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微微頷首:“如此說來,倒是各有門道說法。”
既是將主沒有怪罪,切思力拔立時打心底舒了口氣,可還是不免想到這單義兄弟實在太粗魯無禮了些,豈能當著俺將主做出這般有損騎軍軍威的事呢?
莫不是覺得死在此處,老子會少了補償給他家裡的牲畜田地?
再瞧那五百步軍,除了負責在後護衛輜重的外,其餘三百人正個個嬉笑不止,尤其是王彬那廝好似生怕彆人聽不見一般,老子耳朵都要被震聾了!
正想著,從那廣牧戍裡突然殺出十數騎來,個個揮舞著彎刀口中喝罵不止。
那打扮不是草原部族又是何人?
單義反應極快,立時右腳發力使自己重新穩坐於馬背,旋即他拈弓搭箭,利矢應聲而出!
另一頭呼爾罕可就慘了,露屁股以作羞辱的他早被殺出的敵騎視作了必殺之人,箭矢刹那間如雨點般打下!
首當其衝下他甚至來不及將屁股蓋上,隻得保持著方才那動作領著兩騎向著大軍所在逃來。
令兩人尚能不斷回頭還射,可呼爾罕就隻能咬著牙緊拽韁繩,一時間狼狽至極。
他著實沒想到就在自己來回奔了三圈,已是以為沒人全然放鬆警惕後會突然殺出敵騎!
這可不是要了老命麼?!
切思力拔見狀大笑不止,得張寧應許後立刻率兩百騎從兩側撲去。
十餘敵騎本就被夾在單義與呼爾罕兩部之間,糾纏不止,再遇上氣勢洶洶而來的兩百騎哪還是對手!
可偏偏這十餘騎寧死不退,絲毫沒有撥馬逃遁的意思。
這更是引得切思力拔亢奮異常,憋了如此之久,終於有再度上陣殺敵的機會!
隻是這敵騎唯有十餘人,委實太少了些!
雖作如此想,可切思力拔的動作卻是極為乾淨利落,他使著一把長槊直直捅入當先一騎的胸腹中,隨即棄槊拔刀,鋒刃在冰冷的空氣中劃出刺目匹練,又是一騎應聲而倒,鮮血狂奔而出!
他頭也不回怒吼不止,左右開弓再度斬斷敵騎一臂!
兩百騎過處敵騎再無人可立,在壓倒性的力量之下戰鬥頃刻間結束。
兩名騎者壓來僅剩的活口,切思力拔俯身抓住其衣領喝問道:“你是何人,堡中還有多少人?!”
滿臉血汙的俘虜慘笑,自言是仲連部為躲避戰亂到此,堡中僅有老弱百人再沒有戰士了。
切思力拔望向單義兄弟,見後者迷惑搖頭,呼爾罕更是隻忙著提褲子。而此人神情言語又不似作假,思索片刻後兩百騎合起單義等人在此起彼伏的呼哨聲中直衝入破敗的廣牧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