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勤部的動作還是挺快的,或者說,在英烈們歸來前就準備得差不多了,等家屬情緒平複下來後,在付春等高級軍官的陪同下去了火葬場,回來時便捧著黑色的骨灰盒。
一切準備就緒,在第三天上午九點於血戰隊訓練場上告彆儀。
告彆儀式開始後,與英烈相熟的隊友捧著骨灰盒入內。
計婉兒性子有些古怪,沒有關係特彆親密的朋友,付春做完調查後,找不到合適的人,竟異想天開的把這任務交給了白子月。
完全沒有預料到事情發展的白子月,“……”隊長這到底是神馬意思?
兩人不對付的事從來沒隱瞞過彆人,這樣安排是想讓她單方麵和解的嘛!
對此,付春解釋,“你倆雖然常吵嘴,可也沒有做私下鬥毆逞凶的事,反倒是顯得親密了幾分。”
就是計婉兒當上隊長後,也是有事沒事堵白子月,像是要不到糖吃就耍小手段的孩子。
白子月囧了,隊長是認真的麼?
“你要是不樂意可以選擇拒絕,”於琪琪一本正經的給小夥伴出主意,“隊長也不能強人所難。”
白子月下意識的搖頭,拒絕是不可能的,永遠也不可能。
誠如隊長所說,她們之間又沒有深仇大恨,又認識了這麼多年,送戰友一程是應該的。
於是,在儀式開始之前,白子月和另外七人女兵一起,站在了艦隊招待所大門外,從英烈親屬手裡鄭重接過了蓋著幽夜軍旗和聯邦國旗的骨灰盒。
她們會捧著英烈的骨灰盒乘軍車先一步到達追掉會場,跟著大家一起參加追掉會,會後隨著家屬們上幽夜安排的戰艦,送烈士們回家。
烈士家屬來時乘的客艦,回去時可不能再委屈他們。
“專屬戰艦送回家,這也就是大艦隊才有的底氣,”毛蕊幽幽歎息,“以後我爸媽指不定也有機會享受下貴賓待遇。”
白子月反手一個爆栗子敲過去,“胡說啥,這樣的話你還好意思說出口。”
這樣的專屬戰艦誰會稀罕,要是被烈士家屬們聽到,脾氣暴躁點的怕是要動手了。
再說,這話也太不吉利了。
毛蕊捂住腦袋,“你平日裡都說要相信科學,現在又說什麼不吉利,前後矛盾呀~”
“嗯嗯,”白子月挑眉,“我就是不喜歡你說這樣的喪氣話,怎麼啦?”
前後矛盾你也沒轍。
毛蕊不服氣了,“人生自古誰無死,我從參軍入伍的那天起就做好準備了,就是不吉利也要說,要是真有那天,你可得捧著我,送我回家。”
很多年後,白子月捧著同樣的骨灰盒送英烈回家時,禁不住淚流滿麵。
不過那是後話了。
計婉兒等人的告彆儀式很肅穆,主持的軍官念了八人的生平,又鄭重介紹了前來接人的家屬,然後是戰友們排著隊上前敬禮。
儀式結束後,白子月捧著骨灰盒,帶著計婉兒的父母和祖父母上了戰艦,將人安頓在兩間相鄰的單人宿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