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也不想走,可......這是能最快抵達他車停放地方的路線。
至於他為什麼要把車停在那麼深的巷中,當然是因為彆的地方停車都要收取停車費。
而他——
沒錢。
自然隻能把車停在這種沒有物業的老舊小區免費停車處。
在小巷中七拐八拐,十幾分鐘過去,宋澤回到車上。
坐在車上,宋澤回想起不久之前的兼職,emo了。
沉默片刻,宋澤自我寬慰——
至少......暫時填飽了一頓肚子。
也......還行?
“......”
生活不易,宋澤自閉。
自閉的宋澤決定,避免再次發生類似今天的情況,被牽連辭職,下一份兼職,他要選與人接觸少的。
一個小時後。
當宋澤看到‘大潤發’,‘殺魚’,‘兼職每小時50元’‘包吃’,‘招老手’等字樣的時候,腳步根本挪不開。
兼職內容:將魚開膛破肚。
工作接觸對象:魚。
工作經驗:老手?殺什麼都是殺,四舍五入,老手,沒毛病。
這份兼職,堪稱完美。
宋澤果斷入內。
——
與此同時,雜亂無章的貧民窟中。
“該死!”
追丟劉興的裴炎低咒一聲,憤怒的一拳頭往牆上砸:“都怪我,都怪我......”
他明明知道那幾個巡邏官靠不住,還得靠他自己,他身體要是好些,也不至於追到一半兒暈倒,醒來就被何正治告知失去了劉興的蹤跡。
何正治慌忙抓住裴炎的拳頭,碎碎念:“丟了就丟了,明天.....不,待會兒你要樂意,我還陪你一起找,你這身體,小心這一拳頭砸下去,又得進醫院包紮。”
“還有啊,從今天開始,你得跟著我,你都被停職了怎麼還到處亂跑?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找不到你有多著急。”
“對了,昨天晚上你回來後,讓我查的那個叫司臨肆的男人,你在哪兒認識的?因為什麼認識的,你為什麼......”
裴炎忙打斷何正治:“停停停,我頭暈。”
何正治哪兒都好,就是有點話癆。
裴炎昨天晚上把自己從坑裡挖出來後,怕何正治擔心,偷偷回出租屋把自己洗乾淨,沒讓何正治知道他差點被埋死的事。
“好吧......”聽到發小說頭暈,何正治勉強閉上嘴巴。
“司臨肆他......”裴炎不想讓何正治知道昨晚的事,隻能含糊說:“是我心裡很重要的人!”
“總之。”裴炎目光灼灼看向自己的好友:“拜托,求你一定幫我找到他!”
“那什麼......不是我不找。”作為發小,裴炎的事何正治一向很上心:“今天早上上班的時候,我偷偷登錄內網查過了,根本找不到一個叫‘司臨肆’的男人。”
所以他剛才才那麼問,就是怕裴炎被騙。
“內網都查不到......”
裴炎皺眉喃喃自語,腦子裡回想起昨天晚上索平等人看到司臨肆後的反應:“他出現的時候,刻意戴著口罩,這種情況下,索平幾人仍對他恐懼,或許......他屬於‘那些人’?”
在這個國家,有那麼一批人,就算在擁有普查意義的內部網絡裡,也不能查到他們的id信息。
何正治立刻明白了好友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這個司臨肆,他能隨意抹去id,卻能正常生活在這個國家?”
想到傳聞中對那群人‘無法無天,肆意妄為’的描述,何正治心中隱隱不安:“你怎麼會和那樣的人認識?小心點,彆被騙了。”
裴炎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心底也疑惑:“是他自己出現在我麵前,你這麼一說,我也不太明白他為什麼會......不!”
裴炎甩掉心中陰暗的想法,眼神堅定看向好友:“阿正,我什麼沒什麼是他圖謀的,我相信,他不會害我!”
否則,怎麼會在暴雨中出現,從索平他們手中出手救他?
話落,裴炎看了一眼自己瘦弱的胳膊,咬牙看向何正治:“從明天開始,我和你一起訓練!”
“?”
何正治摸裴炎的額頭:“也沒發燒啊,怎麼開始說胡話了?”
裴炎一向不是崇尚腦力,拒絕體力勞動的嗎?否則當初他們也不會一個當了偵查員,一個當了巡邏官。
裴炎拍掉發小的手:“阿正,我說真的!”
“行吧。”何正治扶起臉色蒼白的裴炎:“咱先去吃個午飯,我再陪你去繼續找劉興。”
裴炎今天一大清早起來蹲劉興,看到劉興進浮香閣,立刻去找何正治和他的同事,誰知道最終還是讓劉興跑了。
“你說,劉興身上的血哪兒來的?”
“我同事剛才去茶館問過了,劉興進的是胡文康的包廂,估計是胡文康下的手。”
“嗬。”裴炎冷笑一聲:“劉興昨晚上回去,估計是發現了我放在他兜裡的u盤,為了獨占功勞,特意背著索平他們,沒帶u盤就獨自找胡文康談條件,估計是沒談攏,胡文康沒在劉興身上找到東西,動了怒,想給劉興一個教訓,揍了他一頓。”
話到這裡,裴炎當機立斷決定:“我不去吃飯了,你自己去吧,我繼續去蹲劉興,胡文康下手那麼重,劉興應該怕了,會回去找u盤,拿u盤找另一個庇護者。”
何正治忙道:“我陪你一起。”
裴炎沒拒絕。
——
胡文康離開茶樓,回到彆墅,讓助理撥打索平電話。
助理根本不知道老板神神秘秘去見了誰,隻知道老板回來後臉色不是很好,聽話的撥通索平號碼。
電話通是通了,可電話那頭,傳來的卻不是索平的聲音。
“胡先生?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弟弟病了,在醫院呢,您找我弟弟......”
胡文康沉著臉打斷索恒的話:“把電話給他,彆讓我說第二遍。”
幾秒後,電話那邊換了人。
索平戰戰兢兢的聲音傳進胡文康耳中:“胡先生,我......”
胡文康懶得廢話,直接問:“劉興來找了我,但他隻對我說了一個‘司臨肆’的名字,就瘋了似的跑了,司臨肆是誰?”
隔著電話聽到司臨肆三個字,索平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毫不猶豫搖頭:“不、不認識。”
索平沒想到,他昨天晚上才故意‘竄撮’,今天劉興就迫不及待去胡文康麵前告密。
現在,他隻需要等待,看看主動向他們四人之外的人暴露了司臨肆存在的劉興,會有什麼下場。
倘若劉興沒事,他便可添油加醋告訴胡文康,讓胡文康與司臨肆‘魔法對衝’,劉興要是出了事,為了自己的命著想,他這輩子死守昨晚的秘密。
胡文康從索平那幾秒的遲疑中,確定索平認識司臨肆,表情更陰沉,又道:“對了,宋澤,你認識嗎?”
宋澤?
這誰?
“不認識。”
這一次,索平回答得很快。
胡文康掛了電話。
索平鬆了一口氣,倒在沙發上摸著自己的心臟:“嚇死我了......”
索恒也在旁邊,自然聽見了電話裡的聲音,看弟弟被嚇成這樣,疑惑:“司臨......”
聽到這個名字,索平條件反射似的彈跳起來,白著臉捂住索恒嘴巴,眼神在他哥的大平層四處看,目露驚恐低聲警告。
“哥你快閉嘴吧,這個名字,不能說!”
被捂住嘴巴的索恒,看弟弟神神叨叨,還騙胡文康說生病住院的行為,很無語。
為了給索平找點事做,讓他恢複正常,索恒抬手指了指落地窗樓下:“你去對麵大潤發,給我買條魚,要大點的,新鮮的,我給你紅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