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洛寧希麵前很不值錢嗎？
沈昊風想了一想。沒琢磨出什麼所以然，倒是因為想到洛寧希而嘴角上揚。
那可是阿寧哎。
不值錢就不值錢吧。
*
沈昊風挑的私房菜是一家可以俯瞰廣場音樂噴泉的頂層旋轉餐廳，很受歡迎。今天是工作日，來吃飯的人還是不少。
洛寧希運氣好，碰上最佳觀景區的一桌人離開。他挑了這個座，請服務員收拾桌麵，給沈昊風發一發桌號。
突然，身邊響起了一個聲音，“哥哥。”
洛寧希皺眉看去，見著鄭清言的一瞬間就覺得運氣到頭了，“又是你。”
鄭清言依然保持微笑，“我們很有緣呢。”
“嗯，孽緣。”
“哥哥真會開玩笑。我和朋友來的，隻是過來打個招呼。”
洛寧希望過去，發現不遠處確實有個男人在看他們。這個男人對上他的目光，舉了舉酒杯，算是禮貌問好了。
“抱著你安慰的那個。”洛寧希認出了這張臉。
鄭清言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
洛寧希輕哼，“看到了。”
鄭清言聽出諷刺的意味，還是一副任由捏扁搓圓的軟弱樣，“彆誤會，我們是朋友。他也去樂億談合作，看到我難過就給點關心。”
“哦。”洛寧希並不在意，“你回去吧。”
“你一個人嗎？要不要跟我們一塊？”
“沈昊風等下就來。”
鄭清言微笑，“那我不打擾你們了，拜拜。”
洛寧希沒理會，徑自看菜單。
鄭清言發現自己被無視，撇撇嘴回了自己那桌。
因為服務員收拾好了，洛寧希抬起頭，說了一句謝謝，也就捕捉到鄭清言那邊頻頻望來的目光。鄭清言在看他，同桌的男人也在看他，兩雙眼睛直勾勾不知道想乾什麼。
洛寧希有點煩，揉揉眉心。
奇了怪了，今天怎麼總是遇到盯著他看的人。
不一會兒，沈昊風過來了，被服務員帶著往裡走。
鄭清言一眼就注意到了，掛起笑揮個手。
沈昊風當做沒看見，坐在洛寧希旁邊的位置，“點菜了嗎？”
洛寧希看到沈昊風的笑容，也跟著揚起嘴角，“沒。這裡有川貝燉雪梨，可以點一個潤潤嗓子。”
“我看看。”沈昊風挨近，合看一本菜單。
*
不遠處，鄭清言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嘀咕，“他們不會在接吻吧？”
“什麼？”對麵的人沒聽清。
鄭清言收起嫉恨，重新掛起笑，還把手裡的東西喂過去，“這個甜點很好吃。”
鄭清言喂完，便低下頭看手機。他真想看手機，卻刻意做了一個咬唇的動作，像是覺得喂吃的動作太親密，感到不好意思了。
雖然他喂過的人多了去了。
對麵果然上當，說話的聲音都柔了幾分，“音樂噴泉要開始了，一直低頭不行哦。”
“嗯。”鄭清言用迷糊的鼻音答應著，實際上在專心看手機信息。
他喂過的另一個人，許揚宏，發來莫名其妙的信息：【你知道那個鄉巴佬的號碼嗎？】
鄉巴佬指的是洛寧希。鄭海易不想承認自己是B城那種小地方來的，更不想讓彆人笑話自家被保姆耍了這麼多年。對外稱編了一個故事：做慈善時遇到鄉下的洛寧希，覺得可憐才認作乾兒子。
認親宴會沒有辦成，但是許揚宏和鄭家的關係比較親密，知道洛寧希這個人。
鄭清言並不介意“鄉巴佬”這個稱呼，但還是假意維護了一下：【彆這麼說哥哥。你找他有事嗎？】
許揚宏秒回：【有，罵他。】
鄭清言知道許揚宏暴躁嘴臟，真想馬上給號碼。可他要維持自己的人設，給也給得迂回：【為什麼？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許揚宏：【我找他問問。號碼多少？】
鄭清言立刻給了出去：【好好說，不要罵哥哥哦。】
許揚宏：【OK。】
OK個屁。脾氣那麼爆，肯定罵起來。
鄭清言暗暗想著，開心，抬眼給對麵的笑容都十分燦爛，“這是我第一次看音樂噴泉。”
“是嗎？”對麵也開心，“那我能陪你，真幸運。”
鄭清言內心吐槽這話沒新意，表麵還是乖巧溫順陪著聊。
聊的時候，他用眼角餘光看了一下洛寧希的方向，不意外地見到自己想看的畫麵——洛寧希盯著手機，眉頭緊皺。
看來許揚宏罵得很難聽呢。
鄭清言暗爽，感覺心裡已經有音樂噴泉在舞動了。
十來分鐘後，餐廳門口出現一個人影。
許揚宏揮開領座店員，“走開，我找人！”
說完，氣勢洶洶往裡衝，用凶狠的目光掃視一圈，找著了洛寧希，也找著了……跟彆人吃燭光晚餐的鄭清言。
許揚宏愣住，“清言，你不是在家學習嗎？他是誰？”
鄭清言愕然，後知後覺地看了一眼洛寧希。
洛寧希在笑。
笑容淡淡的，但眸光很亮，表情意味深長好似在說——
是我叫來的，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