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麥乳精,小家夥期待了那麼久,上輩子到死都喝上,這輩子她一定要讓歲歲喝上,大口大口地喝!
歲歲似乎在睡夢中也感受到了來自二姐灼熱的注視,被窩裡的小手動了動,慢慢睜開了一雙惺忪的大眼睛,黑亮得像是黑曜石。
“哎姐。”小家夥剛睡醒的嗓音軟糯糯的,有些黏連不清,卻這麼乖巧地叫著人,讓盛遂禾被可愛到心肝直顫。
她上輩子給人當後媽,丈夫的兩個孩子年紀都大了,也不和她親,因此沒什麼情分,也不覺得孩子可愛,現在她知道了,不是小孩不可愛,是她沒遇上可愛的!
盛遂禾毫不猶豫地伸手捧住了歲歲軟滑的小臉,又是捏又是揉,好好地過了一頓吸崽的癮。
姐弟倆在屋裡溫馨和睦地說話,而屋外卻響起了幾句說話聲,緊接著,來人就敲響了門。
“遂禾,外麵兒地沒掃,雞也沒喂,你擱屋裡乾啥呢?”說話的是二房的大閨女盛慧,因為算命的說她與“遂”字犯衝,就沒按族譜定下的“遂”字取名,她親妹妹盛柔也乾脆和姐姐一樣取了兩個字的名字。
盛慧比盛遂禾大四歲,平時啥活兒不乾,就愛將活兒推給底下的妹妹,她肯定不會壓榨親妹妹盛柔,乾脆就壓榨起盛遂禾和三房的盛遂蘭。
盛遂禾想起盛慧的聲音就沒留一點兒好臉,舒舒服服地躺在炕上,衝外麵喊道:“地沒掃,雞沒喂,姐你沒長手,自已不知道乾啊?”
盛慧不敢相信盛遂禾居然有膽子罵她,當即生氣地拍起門板:“你說什麼呢,你給我出來乾活兒!你要是不乾我回頭就告訴奶,你信不信奶拿燒火棍打你?!”
切,奶老胳膊老腿的能追得上她嗎?
盛遂禾還以為她有什麼手段呢,聽完立馬嗤了一聲。
她以前是不敢躲,才會乖乖挨打,但重生歸來的她可沒啥好怕的,要不是怕傳出去難聽,誰打誰還不好說呢。
不能打長輩,她還不能跑嗎?除非一大家子不要臉來逮她,那她也不怕,要是他們敢做這麼丟臉的事兒,那她就敢搬到大隊長屋裡打地鋪,把事兒鬨得全村皆知,看誰更怕丟人。
盛遂禾是有恃無恐,可歲歲一個小崽崽卻怕得很,緊緊依偎著姐姐的手臂,著急地喊:“不打,奶不打窩哎姐!”
盛遂禾摟著歲歲的小身子,給了一個安心的眼神,依舊氣死人不償命地衝外麵說道:“你告訴奶我就告訴大隊長,用大喇叭喊盛慧自已不乾活,天天使喚小妹乾活,是資本主義思想的餘孽,徹徹底底的壞分子,淨想著當地主小姐,把妹妹當丫鬟仆人使,好自已偷懶!哎呀,你這要讓彆人知道了,該拉出去讓全村人批鬥!”
“你胡咧咧什麼,我才不是偷懶當地主小姐,家裡的活兒你本來……”
盛慧不曉得盛遂禾的嘴巴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一聽要被打成壞分子的標簽,急地連忙反駁,可盛遂禾懶得聽她說完,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道:“你不是地主小姐那你就去乾啊,你證明一下你思想上進啊。”
“你!我這就去乾,你彆想把屎盆子栽到我頭上!”
盛慧心裡有鬼,生怕盛遂禾真去找大隊長告狀,壞分子的罪名不一定能安上,但她在村裡的名聲一定壞了,人家一聽她懶,那過幾年可咋嫁人找婆家啊?
聽見盛慧氣急敗壞地離開,盛遂禾得意洋洋地看了眼歲歲,果然收獲了小家夥崇拜的眼神。
小樣,她四十多歲可不是白活的!
差不多快到中午,盛遂禾也躺累了,才領著歲歲起床,搬了倆小板凳坐在房門口,懶洋洋地曬太陽。
盛慧還在院裡勤勞地掃地,看得盛遂禾欣慰極了。
希望堂姐能保持這份勤勞。
不然……她還是要去大隊長那兒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