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陳彥亦是無可奈何,畢竟父親早死家中就自己母子相依為命,母親之命他難以違抗。
可就在一月前,巫日合雲卻是與陳彥的母親成婚,了卻了陳彥最後一絲顧慮!
原來在平日的接觸中巫日合雲與陳彥之母早已暗生情愫,借著巫日合雲回鎮複命的機會兩人徹底捅破了窗戶紙走到一起。此事軍府中罕有人知,即便是張寧亦是次日才從李蘭族弟處知曉。
陳彥並不討厭巫日合雲,心中也替阿媽的決定感到欣喜。
加之斛律金長子斛律光入府後,同樣是近侍的他諳熟弓馬,常常對陳彥袒露自己的誌向,陳彥也再無法按捺投軍之心。
聽到他這般決絕之語,張寧挺直了胸背神色也轉為肅然:“功名應向馬上取這話是本將半月前勉勵懷麟的,不料竟被你聽了去!
但也無妨,本將最看重的就是北地男兒身上這股子敢打敢拚的血勇。明日一早你就隨莫將軍去往禦夷,若是有哪位將校看得起你,你就留在那邊吧!
至於你阿爸阿母處,本將會親自登門交待。”
陳彥聞言大喜,立時拜謝狂喜而去,次日就隨莫敬一回返懷荒。
其後數日兩鎮都在為出征做準備,戰馬所需的穀麥,士卒的糧秣輜重,提前晾備的肉乾與各類軍備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配發與打包。
待到第七日有一快馬從禦夷而來,風塵仆仆入得軍府。
“末將念賢拜見將主!”
“蓋盧,此番來所為何事?”
張寧扶起額頰滿是塵土的念賢頗覺疑惑。
這位來自武川鎮的氐羌豪傑此時應當正隨賀拔勝操練輕騎才是,何故奔赴數百裡而來。
念賢起身後細細稟報了對於各部輕騎的操練之事,從中足可見賀拔勝與其之才,竟是在短短數月間就將琉裡洲上人心散落的諸部騎卒捏合到了一處。
不過若僅是彙報軍務遣一將校來即可,同時也定然非外寇入境,否則哪兒還由得念賢奔來!
以其風塵仆仆之狀推算,從返鎮的莫敬一處得知消息後,他僅耽擱了一日就迅速趕來!
對此張寧心如明鏡。
果不其然念賢話鋒一轉切入正題:“將主此番率軍往柔玄而行,行蹤必瞞不過有心人之眼,抽調軍力的禦夷也相對空虛。若有不軌之徒趁機而來,本鎮與各戍固然可以據守,但良田、水利與有修的村落都將會遭受焚毀,於我不利。”
話到此處他稍一抱拳從懷中掏出一張布絹,其上簡單繪製著從禦夷到庫莫奚的大致地勢地形。
同時用手指為張寧一一點明方向。
“末將與莫將軍以及賀拔軍主商議後擬有一計,那便以輕騎渡濡河沿小灤河而上,在多倫諾爾以東處返渡濡河,奇襲多倫諾爾!介時賊寇不備必然大破,可防患於未然解禦夷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