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嬌又累又餓,站都站不起來了,又不想被扔下,隻能倔強的翻身,背朝天用爬的,雖然速度慢了點,勝在穩妥,不用擔心會在恍惚中踩空滾下山去。 強撐著站在不遠處等著的白子月心有不忍,到底從空間鈕裡摸出了一袋草莓味的曲奇餅,拆開包裝給自己留了半袋後往下一扔,精準的拋入秦小三的懷裡。 “吃吧,這是最後一袋餅乾了,”白子月心疼極了,這個牌子的草莓曲奇可好吃了,就是價格太貴,以前的她還吃得起,現在麼,半個星幣都沒有,想買也沒辦法買了。 自從老爸對她實施經濟製裁開始,她就變成窮光蛋,連零食都吃不起了。 秦嬌餓昏了頭,抓起曲奇餅就往嘴裡塞,半包餅乾下肚,胃總算不燒得慌了,但還是餓得難受,綠幽幽仿若餓狼般的小眼神又盯上了白子月手中僅剩的幾塊,讓人忍不住心頭惡寒。 “你彆說話!”白子月先先下嘴為強,每塊餅乾都咬上一小口。 她做了標記(沾了口水)的東西,總不會再招覬覦吧? “小氣!”秦嬌噘嘴,不高興的嘀咕,“不就是幾塊餅乾,當誰沒吃過似的。” 要是還在中央星,她才不稀罕呢。 好吧,事實就是她們在學院星,還被禁網禁通訊,連星幣都被凍結了,彆說餅乾了,連瓶水都買不起。 活了近二十個年頭都沒受過太大的罪,突然變成一個窮光蛋,這滋味可不好受。 越想越不是滋味,秦嬌悲從中來,竟然就台階蹲下嗚嗚的哭了起來,那悲痛欲絕的模樣,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白子月瞬間懵逼了,誰來告訴她這是什麼情況,剛才還一副懟天懟地的小辣椒模樣呢,怎麼轉眼就哭得那麼傷心?難道是因為她不肯把剩下的小餅乾送出去? 猶疑的看著手中缺了個小口子的曲奇,最後一塊了,還真有點不舍,可她是個善良的姑娘,沒法眼睜睜的看著有人為了塊兒餅乾痛哭流涕。 哭得辣麼醜,很傷眼的! “好啦,彆哭了,”白子月狠心將小餅乾扔進秦嬌懷裡,舔了舔嘴角的餅乾屑,破為鬱悶的道,“我自己都沒了。” “不就是塊餅乾嗎,當誰稀罕不成,”秦嬌哽咽著,她又不是饞貓,哪裡會為了點餅乾哭。 白子月費解了,“那你怎麼好端端的哭了?” “因為我就不想種田啊~”秦嬌撇嘴,聽說勞教學院種田是為了磨煉學生,不使用高科技產品,而是用古早時期的農具,比鍛煉體術還累。 想到曾經認識的某個小姐姐,膚白貌美,隻是進勞教學院上了兩年學,轉學回來後就變得又黑又糙,手指頭都粗了一圈兒。 秦嬌是個爆炭脾氣,經常與同學打架鬥毆,這次更是上升到帶著朋友打群架的地步,情節特彆惡劣,家裡人覺得管不了了,才把她塞進這所軍事化的院校。 說起來,陪著她打群架的狐朋狗友們也沒落著好,受了重傷的進醫院躲過一劫,受輕傷的卻是要陪著她轉學了,等開學了,估摸著還能在學校與她來個相見歡。 “還有人作伴呢,恭喜啊~”白子月不冷不熱的道,她比較好奇的是,“既然都被發配到勞教學院了,為什麼隻見到你一個人?” 提起這個秦嬌就更生氣了,“還不是我媽,非說是阿彌她們帶壞了我,要求將我們徹底隔開,不僅是出發的時間的不一樣,以後分班分宿舍也不能在一起。” 曾經她挺為是秦家人感到自豪的,現在倒有點絕望,不能跟好朋友一起吃苦受罪什麼的,實在太沒義氣了,以後再見麵大家肯定會覺得她是個虛偽的家夥。 說好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可還沒到生死關頭她就把兄弟姐妹們拋下了,哪怕是被迫的也很難堪好麼? 不過這些喪氣的話就沒必要說出口了,雖然她現在很有種傾訴的欲望,可麵對白子月那張漂亮的臉根本說不出口。 道不同不相為謀,她才不要跟裝乖賣巧、滿身虛偽的白子月做朋友呢。 於秦嬌而言,強製送進勞教學院讀書的都不是什麼好人,就連她自己也不是,在老師麵前表現得很乖巧的白子月臉上就赤果果寫著‘虛偽’兩字,不值得深交。 白子月笑了,“真好,我替你的朋友感到慶幸,替她們感謝你手下留情。” 什麼叫狐朋狗友帶壞了秦小三,要她說,秦小三才是帶壞人的罪魁禍首,隔開了也能少掉很多受害者,多好的事呀。 就是可憐她了,怎麼就認識了這麼個禍害,要是以後稱為同窗,該不會被禍害得麵目全非吧?她可是懂事的乖寶寶,可不能被汙染了。 被嫌棄的感覺很不美妙,她不想動拳頭崩(乖巧)人設,也不想認慫,隻能在言語上找回場子來 “汙蔑,你這是汙蔑!”秦嬌氣成河豚,消失的力氣突然回歸了,掙紮著奮力爬了起來,“姓白的,我跟你沒完!” 吃啥都不能吃虧,她才不是那種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人,不就是吃了那家夥半包曲奇餅麼,以後翻倍還回去就是。 反正她是不會因為點吃的就任人宰割! “冷靜點,彆忘了你在哪!”白子月見勢不妙趕緊提醒。 在陡峭的山梯上打鬨是很危險的事,她可不想重活一世還是個短命鬼,見秦嬌張牙舞爪的追了上來立刻拔腿往上走。 她是想用激將法激起秦小三的鬥誌啦,可效果未免也太好了點,是她嘴太毒,還是對手頭腦太簡單了,裝不下複雜的東西? 唔,這是個深奧的問題,隻是眼下逃命要緊,她還是彆想太多咯。 白子月惜命,卯足力氣向上爬,都顧不得感歎山梯陡峭嚇人了,隻想著遠離危險,而秦嬌,一心要為自己討公道,明知不敵都豁出去,真可謂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奮起直追。 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在強大的意誌力下,秦嬌緊追在白子月身後,生生逼得某個使壞的人連頭都不敢回,馬不停蹄的向上跑。 一個跑,一個追,疲憊似乎都消失不見了,讓坐在飛車上看戲的雷婷都忍不住感慨,“還是孩子啊,精力真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