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連山氣勢洶洶的來,走的時候卻是垂頭喪氣,讓吃瓜群眾看著都不忍,洛江想要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隻能搖搖頭跟著走了。 白子月看過癮了良心發現,替自家族叔擔憂起來,“校長親自牽紅線,不給半點麵子不好吧?” 瞅瞅族叔剛才的架勢,不搭不理的,好似沒把校長放在眼裡,這讓校長怎麼想,若是心胸狹窄點,過後肯定要找機會給他穿小鞋。 “放心吧,”白天才拍拍侄女的腦袋,滿不在乎的道,“那老頭就是個看熱鬨的,根本不在意結果。” 白子月驚叫一聲,“彆拍我的頭!” 泥巴絲絲的,把她的頭發都弄得臟兮兮的,待會上課還不得難受死了。 說起來,下午的勞動課其實安排得很不合理,這樣不冷不熱的天還好些,等到了夏天,一點半到三點半這個時間段可是曬人得很,哪裡是嬌少爺嬌小姐們能承受得了的。 更何況,勞動課後還有兩堂課,大家灰頭土臉的坐在教室裡能聽得進老師講課才怪。 “就不能調換時間下麼?”白子月期盼的問。 這個問題可不隻她一個人想知道,很多愛乾淨的同學都眼巴巴的盯著班主任等著答案。 白天才揚眉,“這是校領導們商量後做的決定,你們要是覺得不方便可以給校長的郵箱發申請書。” 會不會被采納他就不能保證了,畢竟他隻是個小小的班主任,哪裡能揣摩出校領導們的心思。 當然咯,他這麼懶的人,也沒工夫去揣摩就是,隻是聽說幾十年前有四個厲害的學生組織了高中、大學所有的學生罷學遊行,額頭係著白布帶、手上舉著大小不一的聯邦盟旗,架勢擺得足足的,泣血要求更改勞動課時間,結果不提也罷。 若是成功了,勞動課的時間就不會還這般讓人蛋疼了。 不過這些就不用說出來了,免得影響大家的積極性,讓他沒有好戲看。 白子月隻是從自家老爸口中聽說過有這麼位族叔,聽的時候也沒見得有多認真,大多是左耳進右耳出的,根本不了解的族叔是什麼性子,便信以為真,暗自琢磨要忽悠誰做這個出頭鳥。 她這麼乖巧的人,可不適合做衝鋒陷陣的事。 自我感覺良好的白子月完全遺忘了自己按著室友揍的彪悍模樣,將魔爪對準了腦子不太靈光、行事衝動的秦嬌,不是說要構建和諧宿舍嘛,幫室友一點小忙是應該的吧? 秦三小姐狂打幾個噴嚏,平息後茫然四顧,天氣不冷也不熱,她的身體這麼好,不至於感冒吧?! 兩個小時的勞動課結束了,二十五班五十七名學生加一個半智能機器人(少了個人,白天才找來幫忙的)共計耕了不到三畝的地,效率實在不咋滴。 下課鈴響,收到好幾條信息的白天才的黑臉更黑了,都快能擰出墨汁了,大吼一聲,“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麻溜的收工整隊。” 話剛落地,眾學生歡呼著帶著犁和牛剛衝向了班主任,因為大家太過急切,場麵一度混亂不堪,有頭牛被激怒,狂奔著衝向白天才,引起一片驚呼。 好在白天才身手敏捷,短短幾秒鐘的時間,不僅躲過了尖銳的牛角,還撈起了牽引繩,成功製止了瘋跑的牛,這一手可鎮住了不少的學生。 勞教學院的牧場主要就是養耕地的普通黃牛,因為伺候得好,每頭成年牛都油光水滑,健壯的很,平時很溫順,被激怒後破壞力翻倍,若是沒有修煉體術的普通人了製不住,體術修煉者倒是能製住,那也要由實力強弱來決定成功的時間。 打個比方,秦嬌這樣的三級體術者實力不算太強,至少得用一刻鐘的時間才能把牛給製住,白子月五級,有十分鐘就足夠了,而白天才卻隻用幾秒的時間,可見他的體術有多強悍。 當然,白子月也不是不能用更短的時間製住牛,隻是牛命安全就不能保證了。 小插曲過後,整隊的速度都快了不少,即便沒有在白天才規定的一分鐘內整完,卻也不差多少,隻是翻了三倍的時間而已。 “你看看你們,都奔二十歲的人了,還是那麼不靠譜,”白天才舉著微型能量喇叭破口大罵,“讓你們翻個地,二十九組兩小時才翻了不到三畝地,這還隻是粗耕,這樣的效率,真要等你們種好班裡的責任田人家都秋收了,初一的小朋友都比你們強。” 一通狂罵,把所有人給罵懵逼了,垂著頭,焉噠噠的站著聽訓,試圖用良好的態度抹平整隊時的不理智。 可惜白天才並沒多少同情心,毫不停歇的繼續罵,“效率低就算了,態度還不端正,讓你們整個隊所有人跟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連頭牛都沒看住,簡直是白癡加三級,一群沒腦子的蠢貨。” 白子月:“……”天啊,族叔罵人的水平真心不錯,老爸怎麼就不知道提醒她一下。 好吧,她得承認,就算老爸說過也是記不住,因為她不耐煩聽人講古,除了剛開始聽得還算認真,後麵就放飛自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了。 看在白爸的麵子上,白子月的反應還算好的,其他人卻沉不住氣了,都是自視甚高的年輕人,被罵狠了,軟包子都會生出不滿的情緒,更彆說他們了,欺軟怕硬咬牙暗恨著,性子暴躁的甩手出了隊伍,“我們是來讀書的,不是來挨罵的!” 白天才冷笑不已,“讀書也要看地方,若你們是遵紀守法的好孩子,還用得著站在這裡挨罵?” 這話太有道理,竟讓發牢騷的學生無言以對,可又不願意認慫,便梗著脖子站在隊外,進退兩難。 冷眼看著班主任沒有嘴下留情的意思,站白子月右手邊的秦嬌撐不住了,偏頭小小聲的喊,“白子月,你不是老班的親戚麼,給大家求求情唄~” 白子月目視前方假裝沒聽到,用得著的時候喊名字,用不著的時候就成了白黑心,真是反複無常。 再說了,剛才還看不慣她在田埂上休息,攻擊她是個走後門的,要求族叔一視同仁來著,轉眼就讓她幫忙求情,臉呢?咋那麼大呀? 一句話——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