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睜開眼睛:“現在啥都要積分。”
男人扯過椅子坐在床邊,把手裡的一瓶棕色瓶子的藥打開,拿著棉簽小心地沾取裡麵棕黃色的碘伏:“手伸過來。”
“都說了不用上藥,一點小傷,養兩天就好了。”女人低罵,還是將手伸了過去,掀開左手左手食指上捂著的一張浸透血液的紙巾,露出一個大口子。
她中午想燒頓飯吃,不小心切到了手指,不過燒菜做飯難免受傷,以前也切過,她心裡覺得不要緊,但她老公非說得上藥,怕這怕那的。
男人看見她被血液糊住的傷口,把手裡的棉簽放下轉身拿了瓶礦泉水回來,打開瓶蓋對著傷口小心地衝洗。
“哎呀,你這多浪費!”女人看著嘩嘩流淌的礦泉水,心疼地要抽回手。
“你彆動!”男人使勁拽著她的手不讓她抽走,埋怨道:“你做飯也小心點,不然也用不著浪費這些水。”
“下次你做。”女人本來還心疼水,這下直接臭著臉道。
“我做就我做。”男人扭好瓶蓋,拿起棉簽給妻子的傷口消毒,眼睛瞄到瓶子上的價簽,笑了聲說:“這碘伏能賣50,藥房這麼賺錢啊。”
女人也瞅了眼,感歎道:“真貴,等末世過了,咱們也去開藥房。”
男人翻了個白眼,手裡扔了棉簽,給妻子塗上軟膏,說道:“人家肯定要學醫的才能開藥房。”
“咱們雇個會醫的賣藥,咱倆隻當老板不行嗎?”女人嘟嘟囔囔地說著。
“你彆做夢了。”男人隨口回了一句,放下妻子的手,轉身去收拾桌上的麵包袋子等垃圾。
收了沒一會兒,男人忽然聽到身後妻子發出了奇怪的動靜,他一轉頭,妻子正倒在床上渾身打顫。
“老婆,你咋了?”男人趕緊蹲在床邊著急地詢問。
“疼,傷口……手好疼。”女人從牙縫裡斷斷續續地擠出幾個字,忽然,她好像察覺到什麼,手死死抓住身下的被子,瞪大眼珠叫道:“出去,你快出去!”
“什麼?”男人沒反應過來,手捂著妻子的額頭探查,擔憂道:“藥效這麼強嗎?”
女人一把推開他的手,大叫:“你快出去,我……我不對勁!”
男人看見妻子開始麵露青筋,眼珠猛顫,一抹灰色浮上眼球。
喪……喪屍。
男人退了幾步,慌亂地轉身開門,但手克製不住地顫抖,好幾下才打開門。
“老婆,我去找人,我去找人……”
他嘴裡念叨著,打開門才邁出去,女人瞪著爬滿紅血絲地眼珠,猛地撲來過來,尖利的牙齒咬破皮膚,男人頓時慘叫出聲:“啊!”
“我艸,啥聲啊?”
“我的媽呀,是喪屍!”
“關門,快關門!”
走廊的人看清女人的樣子,嚇地趕緊轉身跑,連方向都沒摸清,“砰”地撞上了牆。
一秒的停頓,女人已經放下丈夫,張著沾滿鮮血的嘴朝著其餘路人撲了過去。
路人大叫著揮手:“救我!”
然而回應他的是一聲聲巨大的關門聲。
他的叫聲戛然而止,雙手耷拉了下去,但很快,他的皮膚鼓起青紫的血管,隱約可見淡淡的黑色,他和女人一起站了起來,灰蒙蒙的渾濁眼珠直視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