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月可不管雷婷心裡有多絕望,事實上,她看戲還看得挺樂嗬的,要不是惦記著參加開學典禮能得五十學分,她肯定要跟著去保衛科溜達下。 或許是人前頭給過下馬威,接下來的入學手續辦得很順,不過十分鐘的時間,白子月就拿到一張小芯片,嵌入通訊器激活學生信息後,她就是勞教學院在讀生了。 雖然她並不想在這個學校紮根,可到了這個時候也隻能認命了,更甚者,她都有種塵埃落定鬆了口氣的感覺。 她還年輕,浪費點學習下種田種菜也沒什麼,聽說勞教學院能夠種出昔日聞名古地球的雜交水稻,味道比似藍星的變異綠水稻好上數倍,就是產量低了點。 曾經每天都能在飯桌上看到的雪白大米飯,穿越後都難得吃上一回,還真是懷念啊! 唔,就當是來這兒學技術的吧,以後回了似藍星也種出一片古水稻。 至於她的機甲師夢想,等離開勞教學院再說唄,隻要夠努力,即便不能加入軍艦隊,進個厲害點的傭兵團也不錯。 入學手續齊全了,雷婷匆匆離開了教務處,白子月在半智能導航機器人的引導下領完了鋪蓋,並找到了女生宿舍樓二棟4911室,這就是她接下來要住的地方。 白子月拿著門卡進了宿舍,大致掃了眼,發現靠窗的兩個高架子鐵木床已經被人占了,隻有靠近門的兩個床空蕩蕩的,加上她還剩下個空床位,這讓她心裡有些不妙預感,該不會要跟秦小三同宿舍了吧? 哪怕那家夥很好欺負,她也不樂意有個腦袋經常短路、酷愛使用暴力的室友。 因為時間倉促,白子月沒功夫鋪床,隨手將發下的軍綠色鋪蓋往某個空床上一扔就出了宿舍,抓著巴掌大的導航機器人搖了搖,“小可愛,趕緊帶我去大禮堂賺學分吧!” 在用學分代替星幣的勞教學院裡,學生卡上沒有半個學分就是個悲劇,這代表著她是個窮光蛋,連買買支低階營養劑都買不到。 好在學校也沒冷酷到底,給學生賺學分的方式很多,不過大部分是掃地、廚房打雜、翻地、種菜、澆水之類的雜活,工資客觀卻很累,像招待所前台之類的輕鬆崗位待遇則不算好,賺的學分勉強夠一日三支低階營養劑,偶爾才能吃頓大餐改善下生活。 唔,聽說做廚子的待遇不錯,或許她應該看看餐廳招不招人,食堂就不指望了,那裡工資雖然不高,卻不要求有多好的廚藝,隻要能把飯菜煮熟了就好,為了逃避農活,很多人都削尖腦袋鑽進去呢,根本輪不到她這個新生。 不過不要緊,隻要找到了能賺學分的工作就好,她也不太想乾農活。 胡思亂想中來到大禮堂,便見大門口擺著一張小方桌,身穿黑色校服的圓臉姑娘笑嘻嘻的道,“新來的學妹吧?趕緊來我這裡按個手印。” 白子月茫然,按手印什麼的,咋聽起來跟賣身辦,不是說簽名嘛! “想什麼呢!”圓臉姑娘敲桌,“快開始了,彆磨蹭,再不進去就要關門了,沒進去可是當曠課處理的。” 白子月好氣呀,她不就是覺得按手印很奇怪麼,這個自稱學姐的家夥不解釋就算了,還出言恐嚇,簡直喪心病狂。 可她能怎樣?隻能認命唄! 初來乍到,能不結仇儘量彆結,萬一得罪個不得了的,未來的幾年不停的受罪咋整,在這裡,她可不是似藍星白家的小公舉,沒找到靠山以前必須低調,堅決不能學習秦小三的沒眼色,剛來就(跟她)結了仇、弄壞招待所的床負債、被機器保安抓緊保衛科之類的,根本就是惹禍精。 “喂,回魂啦!”圓臉姑娘發飆了,一手叉腰,一手的食指都快戳到某人鼻子上,氣勢洶洶的表示,“再不按手印我就把你扔外麵了!” 眼見著圓臉姑娘抄起便攜式光腦準備離開,白子月忙不迭的阻攔,“等等,我沒說不按,就是被嚇到了,以前都沒見過開學典禮還要按手印的。” 圓臉姑娘恍然,“是這樣啊?算了,我原諒你了,再給你個機會吧!” 也不知是哪個星球來的土包子,不就是讓按個手印嘛,照著她的話按就是,好好的發什麼呆,還怕她不懷好意不成。 看在同為女生的份上,這次就算了。 圓臉姑娘鬆了口,接下來就是麵帶傻瓜式的笑容站在光腦麵前按手印了,據說是添加了刷臉攝像的步驟,更嚴謹些。 白子月隱約覺得不對勁,一時間又想不出是哪裡有問題,索性就沒再想了,反正這裡就是個學校,應該不會做太出格的事,更何況,早在自稱學姐的圓臉姑娘讓她按手印的時候她就悄悄的打開了攝像頭,要是後麵有什麼不好的事找上門,她也有反擊的證據。 踏進寬敞的大禮堂那一刻,白子月終於鬆了口氣,折騰了一早上,總算是把所有的事情搞定了,從今天開始,她就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了,為了自己好,必須早日適應環境了。 腦海裡忽然浮起一張含笑的俊臉,那個本該是陌生人,卻在不經意間有了交集、糾纏了好幾天的男人,如今會是在乾什麼呢,是不是已經把她這個萍水相逢的人給拋到九霄雲外了? 白子月苦笑著搖了搖頭,把那張俊臉搖了出去,她都被關在這裡了,未來的四年半都出不去,還能奢望著再來個不期而遇麼。 罷了,男人多得是,等她自由了找過一個就是,就怕有了比較以後找男朋友會艱難點,她覺得這也不是壞事,至少眼光高了不會看不上那些油嘴滑舌沒有半點本事的渣男。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顧大少長得好又有本事,看著是金龜婿,可誰知是不是表麵功夫,萬一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惡毒反派boss呢? 憂心忡忡的想了半天,有人從後頭推了她一把,不悅的質問,“你是幾年級的?不找座位坐下站在過道裡乾嘛,勾搭男人呢!” 這話不可謂之不惡毒,白子月反射性的回頭,剛要賞嘴賤的人兩熊貓眼,卻在關鍵的時刻看清對方的模樣,一個穿著黑乎乎西裝套裙的南瓜頭中年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