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應資出由此番收繳的軍資供給!”
勾注山,以山形勾轉水勢注流而名,也稱陘嶺。
其橫亙在寧武、雁門之間,連接兩關。雁門以南為陘南,雁門以北為陘北。
自古這裡就是阻擋塞外遊牧大軍的第一線,陘北一側築有不少關隘塔樓,張寧確是要在這基礎上修建對陘南的防禦工事。
如關陵、兵營、甕城、關署、乃至是亭以及藏兵洞等,他早已與屬吏商定確認,此番隻消依此施為。
縱然言談中曉以大義,將爾朱氏叱為早晚會覆滅的暴族,可實際上張寧仍不敢掉以輕心。
如今自己已然敲開山西門戶,爾朱氏自然不會坐視腹心的肆、汾、並三州以及河東受兵鋒所迫,必調大軍來攻,介時少不得一場腥風血雨。
與其突入山西境內,在陌生的環境下與之廝殺,倒不如廣築工事,以守代攻!
正在此時又有士卒來報,旅將侯莘領爾朱兆至雁門外叫門,守將淳於之武思付再三,終是開城降服。
對這位頗有智謀的北地武人而言,爾朱兆被俘是最為糟糕的情勢。
太原王爾朱榮素來以親族為上,倘若自己任憑爾朱兆叫門而不理,使其身死,難免會落個被秋後算賬的下場!
何況在失去唯一的援軍八百精騎後,他麾下的守軍也隻剩下死守這一條路!
眼下山西之兵儘在河北,誰又保證自己真能挺到爾朱榮率大軍回轉呢?
與其如此倒不如痛快降了!
待到侯莘將淳於之武領入帳中,其與跟在後麵的爾朱兆皆是一愣,他二人不曾料到僅是幾個時辰,慕容紹宗便已改換門庭,連甲胄都已換上!
爾朱兆雙目近乎噴火,隻覺得自己此敗定是慕容紹宗從中作梗,與張寧裡應外合所致!
淳於之武卻是有些抱怨,心道慕容兄既然早有打算,為何不提前與自己言說?
需知主動獻關與被迫降服根本是天差地彆!
感受著兩人的不同目光,慕容紹宗是有苦說不出,他隻得微微瞥向張寧,心道這位大都督真是好算計!
張寧全然沒有注意到慕容紹宗對自己的誤會,他安撫道:“淳於將軍仁篤慎密,以武乾聞名,此番又棄暗投明當真是喜從天降!”
淳於之武汗顏作答:“承蒙大都督看重,隻是關中軍士多成家於秀榮、雁門兩郡,此間請求隨…請求返鄉。”
“哦,有多少人?”
“稟大都督,共八百三十二人…還請大都督恕罪!”
“倒也無妨,由其去吧!隻是這般一來淳於將軍卻是成了無兵之將?”
“呃…這……”
淳於之武本以為張寧會有怒氣,不料他竟反倒饒有興趣地笑起了自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寧卻也沒有繼續為難他,恢複了肅然的神情說:“既是如此,便請淳於將軍先隨某回轉大營,暫以輕車將軍之身參讚軍事,日後定有合適任用!”
“遵大都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