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利落的拒絕完,康平斜眼看著禿頭司機,“又是你這老小子,怎麼,民警那塊兒負責的事不夠你玩,想玩票大的?” 開學季事物繁忙,他惦記著早點把事情給解決掉,省點時間休息會,他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了,要不是涉及到‘人販子’這個敏感詞,他也不會跑這一趟。 說實在的,看到接線員呈上的案件簡況後,他就很想揍人,一個小姑娘獨自上車,在公共飛車上拐個四五歲的胖豆丁,那娃還一手拿糖,躺地上滿地打滾兒? 若真是拐子,就不會用點什麼手段讓孩子失去意識,鬨得沸沸揚揚的,除非是嫌自己命太長。 再說那胖豆丁,比所有乘客先上車,還沒有家長陪同,司機居然說是上一趟車的乘客拉下來的,活生生的娃又不是行李,怎麼可能! 禿頭司機乾巴巴的替自己辯解,“我最是守法不過了,怎麼可能鬨事,要怪就怪這黑了心的女娃子,膽敢在我開的公共飛車上誘騙小孩。” “嘿,你這人是怎麼說話的,”白子月聽得不對味,豎起柳眉質問,“我坐在後頭發呆,小胖子自己跑過來扯我衣服,不過是讓他鬆開手,這算誘騙?” “這……”禿頭司機眼珠子亂轉著,無意間看到已經停止哭鬨的胖豆丁手上緊攥著的巧克力,頓時有了底氣,“還說沒有做什麼,看看那是啥?” 說話間,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劈手奪過那塊黏黏糊糊的巧克力,得意洋洋的展示給眾人看,“證據確鑿!” 白子月服了,不就是塊巧克力嘛,怎麼就成了她誘拐胖豆丁的證據了。 “行了,有事回警局再說,”康平抹了把疲憊的臉,吩咐跟在後頭的五人,“你們分下工,一個跟我開警車,剩下的在公共飛車上維持秩序,監督胡不平把車和人一起帶回去。” 胡不平(禿頭司機)傻眼了,“啥,帶回去?以前不都是原地解決麼!” 公共飛車上幾十號乘客,要是因為他搞出的事帶進警察局,事後公司得收到多少投訴信呀,他這高工資的輕鬆工作還能保得住嘛? “原地解決?”康平嗤笑,“你當還是上回你搶孩子棒棒糖之類的小事不成。” 白子月掏了掏耳朵,“搶棒棒糖?” 真是人不可貌相,滿身肥膘的大男人居然搶小孩子的糖,窮瘋了不成! 眾人鄙夷、嫌棄的目光快把胡不平的身體給射穿了,他不敢再磨蹭,悶不吭聲的坐到駕駛座上。 幾分鐘後,白子月坐在乾淨的審訊室裡錄口供,作為犯罪嫌疑人,小隊長康平圍觀了她的審查工作。 負責記錄的女警官拿著身份信息采集器在白子月的通訊器上刷了下,將資料反饋到光腦上,麵無表情的問,“姓名?” 白子月有點緊張,下意識的回答,“白子月。” 女警官:“……”媽蛋,第一個問題就審出了貓膩,難道眼前白白淨淨的小姑娘真有問題? “怎麼停下了,”康平揉著太陽穴緩解著疲勞,“速度快點,彆耽擱無辜公民的時間。” 其實他更想說彆耽擱他的休息時間,隻是作為警察,為人民服務才是首要的,有些話根本不能說出口 “報告隊長女警官刷的站了起來,大聲的彙報,“嫌疑犯身份信息有問題。” 白子月尚未意識到不對,還不樂意的反駁,“你才嫌疑犯,你全家……” 等等,她好像忘了把通訊器換回來,現在還用的是白月光的身份信息,可她回答的卻是真正的名字。 完蛋了,要是她現在說子月是小名,也不知道能不能糊弄過去。 或者說是口誤,要求重新開始? 白子月苦著臉思忖了幾秒,覺得兩條路都不咋地,心知這回要惹上麻煩了,偽造證件什麼的,好像也是個不大不小的罪。 所幸她並沒有用假身份去乾壞事,就是去某些未成年禁入的娛樂場所溜達了幾回,最多罰些款,關幾天的小黑屋吧? 不過這樣一來,她就該錯過報名的日子了,不想被學校通報批評、強製送去勞教學院的話,那就得聯係父親幫忙走關係,多花點星幣把事情給抹平了。 想到閨蜜們曾講述過的警局遊經曆,白子月心裡有了底,立刻要求,“我要聯係家長和律師。” 康平揉太陽穴的動作一僵,與女警官互視了眼,不由自主的露出嫌惡的神色,又是個家裡有權或有勢的大小姐,難怪敢有恃無恐的做違法的事。 “等做完筆錄就可以聯係家長,”女警官板著臉敲了敲桌子,“現在你還是先老實交代為什麼要用假身份證,是在哪辦的,用了這張證做了什麼錯事!” 康平亦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的……” “打住,”白子月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我就是跟家裡鬨脾氣離家出走,怕被找到才用這身份坐了下星際客艦,你們彆想哄我承認沒做的錯事。” 康隊長果然是正義使者,不姑息每一個壞人,可這份認真放到自己身上就有種彆扭感了。 什麼坦白從寬,她要是在律師來之前被哄著胡亂認了罪,估計就得立刻判刑了,哪怕她並沒有做壞事,光辦(使用)假證就夠喝一壺了。 想到好閨蜜曾叮囑過的話,白子月堅決拒絕套路,“我先聯係他們。” 女警官瞬間黑了臉,咬牙低喝,“給我老實點,這裡是警局,不是你家,哪裡是你想打視訊就能打的。” 白子月眨眨眼,風向不太對呀,該不會是打定主意要收拾她,來個殺雞儆猴吧? 這也太不公平了,她就用白月光的名義出去玩玩,又坐了回客艦,不像某些敗類一樣用假名去騙財騙色,怎麼也輪不到她做那隻被殺的雞呀! 至於纏了她幾天的顧大少,嗯,她們是兩廂情願的露水姻緣,談不上騙人。 不過,自己覺得委屈沒啥用,黑臉女警官可是緊抓著她不放,若是不找家裡幫忙,隻怕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我是被冤枉的,”白子月義正言辭的指責,“你是想屈打成招才不讓我聯係律師吧,我告你,沒門!” 女警官被氣得眼睛都紅了,康平無奈的妥協話,“行了,要聯係趕緊聯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