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陣營中起床的銅鑼聲響了起來。
被俘的遊俠兒毛孩麵容有些憔悴的跟在二驢子和劉三的身後走出了營房。
他們排著隊朝著采石場趕去。
毛孩有些緊張的看著前邊帶隊的曹性。
“這個八字眉的曹隊率,據說是營中射術最好的!”
“你聽誰說的?抓咱們的那個小主公射術才是最好的。”
“對對對,我聽營中的老人說過,早年間他們就是靠著小主公精湛的射術活下來的。”
“瞎,你倆是被那小主公嚇破膽了吧,那個娃娃樣子還能有啥射術!”
“你還不信?”
毛孩聽到周圍俘虜的議論聲後,更是加劇了內心的緊張。
他看著排在自己前邊的二驢子和劉三,不知道要不要告發他們倆。
他之所以這麼憔悴,就是在昨晚偶然聽見了二驢子和劉三商議要逃跑的事。
此時他想起來,還是有忍不住要抽自己兩下的衝動。
按照蘇木的要求,知情不報者也是要加刑的。
“哎,昨晚不起夜去尿那泡尿就好了!”
毛孩在心中埋怨著昨天半夜的那泡尿。
那泡尿尿完後,回到炕上的毛孩也是翻來覆去的再也沒有睡著。
所以他此時一臉憔悴的打著哈欠。
劉三無意間回頭看見了毛孩的樣子,也是搖著頭歎著氣裝模作樣的說道。
“哎,你這毛孩子,眼睛那一圈咋都黑了?昨夜是不是沒乾好事?每日裡砸石頭這麼累,你這年輕人還不知道節製……”
那毛孩聽劉三提到昨夜的事情,臉被嚇的“唰”的一下就白了。
“我……我才沒有……我隻是……我……”
毛孩有些結巴的想要辯解,卻是被劉三嚇得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了。
他隻好揮著緊張的有些顫抖的手推了劉三一把。
“你快回過頭吧,不然被曹隊率瞧見了,肯定又要挨罵!”
“嘿,瞧你那害怕的樣子,肯定是被我猜著了。”
劉三說著話,也是推了前邊的二驢子一把,滿臉猥瑣的笑著問道。
“嘿嘿,驢子哥,你昨晚睡得離毛孩近,他動作大不大?是不是都把你吵醒了?”
那二驢子聽了劉三的話後,也是沒有回頭。
他竟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才一本正經的說道。
“毛孩昨晚乾啥了我不知道,但他可真是折騰了整個後半夜……”
“哇,這麼猛?”
毛孩被這二位調侃的滿臉通紅,他想辯解,但是又不敢說出真實的原因。
隻能對著周圍壞笑的遊俠們瞪著眼睛氣呼呼的說著“我不是,我沒有”這幾個字。
劉三和二驢子雖然在開口調笑著毛孩。
其實也是想掩蓋他們自己內心中的緊張。
他們兩個本就是不願在鄉間勞作,才做了那遊手好閒截殺行商的遊俠兒。
此時被蘇木圈著砸了這麼久的石頭,早就快要憋瘋了。
“真想馬邑城中的窯姐啊!”
“老子要是能逃出去高低去馬邑城玩個三天三夜,哪怕是累死在窯子裡……”
眾人被勾起了興致,也都開始分享起了開車的經驗。
毛孩沒有開過車,他隻能一邊砸著石頭,一邊小心的抬著耳朵偷聽著。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用飯的時候。
他們排著隊打完飯後,就各自找了陰涼處開始吃起了飯食。
毛孩有些麻木的扒拉著碗中的粟米飯,因為心中有事他根本嘗不出飯食的滋味。
陷陣營的士卒不停的在他們中間巡視著。
毛孩看著從自己麵前走過好幾次的陷陣營士卒。
他內心中是想要向士卒告發劉三和二驢子的。
但是等他真的想要站起來告發時。
他就又變得懦弱軟弱了。
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