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課本是很簡單的活,不管是一個一個發,還是一組一組發,都用不了多少時間。 私心來說,白子月覺得六個男同學抱著書輪流分發的模式有點傻,明明按組發隻需要數十次,再讓每組的第一個人把剩下的往後傳就可以了。 然而,她根本沒想到,傳個書也能鬨出不小的事故來。 事情還要從白子月把課本放到秦嬌桌子上說起。 打不過就認慫不丟人,記住仇恨,努力增加實力過後再找回場子就是,就像上官美麗,暗搓搓的記了白黑心的小賬,若是日後有能力就報仇,沒能力就夾著尾巴做人。 與之相反的是秦嬌,她就是個不懂變通的耿直娃,超級頑固分子,明知打不過也不肯認慫,時刻找機會想報仇,可學校不讓隨便打架,那就找其它辦法惡心仇敵唄,而發課本就是她找到的好機會。 有班主任老師在,秦嬌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找茬,便拿著白子月分發在她桌上的五本新書翻來覆去的檢查、比較著,美其名曰,“我要找本完好無損的,手動搬過來的書,萬一弄壞了咋辦。” 她說的找還真是仔細檢查,從封麵到裡頭的內容,一頁頁的翻看,檢查完沒問題還不罷休,拿起下一本繼續檢查。 說白了,秦嬌就是想惡心下白子月,可她沒想到的是,這樣的行為對坐在她後麵的同學來說就是挑釁。 誰還不是爸媽掌心的小寶貝啊,哪裡肯用彆人挑剩下的東西,即便那些課本一模一樣,也沒有被損壞,但看到彆人扣下挑選哪裡會高興。 男生們心胸寬廣點,不好跟女生計較太多便忍著,坐在秦嬌後排的圓臉厚嘴唇女生卻不能忍,伸出手指用力的戳了戳前座的背,“挑什麼挑,趕緊傳下來。” 秦嬌吃痛炸毛,回身使勁的拍開後座的手,“急什麼,趕著去投胎呀!” 兩人對視一眼,凶光畢露,默契的開打了,完全忘了她們身處教室,講台上還站著班主任老師。 白子月把其它組的書發完轉回來,看見某兩隻打成團,下意識的扭頭觀察班主任的反應,竟然是拖開升降椅坐下,還翹起二郎腿看戲。 這是替學生排憂解難的班主任該做的事嘛? 可惜她人輕言微,沒有說話的份,隻能同流合汙,跟著看戲了。 當然,為了確保她分發的課本不會出問題,白子月憑借著良好的身手摸進戰圈搶救出四本新書,分發給後麵沒拿到書的無辜同學。 “主人你小心點,”小奶音不高興的聲音在白子月腦海裡回蕩著,“不就是幾本新書,哪裡就需要你以身犯險了。” 白子月渾不在意,“怕什麼,她們的戰鬥水平弱爆了。” “那也不行呀,”智腦i586477號急壞了,“你可是……” 話說到半截,突然想起消息太過突兀,最好在與宿主綁定後再說,免得發生什麼意外,隻能生硬的轉折,“你可是分發那本書的人,要不是偷懶按組發,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萬一被遷怒了咋辦?” “那就打唄,”白子月也是有點小算計的。 她在聖聯高中讀書期間經常與同學切磋,這裡卻非要上擂台比鬥,都幾天沒有好好活動筋骨了,要是有人把她拉入戰局也挺好的,作為受害者,自衛總不算犯校規。, 智腦i586477號急得都快死機了,這般好鬥的宿主可不好引導,它得好好做個規劃,務必要妥善的完成任務。 小奶音消停了,白子月樂得清淨,懷揣著‘被拉入戰圈’的美好願望去勸架,未曾想,還沒來得及開口,講台上那位便看夠戲開了金口。 “打架的停手,”班主任老師語帶笑意,“五秒內未停手,每人扣十個學分,五、四、三……” 扣學分的威脅還是挺有效的,倒計時沒結束,打得難舍難分的兩隻就閃電般停了手,互瞪一眼乖巧的坐下,若不是頭發淩亂、衣衫不整,還真看不出剛乾了一架。 班主任老師滿意的點點頭,他的話還是挺管用的嘛! 心情一好,便將原本嚴懲的打算推翻了,隻給了個口頭警告,“作為同窗同學,不懂得友愛互助,為了點小事就打架實屬不應該,秦嬌、張夏夢,各記警告一次,每人扣除二十五個學分。” 滴滴兩聲,某兩隻的通訊器接到了扣分提示音。 不愧是班主任老師呀,說扣立刻就行動,乾脆利落的,連句提示音量都吝嗇給。 “什麼?扣二十五分?”秦嬌小臉煞白的抱著通訊器,“不是說停下就不扣了麼?” 鬨到最後還翻了倍,那還不如繼續打,打個天翻地覆,狠狠出口惡氣呢! 圓臉女生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一邊掉著金豆豆一邊抗議,“說好停下就不扣的,老師也不能說話不算話呀。” 班主任老師毫無愧疚感,“當著我的麵鬥毆情節惡劣,扣五十都應該,隻扣一半已經是念在你們剛入學給了優惠。” 這話沒毛病,鬨事的兩隻都無話可說了,隻能欲哭無淚的抱著通訊器刷信息,希望被扣掉的學分能夠回來。 一場小衝突就這麼平息了,白子月隻能遺憾的回了座。 接下來的班乾部選拔環節進行的很快,班主任老師采取的是自薦製。 先是想要做班乾部的同學自薦,若是沒有競爭對手就直接任命,有競爭對手就讓所有選手上台做自我介紹,完了就輪到其他同學投票,票數最高的奪得桂冠。 至於沒人自薦的位置,那就更好辦了,直接由班主任老師指定,不樂意都不行。 白子月原本以為沒她什麼事,卻不想,班主任老師就沒打算放過她,直接將勞動課代表的帽帽扣在她的腦門上,還不給推辭的機會。 “老師相信你能做得很好,”班主任老師鄭重的道,“以後勞動課就辛苦你幫忙了。” 白子月差點掀桌,勞動課不就等於苦力課,讓她當課代表根本就是想翻倍壓榨她的勞動力,有那麼多身強體壯的男同學不選,偏要找她,這是什麼道理! 莫非,她跟這老師有什麼深仇大恨? 睜大眼仔細打量著班主任老師那張黑乎乎的糙漢臉,方正的臉型和銅鈴大眼看上去還真有點兒熟悉,有點像白家主支三房的二大爺。 白子月突然福至心靈,“請問老師您貴姓?” 班主任老師露齒一笑,“我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