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側僅有三寨,若能擊潰這支賊騎再從三寨側麵馳過,就能依托太行餘脈起伏的丘壑遁走!
僅是片刻之間可留呼延就做出了最為正確的選擇!
火光之下,可留呼延將手中長戟狠狠擲出,來騎猝然間來不及躲閃,當即殞命!
一擊得手下安北軍騎士氣大振,可留呼延反手拔出長刀吼道:“隨我向前!”
縱然先戰死一人,可賊騎絲毫不亂,一名自持勇武的小校緊握長槍而來,槍尖直抵可留呼延咽喉!
“來得好!”
可留呼延絲毫不避。
他身後的騎士皆是軍中驍銳,少者也已曆經數場惡戰,焉能不知此刻自己身處何等情勢?
既是襲營不成要做突圍,那便得一鼓作氣以極為凶悍的架勢殺出條血路來,自己作為一軍之首身先士卒,自是沒什麼好說的!
兩人皆不閃不躲,幾乎是在瞬息之間那杆長槍就已殺至眼前!
就在槍尖即將刺中咽喉的刹那間,可留呼延忽地躺下身子,以鼻貼槍尖之勢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這一擊!
這一幕簡直令人心悸,若小校槍頭再低一分,可留呼延當麵立時會被捅出一個血窟窿來!
隻是那小校已再無此等機會,就在兩人交錯的刹那,可留呼延手中長刀自其臂膀的甲胄縫隙撕開了一道猙獰的傷口。
小校吃痛怒吼,身子晃動幾乎墜馬,可當他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就感覺腹部一陣劇痛,旋即整個人高高飛起!
竟是隨後跟上的一名安北騎士以長槊將其挑起!
小校的血水與臟腑頃刻灑了滿地,他的哀嚎聲很快便低不可聞,最終似破皮囊般被拋在地上。
眾騎見狀皆興奮狂吼間可留呼延又迎上一人,連殺兩人後他已然勢不可擋,來者眸中已是閃出難以抑製的驚懼之色!
可留呼延趁勢舉刀重重劈下,揮砍的力度之大幾乎將此人斬為兩截。
猩紅濃稠的血液噴灑滿地,一大部分沿著刀刃沾滿了可留呼延持刀的右手。
其胯下的黑山馬載著重傷的主人向前奔馳了一小段後,馬背上的男人旋即轟然墜地,抽搐著咽下最後一口氣。
唯有泥濘的土地大口吮吸著猩紅的血液!
有可留呼延在前,安北軍騎並未用太多時間就將這支敵騎殺穿,眾人馳三寨而過,甲胄隨著丘壑的起伏泛起寒光。
至此可留呼延長呼出一口氣,他策馬間回頭看去身後雖有敵騎追來,可此番終歸是襲破兩營尚算有所成!
然在就在此時竟有一騎突兀出現在百步之外,其上戰將著銀鎧外罩青袍正含笑望來!
此人手持一杆銀槍,鞍上掛著圓滾滾的一物。
待到可留呼延瞧清其人,以及其馬鞍上所掛之物後立時目眥儘裂,失聲叫道:“老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