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沒再說話，做事的效率挺高的。沒多久，他們就打好氣球掛上了，再布置一下家裡，就各自找地方坐著。
沈昊風想起名字的事，搜了一下，發現「沈煦」的結果裡麵沒有他的個人資料。他再加了學校和公司名字，依然沒看到結果。
沈昊風不意外，但還是打電話問了爸爸，“你調整過搜索結果？”
“嗯，那時候我想撤掉寫你哥的文章，順便把你的資料隱藏了。小心點，你要出道了，將來查你的人會更多。”
沈昊風有點疲憊了，“我一輩子都要這樣嗎？”
“你哥提議的，你問問他？”
“呃……”沈昊風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的哥哥至今還為當年的事情痛苦著。不怎麼出門，去公司的時候會自己看監控畫麵，聽說他出去玩會問個半天，比爸媽還細致。
沈昊風隻在叛逆期會覺得哥哥煩，現在都是讓著的，不敢去說什麼。
爸爸轉開話題，“今天是寧希的生日吧？你們怎麼慶祝。”
“叫朋友一起吃飯。在家裡，很安全。”
“行，去慶祝吧。”爸爸無意多聊。
“等等。”沈昊風問出早就想問的話，“我可以告訴寧希嗎？”
“你們要結婚了？”
“沒有。”
“再等等吧。”
“好。”
沈昊風掛掉電話，按著習慣刪掉通話記錄。刪完了，他看到其他記錄裡的「老婆」，皺眉盯著，好一會兒才收起來。
生日後的三天，沈昊風要去公司了。這次要去拍海報，還要聽經紀人說一說宣傳可能涉及到的工作，或許不能準時下班。
洛寧希挺平靜的，學著沈昊風平日的說法安慰一句，“去吧，我會想你的。”
沈昊風黏人，“你能不能陪我去？”
“不行，我跟盛明川說好要去談電影項目。談好了，說不定能讓你唱主題曲。”
沈昊風真的心動了，“主題曲是什麼樣的？”
“我還沒寫。”
“呃……”沈昊風愣了一下就笑出來，“好吧，我們晚上見。你一定要想我哦。”
“嗯。”洛寧希拍拍肩膀，“加油。”
沈昊風無奈，低下頭親一口，“這才是加油的正確方式。”
洛寧希若有所思，“噢。”
沈昊風看到洛寧希懵懵的樣子，被可愛到了，又有一種怕老婆被搶走的操心，“隻能對我這樣，對彆人的話說一句加油就行，甚至不用拍肩膀。”
“嗯。”洛寧希也開始交代，“見到推銷，你可以直接拒絕的。”
好幾天了，洛寧希還記得聞皓的事。
沈昊風失笑，“好，我讓助理打發他們。走啦。”
洛寧希揮揮手，“拜拜。”
沈昊風卻回了頭，抓住手親一口才說，“真走啦。”
“走吧。”洛寧希無奈，“你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好。”沈昊風委屈應著，真離開了。
洛寧希有點不忍心，卻真的覺得膩歪。他剛才看到盛明川的信息，想著送沈昊風到門口再回複。結果他和沈昊風一人一句親來親去，好幾分鐘過去還沒送完。
洛寧希查看手機，發現自己真的晾著盛明川7分鐘了。他懶得打字，發一個語音邀請。
盛明川秒接，“你看到信息沒？”
“看到了。我自己過去，你不用來。”
“我已經讓寧意去接你了。那地方真不好找，你開車可能迷路的。”
洛寧希看看地址，不理解了，“怎麼約在海邊？”
“好吃！那兒的魚生是現釣的，最鮮了。對了，那兒還有B城的特產鮮筍，專門空運的，這個製片人應該研究過我們的口味。”
“是你的口味。他以為我是你的助理。”
盛明川輕哼，“也是。等下你要對我客氣點，不要這麼愛答不理的。你這樣，彆人會以為你是我對象的。”
“噫。”洛寧希忍不住嫌棄。
盛明川怒了，“喂，我哪裡不好了！”
“我見過你摔到泥坑，褲子開線，拔智齒腫了兩倍、發酒瘋抱著馬桶要喝水的樣子。”
“說得好，下次不要說了。”盛明川瞬間平靜，咬牙警告。
洛寧希才不管，甚至看一看雲端保存的醜照還在嗎。
嫌棄是嫌棄，洛寧希這一次收斂了自己的冷漠臉，會幫寧意擔一擔倒酒的活兒，聽到製片人尷尬的笑話也會笑一笑。
不過，盛明川和寧意不讓他喝酒，照顧還是明顯的。
製片人看了看他，主動問，“你是盛總的朋友吧？”
“嗯，”洛寧希補充，“純朋友。”
“我知道。你的無名指有戒指，盛總沒有。”
洛寧希沒想到戒指有這個作用，低頭看了看，用指頭輕輕摩挲了一下。
盛明川見著了，故意開玩笑，“彆提彆提，等下他要開始秀恩愛了。剛才聊到哪裡了？噢，你有導演的人選了？”
話題轉到了正事上。洛寧希認真聽了一會兒，發現盛明川和製片人說兩句就要喝酒開玩笑，信息量不高。他覺得過後再問也可以，拿出手機，看一看沈昊風發信息了嗎。
沈昊風會理解他不回信息，但是……
他回信息的話，沈昊風會高興的。
微信真有三條未讀，一條是沈昊風說開完會了，一條是拍攝海報現場的圖片，還有一條是視頻，是大家慶祝拍完了。
不到三小時，居然拍完了。
洛寧希驚訝，找借口出去打電話慰問，“拍完了？”
“嗯！他們在樂億官微發了一小段新歌，配了剛拍的圖片。現在有幾十點讚了。”
洛寧希聽著這興奮的口吻，以為自己聽錯了，“幾十？”
“是啊。”沈昊風真挺樂嗬，“沒買推廣就有幾十，不錯了。”
真是傻乎乎的啊。
洛寧希想到以前的自己也是這樣的。發個歌有幾十點讚就高興，一天啥事不乾就在那兒刷新，見到數據變動就會樂嗬。
後來，那首歌讓盛明川了。他看到幾十萬點讚也毫無波動，反而關注起評論區的杠精，開小號辯了一辯。
沈昊風這樣挺好的，但是……爆紅的感覺才是真的爽。
洛寧希想想自家公司捧過的新人，很確定這一點。他開玩笑似的問問沈昊風，“要是上熱搜，你開不開心？”
“你要買熱搜？”
“不是，我覺得你有上熱搜的實力。”
沈昊風笑了，“那當然開心了。”
有這句話就好。
洛寧希回頭就拿大號點讚轉發，特意點明。
樂億阿寧v：“上次說的新人叫@沈昊風，唱得很好。”
點讚和評論噌噌噌上去了，沈昊風的詞條上了熱搜。
【新歌！！真的是新歌！】
【不是寧總的，是彭老師的……沒關係我都吃。】
【臥槽好帥。】
【可以靠臉吃飯，卻要費勁唱歌。】
【海報一般。不說了，我的屏幕被口水泡爛了，我得修修。】
盛明川注意到了，斜睨一眼洛寧希，“真是沉不住氣啊。”
洛寧希輕哼，“我樂意。”
製片人也注意到了熱搜，“這是你們公司的新人啊？不錯啊，嗓音適合我們電影的氛圍。”
洛寧希主動說，“可以讓他唱主題曲。”
“這得問寧總了。”
“他願意的。”
洛寧希嘴快，一下子說了。
製片人詫然，寧意在旁邊偷笑。
盛明川嘖嘖嘖，又說了一遍，“真是沉不住氣啊。”
洛寧希才不管，回一回沈昊風的信息。沈昊風發現他轉發，發了好幾張懵逼臉，還說：“他們問我是不是寧總的人，我不敢承認也不敢否認。”
洛寧希倒是沒想到這個走向。翻到微博，發現真的有人在猜測沈昊風和寧總的關係了。
【寧總什麼時候這麼帶過新人啊，絕對是愛。】
【這對能不能磕？】
【我懷疑寧總歲數挺大了。他點讚過古董、文玩、書畫，那是我爺爺會看的東西。】
【對，這就能解釋盛總的反應。】
【一開始覺得這新人沒那麼好，今天看到照片……嗯，不怪寧總。】
【原來新人是關係戶。】
洛寧希皺皺眉頭，才發現自己衝動了。
說他沒事，說沈昊風是關係戶就過分了。試聽片段就在那兒，為什麼要睜眼說瞎話？
洛寧希惱火，找了盛明川出去吹風再問一句“能不能控評？”
盛明川搖頭，“控什麼啊，這叫討論度。他們肯定想知道沈昊風的實力到底怎麼樣，單曲發行有熱度，現場也有熱度，多好。”
“可他們……”洛寧希明白這個理，卻還是不喜歡沈昊風被惡意揣測。
盛明川打斷，“不要感情用事，這是你教我的。我一直聽你的，你能不能聽我一次？”
洛寧希想到當年的爭吵，沉默好一會兒才說，“好，我們回去？”
“等等，我有點累。”盛明川不想那麼快回到飯局。
洛寧希也就陪著，打開微博舉報過分的言論。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暴喝，“洛寧希！”
洛寧希嚇了一跳，還沒抬頭就被盛明川拉到身後。盛明川比他高9公分，這麼一擋就擋得差不多了，但他還是歪頭看看，見到了氣勢洶洶的鄭海易。
又來了。洛寧希頭疼，打電話報警。
可是，鄭海易已經到跟前，“你傻不傻？對象被搶了，還不願意相親！”
“你有病啊？”盛明川翻白眼。
鄭海易怒了，“那什麼寧總是你朋友吧？你還有臉說話！”
洛寧希忍無可忍，衝上前推了鄭海易一把。
鄭海易沒想到他會動手，猝不及防摔地上了。震驚，憤怒，不甘……一張老臉變了各種表情，最後變成撲騰起身的糾結。
洛寧希冷不丁說，“我就是寧總。”
鄭海易傻眼，看看盛明川。
盛明川點了點頭。
這下子，鄭海易整個人都不好了。撐地的手一軟，又摔回去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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