔書。
後在延興二十年才被封為禦史大夫。
同年,興朝出現了兩子奪儲之爭。
延興帝容衡有兩子,長子容鎮、二子容暉。
當時的容衡並未在興朝立下太子,這就讓容衡膝下的兩子都惦記太子之位,都想將對方用計殺死,而朝中也被劃分為兩黨。
大皇子黨羽和二皇子黨羽。
這其中,沈翊就支持容鎮。
沈翊是個見風使舵的牆頭草,隻要誰能保他富貴,他就願意支持誰。
容衡正是看透了沈翊這點,所以才假意告訴沈翊,按照興朝,祖宗立下的規矩,立嫡立長,長幼有序,所以,自己有想立容鎮為儲君的心。
因為容衡明白,這種見風使舵的牆頭草留給子孫後代是一大禍患,再加上自己身子不好,眼看時日無多,他為了給子孫鋪好後路,便想借容暉的手除掉沈翊。
因為他早就看出,容暉是治世之明主,亂世之英豪。
他才是天選的帝王。
沈翊得知容衡的心意後,果斷支持了容鎮。
還為他起草登基詔書,可他萬萬沒料到,延興二十二年,容鎮兵敗寧州,人頭被容暉砍下祭旗。
次年,容暉登基為帝,改年號為建興。
新帝登基,天下大赦,百姓減稅三年。
而容暉也念在容鎮是皇親國戚的份上,饒過了他滿門。
容鎮的所有家人皆被貶為平民,而投靠容鎮的官員,主謀被殺,至於家人,容暉為得一個賢君的頭銜,便將他們的家人都招攬進宮,男為奴,女為婢,五代過後,方可在宮中消除奴籍,出宮成為平民。
沈翊被斬後,剛剛滿月的沈萱被母親秦玥抱著入宮為婢。
秦玥來曆不詳,隻知她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從小飽讀詩書,也懂琴棋書畫,後因家族沒落,自己也流落風塵。
延興十八年,秦玥遇到了沈家大少爺——沈清軒。
兩人一見如故,又因興趣好愛相同,兩人很快就成為了知己。
延興二十年,沈清軒不顧家人反對,強行為秦玥贖身後並娶她為妻。
延興二十二,冬,秦玥為沈清軒誕下一女,取名沈萱。
秦玥和沈萱入宮後,沈萱五歲時,秦玥就在私下教她讀書識字,琴棋書畫。
建興十六年,十六歲的沈萱已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她因容貌姣好,做事機靈,便被掌事宮女安排到容暉身側伺候。
容暉年長沈萱十八歲,但因沈萱說話風趣幽默,可以解悶,所以容暉和沈萱兩人一見如故,表麵是主仆,實則是朋友。
建興十七年,八月十五,中秋夜,容暉興致大發,他聽說沈萱會詩畫,便讓沈萱給自己獻畫一副。
沈萱用水墨勾勒了一副江山萬裡圖。
這副畫描繪的是天下六國君王皆臣服於大興的場景。
沈萱畫的栩栩如生,生動形象,而一統六國,天下歸一也是容暉此生最大的心願。
容暉見此畫,悲喜交加,但還是將沈萱厚賞了一番。
沈萱跪下謝恩時,還不忘在畫上提字:以筆作畫,可畫江山,以心作畫,可繪天下
容暉看後,隻覺沈萱是個有才能的女子,再加上兩人又是知己朋友,便在建興十八年,將沈萱納入後宮,封為淑妃,賜住梧桐宮。
建興二十年,沈萱為容暉誕下一子,取名容璟。
容璟一出生,就被容暉認定為不祥之兆,也被視為他此生的恥辱。
隻因容璟出生時身體畸形,他是個人屙,也就是世人所說的雙性人,也稱陰陽人或雌雄人。
當容暉得知容璟是人屙時,容暉勃然大怒,一怒之下本是要誅殺容璟,後是沈萱不顧自己性命,為其拚命求情,這才保下容璟一命。
容璟在宮裡生活九年後,沈萱就因病去世。沈萱臨死前,怕容璟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宮裡,不能生活,便拖著病體去求容暉,讓容璟到民間生活。
容暉本就不喜這個兒子,便應了沈萱,將他流放到民間,讓他自生自滅。
建興三十年,容璟遇到了白清蘭。在容璟快餓死的時候,白清蘭給了她一口吃的。
一飯之恩也是救命之恩,他為了償還恩情,也為了自己今後不再挨餓受凍,便心甘情願做了白清蘭的死士,還在心裡默默立誓,要死忠她一輩子。
在陌風的伺候下,白清蘭很快就梳洗好了。白清蘭走到桌邊,坐到椅子上。
陌風將食盒裡熱氣騰騰的飯菜一盤一盤的放到桌上,清粥小菜,包子饅頭,都是陌風親手所做。
自從來到鄞州城外居住後,白清蘭的衣食住行全是陌風在照料,他親力親為的伺候了白清蘭兩年。
而這兩年,對陌風而言,是最為幸福的時光。
陌風喜歡她的主子有十二年了,隻可惜,齊大非偶,她陌風是什麼身份?怎麼配喜歡身為武林盟主之女的白清蘭呢?
白清蘭身份尊貴無比,又豈是他一個身份卑微的死士能癡心妄想的?
雖然白清蘭是武林盟主之女時,喜歡讓她侍寢,但這也隻是白清蘭的一時興起。
畢竟世人說白清蘭是,萬花叢中過,處處皆留情。風吹花瓣落,片葉不沾身。
她這樣一個多情又無情的人,對誰會當真呢?
白清蘭伸出骨節分明的玉手,拿起調羹,舀著碗裡的粥,慢悠悠的喝著。
白清蘭一笑傾城,她一臉玩味的問道:“楚搖呢?”
陌風一臉恭敬的應道:“回主子,他一早就出門了。”
白清蘭和楚熙隻是名義上的夫妻,兩人沒有夫妻之實,而是分房而睡。
但在外人麵前,兩人卻假戲真做,要演出夫妻情深,相敬如賓的戲碼,讓人誤以為他們是真的恩愛夫妻,以此來掩蓋兩人的身份。
白清蘭輕歎一口熱氣,隨口問道:“你用過早膳沒?”
陌風頷首,“謝主子關心,屬下用過了。”
白清蘭將調羹放進粥碗,他伸手拿起筷子夾了些小菜放在粥碗裡,和著粥一起吃。
白清蘭一邊咀嚼一邊問,“你近幾日又查到什麼消息了?”
“主子,當年屠戮白府二百九十八口人的那上千名黑衣人,其實是來殺楚搖的。白府二百九十八口人不過是替楚搖做了替死鬼。再者,經屬下每日偷偷跟蹤楚搖才發現,楚搖每天都會進鄞州城中,他在城中有一套豪宅,叫楚府,府中養滿了雞鴨鵝豬。”
陌風每次提起白家,白清蘭就隻覺心口那處沒好的傷疤好像又被撒了鹽一般,痛的她撕心裂肺。
白清蘭輕閉了眼,強行將湧上心頭的傷痛給硬生生壓了下去。
陌風也留意到白清蘭的反常,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他立刻雙膝下跪,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請罪道:“屬下笨嘴拙舌,又提起了主子的傷心事,還請主子責罰。”
白清蘭緩緩睜眼,聲音喑啞了幾分,“不怪你,起來吧。”
“謝主子原諒!”
陌風緩緩起身,白清蘭又吃了幾口,見白清蘭吃的差不多時,陌風才從袖中拿出帕子恭恭敬敬呈上。
白清蘭接過帕子,動作優雅的擦了擦嘴後,才站起身,轉身離去,陌風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