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利花擺擺手替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滿雲解了圍,見此白羊部族人立時大失所望,有人想要開口卻被呼延治一把摁住。
他已然是覺察到了渠利花這番舉動的含義,卻還不能肯定,先瞧瞧渠利花接下來還會做什麼罷!
滿雲長舒一口氣正想著這位斛律部大人似乎也是好人,有意無意地偏向自己,不料下個瞬間渠利花再度發問:“你推開他後因為太過驚恐,可是一路逃回了赫蘭部中?”
“回…回大人的話,是這樣的。”
“嘿,那我倒是有些奇怪了!那阿木隆既是連你都控製不住,居然還敢一路追著你闖入到赫蘭部的領地中?他是發情了不成?
可就連那些發情了的公牛也萬沒有這般大的膽子吧!”
渠利花忽然發出一聲冷笑,滿雲渾身一顫愕然無語,渠利花隨即轉而望向赫蘭部族人:“你們又說阿木隆欲在赫蘭部中行凶被你們發現,怒射數箭!
可你們近千人不但沒有當初將他亂刀斬死,還讓他跑了,重新跑回了白羊部的領地中讓白羊部的族人都發現此事,以至於鬨到如此地步!我是該說你們無能,還是他太過勇武?
如果他真是有這樣的萬夫不當之勇,前番又怎麼會讓這區區一女子從手中溜走!”
渠利花句句冷銳鋒利直之要害,眾人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才有一人澀聲道:“他……他是騎馬追來的!眼見不對便又……”
不等他繼續說完,甚至不等渠利花挑眉反駁,此人身側同族就已是揮拳將其打翻在地,怒聲叱道:“閉嘴!”
的確是該閉嘴!
斛律金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倘若阿木隆是騎馬追來的,那滿雲又怎麼可能有機會逃入部落中去呢?
寒風吹過草場發出簌簌聲響,一派春意,可在場的赫蘭部族人卻宛如仍身處寒冬。
在他們眼中其貌不揚的渠利花簡直比斛律金還可怕幾分,三言兩語間竟然就戳破了本族的精心策劃!這可如何是好?
渠利花稍稍抬手便有兩名隨從上前將不知所措的滿雲壓住,隨從扼住滿雲的臂膀使她不得不跪倒在地背對眾人,唯有一人還在他跟前那便是正緩緩蹲下的渠利花。
“讓我來猜一猜真實的情況到底是怎樣的。
你們應當暗中注意阿木隆有些時日了,知道他的放牧路線,了解他渴望娶妻生子。
於是當準備好一切後就使人偷走了他的羊,以便讓你在他的必經之路上偶遇。我對你用了什麼法子使他神魂顛倒並不感興趣,重要的是你說服了他娶走你,讓他當即帶著牛羊作為聘禮去赫蘭部中贈與你阿哥。
可他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讓他足以送命的陰謀!”
渠利花輕輕抬起滿雲的下頜,用打量的語氣道:“一副年輕的皮囊,草原上的野狼應該會喜歡的,誰讓這幾年裡它們已經吃夠了腐屍呢!
現在,你還要讓我繼續說下去嗎?”
滿雲早已抖若篩糠,一串串淚水順著臉頰劃過,發自內心的恐懼促使她立刻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