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此時看見歲歲這副期待的模樣,他實在有些心疼,便轉頭叫下人去問歲歲的藥裡可否加蜂蜜。
這幾日大夫就留在燕府住下了,以便隨時察看歲歲的病情。
不一會兒,燕父得到了肯定回答。
燕父舀了勺蜂蜜放進藥碗裡攪勻,哄著歲歲說:“歲歲再嘗一口,看看還苦不苦?”
歲歲親眼看著甜甜的蜂蜜加進了藥碗裡,藥肯定變甜甜啦!
歲歲乖乖地張開嘴巴,以為藥能變得好喝。
結果入口的藥隻甜了一點點,還和苦味混雜著,味道古怪極了,歲歲忍不住又吐出來一些,眼圈一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藥藥米有變甜。”
燕父看得一陣心疼,又往藥裡加了兩勺蜂蜜:“爹爹再加點蜂蜜,歲歲一口氣喝完,喝完咱們吃甜甜的糖。”
燕垂風給歲歲擦乾淨又弄臟了的小臉,也哄道:“歲歲一直在發熱,要是把腦袋燒壞了,就不能當君子了。”
當君子可是歲歲的夢想,和彆的小孩夢想當大俠一樣。
聽到腦袋會壞掉,歲歲淚眼汪汪的捂著小腦袋:“歲歲腦袋要當菌子。”
意思是,歲歲的腦袋是顆聰明腦袋,不能燒壞,他還要當君子。
燕垂風怎會不懂小家夥的意思,哄著他道:“那歲歲把藥喝了,腦袋就不會壞掉了。”
歲歲聞言,委屈地張開嘴巴。
為了當君子,歲歲也算是忍辱負重了。
燕父見狀,立馬大口大口的藥喂過去,歲歲努力地忽略藥的苦味往下咽,隻是喝的太急,藥汁不停地從嘴邊溢出。
但好歹藥是喝完了。
燕垂風給歲歲擦著小臉,歲歲的小衣服也讓藥汁浸濕了,燕垂風已讓下人去取了歲歲的小衣裳。
燕父給歲歲喂了幾口清水給他送送嘴裡的苦味,然後塞了塊糖進歲歲的嘴巴裡。
歲歲方才因藥苦皺了起來的小臉,此時吃到了糖,才慢慢舒展下來。
嘴裡包著甜絲絲的糖,歲歲睡意上湧,眼睛眨地越來越慢,最後歪在枕頭上睡著了。
歲歲睡得熟,燕垂風給歲歲換了套小衣服,歲歲也沒醒,軟嫩的小身子任由擺弄,燕垂風趁機給歲歲胳膊上的傷也上了藥。
燕父在一旁默默看著歲歲乖巧恬靜的睡顏,小家夥一張小臉紅撲撲的,但依舊俊俏得仿佛是神仙座下的小仙童,可是這樣貼心可愛的孩子,怎會受這麼多磨難……
燕父見燕垂風還是一副不肯離開的樣子,不由低聲催促他:“歲歲已睡下了,你且先去用膳吧。”
燕垂風這才想起來用膳這回事,看了眼睡得安穩的歲歲,燕垂風點頭應下。
等到燕垂風走了,燕父坐在床邊捏了捏歲歲柔軟幼小的手,歎道:“若是娶個繼室,能照顧好你嗎?”
燕夫人滿口謊言、心腸惡毒,他已不再信任她,但燕夫人畢竟為他生育二子,他不能輕易休妻,就是今日送去莊子,時間久了還要接她回來。
但燕父是定要收了燕夫人的管家權的,他想再娶位賢德的平妻,隻求能管理好府務,照看好孩子們。
自己已一大把年紀了,燕父不願再娶個年輕鮮嫩的小姑娘,白白耽誤人家的青春年華,燕父思來想去,不知道上京哪家還有需二嫁的女子。
丟下那些煩心事,燕父看歲歲睡得這麼香,也覺得倦意上湧,乾脆躺在歲歲身邊,將那柔軟的小身子摟進懷裡,跟著睡了個下午覺。
歲歲的小身子燒的燙乎乎的,在冬日裡抱著睡倒是十分舒適。
不過,還是快些好起來吧,小家夥。
懷著一覺醒來歲歲就能痊愈的希冀,燕父也沉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