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覺得自已腦袋都被捂成剛出鍋的饅頭了,熱氣騰騰的,而且耳朵還痛痛的。
歲歲摸了摸昨天新長出來的耳朵,覺得新耳朵不好,會疼。
耳朵可不可以變回去呢?
他伸手按著耳朵,想把它們按回腦袋裡,歲歲還為此努力地憋著氣,滿心的要耳朵快變不見。
結果,努力著努力著,耳朵就真的變沒了!
歲歲喜滋滋地摸了摸自已順溜的腦袋瓜,躺倒在床上,小短腿一伸,小胳膊一摟,八爪魚似的纏住沈攜安蹭了蹭。
被軟乎乎的小胖臉蹭著,沈攜安悠悠轉醒,睜眼便看見一片黑,是歲歲烏黑的頭發。
耳朵呢?
沈攜安驚地瞬間清醒,猛地抱起歲歲坐了起來,端著歲歲的腦袋左看右看,那對毛絨絨的耳朵確實已經消失不見了。
“歲歲,你的耳朵呢?”沈攜安低頭問他。
“不要。”歲歲搖搖腦袋,他不想要耳朵,耳朵會疼。
沈攜安微愣:“你不想要,所以就把耳朵收回去了?”
歲歲聽得懵懵懂懂,覺得好像是這樣,就點了點小腦袋。
見歲歲點頭,沈攜安一顆提起來的心放了下去,昨晚他擔心了一宿,連夢裡都是歲歲被人發現身份,人人喊打的情形,幸好小家夥這麼聰慧,自發地學會了控製耳朵。
放心的沈攜安心情大好,抱著歲歲起身去準備早飯。
他不知道,其實是多虧了他半夜裡太操心,把剛做好的帽子戴到了小家夥腦袋上,毛絨絨的大耳朵被壓了好幾個時辰,歲歲醒來覺得疼了,這才不想要耳朵呢。
天色微亮,人跡罕至的隱竹山卻突兀地響起了腳步聲。
一行黑衣人從盛棠村上了山,他們踩著厚厚的積雪,列著長隊,仿佛幽魂一般出現在了醫館外。
為首的黑衣人停下腳步,望見醫館一片寂靜黑暗。
冬日的隱竹山出行不易,若非村裡有人得了急病,是不會挑這樣的時日上山的。
沈攜安注意到這非同尋常的腳步聲,早將燭火熄滅,抬起窗子悄然觀察。
院外是一群黑衣人,看著訓練有素,麵色不善,不像什麼好人。
不知是為何而來,是求醫還是……
黑衣人敲響了醫館院子的大門。
“篤篤篤”
沈攜安抱著歲歲躲在廚屋內,雙手微微攥緊,沒有出去回應。
黑衣人開了口:
“沈大夫不必躲藏,我們來此是有事詢問。”
有事詢問?
這話說的有些含糊不清,不知是要問醫術上的事情,還是彆的什麼。
但來人知道他的姓名,還知曉他此時是在躲藏,恐怕不出門見上一麵是打發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