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其回憶,那南朝降將麾下步軍以五十人為隊,既最小的軍陣。
每隊前後據十步見方,隊與隊之間則相隔十步,二十步外則為預備隊。
諸每隊布立,第一立隊頭居前引戰;第二立執旗一人,以次立;左謙旗在左次立,右謙旗在右次立。
其兵分作五行,慊旗後左右均立。第一行戰鋒七人次立,第二行戰鋒八人次立,第三行戰鋒九人次立,第四行戰鋒十人次立,第五行戰鋒十一人次立,並橫列鼎足分布為隊。
隊副一人撰兵後立,執鋼刀,觀兵士不入者便斬。
照此推算第一至第五行分彆有作戰軍士七、八、九、十和十一人。另外隊頭在整個隊列之前,執旗、左右慊旗共三人,站在隊頭身後,而每位軍士擁有的空隙則為五尺。
眼下格朗哈濟與魏大毅所領的步軍就是以此為憑,結陣前壓,其中小陣有十,甲士之陣在前而魏大毅領普通軍陣壓後。
作為軍陣指揮官在魏大毅與格朗哈濟所領的甲士陣之間,有三陣並行,以保證即便甲士陣被擊潰,魏大毅也不會在頃刻間有傾覆之危,可以從容再做調度。
當一座座小陣隨著密集如鼓點般的腳步踏地聲驟然殺出,敕勒人所組成的叛軍便徹底遭到了致命一擊。
頭戴鐵兜鍪且渾身著甲的甲士們在格朗哈濟的帶領下殺入人群之中,此起彼伏的武器撞擊聲中叛軍像是割麥子般一片一片倒地。
眼看崩潰就在瞬息之間,敕勒族中的凶惡男子拔刀衝了上去,他抓住一名甲士殺敵的間隙將刀子捅入了甲士脖頸之中!
甲士怒目圓睜,想要怒吼可立時血如泉湧轟然倒下!
鮮血灑到凶惡男子的臉上,他揮袖抹去的同時大叫道:“殺啊!殺啊!”
喊殺與咒罵聲早已混成一片,誰也聽不清他到底在吼叫些什麼,可不少敕勒人都被這舉動激起了凶性,紛紛再度衝來。
格朗哈濟低罵一聲挺刀就要斬殺此人,可孰料凶惡男子反應迅速,撲倒間硬是躲過了這必殺一擊。
格朗哈濟再想壓上,周遭敕勒人已是儘數圍攏上來。
為防止被亂刀所傷,他隻得暫時退入陣中填補陣型的空缺,與此同時魏大毅已是指揮著四陣軍士從左右兩翼壓向敕勒人。
叛軍的活動空間頃刻間被擠壓到了一個極度狹小的地步,幾乎到了人擠人的情勢中。
由此眾人都清楚叛軍的崩潰隻在須臾之間,可這意味著格朗哈濟所在的甲士陣將麵臨比先前巨大數倍的壓力。
還沒等格朗哈濟站穩,一股惡風便從左側而來,他聽風辨音想也想不的就背刀格擋,然而當的一聲巨響後格朗哈濟差點就踉蹌而倒,再瞧那鋼刀竟然已是呈現出詭異的彎曲之狀!
原來一名身材魁梧的敕勒人正舉著鐵錘殺來,這是叛軍中數一數二的勇猛之士,方才能在猝然的襲擊中使得同樣強壯的格朗哈濟吃了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