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多個流民跟在蘇木運糧的車隊後方。
陸陸續續的來到了馬邑城外的護城河旁。
他們這一路上吃了點蘇木熬製的粟米粥。
勉強的都恢複了不少的力氣。
此時他們站在上了凍的河岸旁。
都在四處打量著他們未來的新家。
岸邊地形平坦。
離河岸不遠處便是新開墾出來的農田。
此時已經被雪花覆蓋了大部分田地。
隻有零星的翻土還高高的聳立在雪地之上。
河岸對麵矗立著幾個不停冒著濃煙的大煙囪。
有些年紀稍大的流民。
竟是不顧地上寒冷的積雪。
口中念念有詞的朝著那大煙囪跪拜在了地上。
他們雙手合十。
口中不停的念叨著什麼。
虔誠的朝著遠處的煙囪行著大禮。
蘇木騎著馬立在遠處。
看著這些愚昧且迷信的流民。
也是搖了搖頭。
“爹爹,那邊紅色的是什麼?”
一個和蘇木年紀差不多大的小少年朝著他身邊的一個中年男人疑惑的問道。
“那是……”
那中年男人滿臉溝壑,雙目渾濁的盯著蘇木建的紅磚房。
一時間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自己兒子的問題。
“那紅色的應該都是磚房……”
在他們父子二人身邊一個留著山羊胡的青年摸著胡子眯著眼睛說道。
“紅色的磚房?”
“還有紅色的磚?”
“咱們怕不是真的來到仙境了!”
那山羊胡青年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
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愚昧!”
那山羊胡青年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
兩隻鞋子都不同,鞋背上還有幾個大洞。
他衣著破爛的混在流民的隊伍中。
但是從氣質、行為和見識上來看。
都不是流民的做派。
反倒是像一個逃難的世家子。
他此時也是不再理會身邊的流民。
而是一直盯著那幾個冒著濃煙的大煙囪。
“不知那濃煙下究竟是何物?”
這山羊胡青年本就是從荊州逃難到這北地的。
一路逃難,他見過幾十上百個大大小小的城池。
但是沒有那座城池有眼前這個流民聚落更加的吸引他。
他們並沒有等多久。
就來了幾隊士卒帶著他們朝著那冒著濃煙的大煙囪走去。
山羊胡青年看著隊列整齊步伐統一的士卒。
微微眯起了眼睛。
眼中也是有精光一閃而過。
“這……這塞外邊郡竟有如此強軍?”
過來的是蘇奇麾下的士卒。
他們與曹性麾下的士卒一樣。
是大同城內最先裝備鐵器的隊伍。
二狗子手中握著一杆長矛。
矛頭由上好的精鐵打造。
他們手中的矛杆都是由白蠟杆製成。
白蠟杆通體潔白如玉、堅而不硬、柔而不折。
杆身可彎曲到180度圓弧不劈裂,柔韌性強。
自身纖維密度稠,有較強的拉力。
還能做到在乾燥的地方不劈裂,在潮濕的地方不變形。
二狗子此時也是不停的用矛杆驅趕著不守規矩的流民。
“都彆擠,排好隊啊……”
二狗子說著話,手中的矛杆朝著一個插隊的流民橫掃了過去。
那白蠟杆“啪”的一聲掃到那插隊流民的腿上後。
也是被二狗子通過彎曲的矛杆輕輕的卸掉了大部分力氣。
不然就這麼一下,很可能就將那流民的小腿抽折了。
那流民被一下子抽翻在了地上。
他蜷縮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