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就有幾個工匠哭了起來。
其中一個頭發胡子都白了的老工匠一邊哭一邊說著話。
“哎呦,那觀音土我們逃過荒的那個不知道呦,我那小孫孫才幾歲大,一路逃荒過來餓的哇哇哭啊,你說逃荒挨餓吧,大人還能忍忍,那娃娃忍不了啊,就吃了那觀音土。”
這老工匠說著話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繼續說道。
“那觀音土啊,可吃不得呦,我那小孫孫吃完就吵著口渴,要喝水,幾碗水下了肚,這人呀,也就完啦……”
那老工匠邊哭邊說,惹得周圍的工匠都悲傷了起來。
“都彆號喪了,那人死都死了,號喪有甚用,現在主公養你們一天三頓,既然知道了用料做法,就都去燒磚吧,燒不出可用的磚,都讓你們出去吃那觀音土去……”
還未等蘇木說話,那出過塞殺過人的大匠胡雙先是出聲罵了起來。
這大匠胡雙曾經也是從塞外的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
此時餓死個娃娃早就打動不了他的心了。
彆說餓死的娃娃,這兩年即便的剛出生的娃娃,又有幾家喂得起,養得活。
各村各莊的亂葬崗,誰家沒扔過自己家生的起養不起的娃娃。
胡雙的話說完,周圍的工匠們也都是收斂了悲傷,各自散去忙著燒磚去了。
蘇木本想說幾句話,但是看著散去的工匠們又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隻好帶著王瑩朝著采石場走去。
還未等他走進采石場,隻是在采石場的外圍就看見那采石場中冒起了陣陣煙塵。
他帶著王瑩一邊用手扇著麵前的灰塵,一邊咳嗽著走進了采石場中。
守衛采石場大門的陷陣營士卒見是蘇木過來,也都是站的筆直朝著蘇木行著注目禮。
蘇木和他們點了點頭,就進了采石場中。
莊三此時正坐在一個草棚子下的陰涼處。
“那個二驢子,你倒是用點力啊?來來回回的就搬屁股那麼大的一塊石頭,拿出你打人那時候的猛勁……”
“劉三,我就掃這麼幾眼,總能看見你躲在那偷懶,你再偷懶今晚就彆想吃飯了……”
“毛孩,你那小胳膊小腿的彆在那搬那個大石頭了,這麼半天也沒見你動地方,你當你家莊三爺是傻子呐?”
這莊三以前在鄉中就是一個“催命”的裡長。
到了蘇木這,一直沒機會發揮他的長處。
此時有了這俘虜營,這莊三子簡直是煥發了職業生涯的第二春。
“莊三,你在這很悠閒啊!”
蘇木走到了莊三身邊,用腳踢了踢莊三的屁股笑著說道。
那莊三被人踢了屁股,連忙回頭,一見是蘇木,也是連忙收起了監工的嘴臉。
換上了他自己認為的最燦爛的笑容,彎著腰笑著對蘇木說道。
“哎呦,我說我頭上的喜鵲咋叫了一頭晌呢……”
“彆說廢話,這些遊俠兒可還老實?”
蘇木打斷了莊三的馬屁,指著采石場中的遊俠兒問道。
“現在看著都挺老實的。”
“這場中灰塵太大了,吸進身體中對身體不好,王瑩,你記一下,回頭去蘇良那領幾尺布出來,給采石場的所有人都縫製一個口罩。”
王瑩一邊在竹簡上記著,一邊問道。
“主公,啥是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