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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見了家長
祁瑾嘴一快說完了,才發現自己說得太不客氣，急急道歉，“對不起,我不是說你不好的意思。”
“沒關係,我能理解。”沈昊風歎一口氣。
他不是隨便說說,真挺能理解這種唯粉心理的。
他遠遠仰望寧總的時候，每天的日常就是感慨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人,接近以後，發現寧總這麼好看，又感慨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人,自己的運氣怎麼這麼好。
沈昊風有時候也覺得自己不配。
祁瑾本來惶恐，看到他這麼平靜才鬆了一口氣,“你沒生氣就好。加油，你可以進步的。”
沈昊風哭笑不得，“好,我不會拖寧希後腿的。”
“那有點難。”
“呃……”沈昊風算是服了。
祁瑾發現自己又嘴快說了心裡話，瞪大眼睛，“對不起，我沒有惡意……唉，光道歉沒有用,我教你B城的方言？”
“不用,這是你的優勢。你留著，我想想彆的辦法。”
祁瑾卻還是想提供信息,“你的競爭對手不是我,是柯孟洋。柯孟洋的新單曲跟你的數據差不多,也因為顏值上過熱搜,有人氣很高的對象。”
沈昊風點頭,“我也注意到他了。他好像喜歡秀恩愛？”
“是啊，他和對象在隔壁戀綜常駐，可以聯動宣傳嘛。不過，他的現場很差，你在這方麵有優勢，可以唱給導演聽聽。”
“好，謝謝你了。”沈昊風由衷道謝。
祁瑾也鄭重回答，“不用謝！我隻是想幫寧希哥哥做點事。”
沈昊風看著祁瑾真摯的表情，有點感動，“我幫你要個簽名？”
祁瑾笑了，“不用啦。下次一起吃飯，我自己跟他要吧。”
沈昊風警惕起來，“吃飯？什麼時候？”
“還沒定。盛總說，有時間再約。”
“噢。”
沈昊風安心了。
不是單獨吃飯就好。盛明川也去的話，應該是工作上的事。
祁瑾摸了摸口袋，欲言又止，“你還要在這裡休息嗎？我……”
沈昊風猜測，“你要抽煙？不是好習慣啊。”
彆人抽煙，沈昊風懶得管。但是祁瑾是洛寧希的小粉絲，對他有過幫助，他莫名覺得這樣的小朋友不適合抽煙，想勸勸。
祁瑾聽到「抽煙」就急了，從口袋掏出了巧克力棒，“不是！我不抽煙，就想吃點零食。”
沈昊風：吃個巧克力至於躲起來嗎。
祁瑾看出了他的疑惑，主動解釋，“我容易胖，他們管得好嚴。我好不容易從前台那裡討到一塊巧克力，你不要告訴彆人好不好？”
“好。”沈昊風忍笑，“你慢用，我走了。”
祁瑾不停點頭，手已經在拆巧克力的包裝了。
沈昊風走開了，回到等候室發現經紀人在那兒急得打轉，“怎麼了？”
經紀人迎上來，“你終於回來了！他們公布麵試規則了，是群麵，看你們互動的效果。你千萬彆為了守男德杵那兒一聲不吭，要主動跟彆人說話，要好好接梗，最好用唱歌來接，這是你的優勢。”
沈昊風答應著，順便打量周圍。
等候室的另一邊，坐著柯孟洋的團隊。
此時，柯孟洋在抓緊時間調整造型，噴的香水有點衝，已經彌漫到他們這邊來了。
沈昊風也就是隨便看看，掃一眼就移開視線。幾秒後，他感覺到了被盯的不適，再望過去。
是柯孟洋在盯著他，眼神挺凶。
沈昊風疑惑，問問經紀人，“你剛才跟他們有矛盾？”
“沒有。”經紀人小聲說，“但你和小洛公開以後，人氣一直壓著他那對。他們還有綜藝炒熱度，輸給你很不服氣吧。”
沈昊風覺得離譜。
他們都是歌手，怎麼開始比CP的熱度了？
沈昊風覺得柯孟洋不是善茬兒，但不好當麵瞪回去。給個禮貌的微笑，就拿手機給洛寧希報一下現場的情況，主要說取景B城的事。
洛寧希：“不錯，B城近。”
沈昊風：“想回去嗎？”
洛寧希：“不想，但想陪你。”
沈昊風看得嘴角上揚。
老婆好甜啊。
突然，快門聲響起。
經紀人對著他哢嚓拍一張，挺滿意。
沈昊風納悶，“拍我乾嘛？”
經紀人解釋，“當做麵試的花絮照，可以用來宣傳。我突然想到你最大的優勢還是臉，等下實在沒話說，對導演組笑一笑吧。”
沈昊風：好像經紀人也不把他當歌手。
沈昊風沒出道之前，特彆向往歌手的生活。
他喜歡舞台，喜歡沉浸在音樂裡的感覺，覺得每天為夢想拚搏是快樂的。真出道了，發現現實也就那麼回事。
沒狀態也要練歌，時刻注意言辭保持形象，參加的活動跟音樂有點關係就謝天謝地了。
比如直播，為了宣傳歌曲而開設，實際上就沒有多少歌曲相關的內容。
和洛寧希公開前，觀眾提出來的問題全是個人方麵的，甚至有人希望他不要說話，做表情擺姿勢方便截圖當壁紙。和洛寧希公開以後就更離譜了，觀眾想聽戀愛故事，問問不和諧的問題，對於他的歌沒有多少關心。
沈昊風出道的興奮勁過去了，剩下的是疲憊和失望。他以前從早練到晚都無所謂，唱的是自己想要的歌，現在不能隨心所欲，被老師要求用當下流行的唱法，不喜歡也要硬著頭皮唱，無比渴望下班。
有時候，他懷疑自己沒那麼喜歡音樂，有時候，他又想著愛好和職業不一樣，告訴自己這是正常現象。
現在，沈昊風被迫刷臉，又有了那種「夢想破滅」的感覺。揉揉眉心，努力壓下自己的不爽快。
“這麼累？乾脆回家吧。”柯孟洋突然發了話。
沈昊風皺起眉頭。
這人有病？為什麼突然挑釁。
沈昊風以前會正麵懟，現在簽了樂億，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公司的形象，再考慮身邊的經紀人也不好亂說話。他不得不忍下煩躁，微笑回複，“我還能堅持，謝謝關心。”
柯孟洋還在挑釁，“你挺厲害啊，剛出道就學會炒CP了。炒CP之前，是不是應該學會尊重前輩啊？你們一來就占了最好的位置，不合適吧。”
經紀人聽不下去了，“柯先生，你論資排輩前，該了解下什麼叫先來後到吧？我們先來，占了這個位置有什麼不對。”
“我一直都是占這個位置的，周導，對吧？”柯孟洋看向節目組的某人。
周導就是路過，突然被cue也很懵，“啊？我不清楚，我先工作了。”
“一直？”沈昊風挑眉，“你來過？”
“是啊，我來過三次了。”
“你隻上過一次《踏歌行》，失敗兩次了？”
柯孟洋被戳中痛處，一下子站了起來，“喂，你怎麼說話的！”
沈昊風微笑答：“抱歉，前輩。”
此刻，前輩兩個字變得刺耳了。
柯孟洋不高興，說話更不客氣了，“對，我就是一個靠自己努力的前輩。不像你，參加節目都不願意好好彩排。”
沈昊風點頭，“我確實沒頂住全開麥的壓力，做得不夠好。不像你，對口型都特彆完美。”
柯孟洋怒了，甚至開始擼袖子，“我那是舞曲！我要是站樁唱，肯定唱的比你好。”
沈昊風沒應聲，盯著柯孟洋的手表。
水綠色，複古款。乍看是奢侈品牌的新品，仔細觀察能瞧清到表盤上麵一個特彆定製的金色標誌，是「封」的小篆。
柯孟洋發現了他的目光，收起手，“看什麼看，想偷啊？”
“喂。”柯孟洋的經紀人原來放任不管的，聽到這一句發出不讚同的提醒。
柯孟洋稍微收斂，坐回去繼續看自己的造型了。
沈昊風也沒追著懟，觀察柯孟洋的團隊。
其他人跟好鬥的柯孟洋不一樣，該乾嘛乾嘛，看到他的目光也很平靜。最不淡定的是經紀人，但是露出了歉然的微笑，有點為柯孟洋行為找補的意思。
沈昊風若有所思。
看來，柯孟洋和他的麵試會成功。
如他所料，節目組不管定位重複，讓他和柯孟洋都入選了。最後一個人選是祁瑾，但應當是真正的通過——畢竟，祁瑾什麼都敢說，自帶梗。
沈昊風不怎麼關心這個節目了，結束麵試就回家看看。
媽媽和嫂子都去醫院看大哥，家裡隻有爸爸在。
顧宏濰聽到聲響就下了樓，看到是他有點嫌棄，“我還以為是你媽回來了。你怎麼這麼早？不是陪寧希吃了晚飯再回來嗎？”
“改計劃了。封朔發現我了？”沈昊風懶得廢話，直接說。
顧宏濰沉下臉色，也換上了嚴肅的語氣，“嗯，叫你回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是我不小心嗎？”
“不是。封家有自己的門路。”
顧宏濰拿起茶杯一飲而儘，絲毫沒有品嘗的心情。
沈昊風跟著坐下，“他們要乾什麼？”
顧宏濰也納悶，“不知道。你正式回來的話，對他們弊大於利啊。難道是為了折磨你哥？”
“對了，歧視事件澄清了嗎？”
“澄清了。微博上的罵聲消失了。”
在沈昊風麵試的時候，顧家的公關整理好證據，對「清潔工聲稱被歧視」的事件作出了回應，表示辭退此人另有原因。
證據是監控錄像。
清潔工經過顧晟病房門口，吐了口水，踹幾腳再擦掉。
顧晟是個善於觀察的人，在事件發生的時候沒在病房，看不見，回來後一下子察覺到了牆壁上的不對勁，調取監控才知道清潔工有問題。
顧晟也沒有趕儘殺絕，叫醫院調班而已。
然而，醫院看這個清潔工不順眼很久了，予以開除。
處理的主管說話不好聽，把清潔工這次的錯誤和「有前科」掛鉤。清潔工抓住了機會，去微博罵咧，想利用輿情多拿點辭退補償。
評論的風向逆轉了。
【賊喊抓賊。】
【罵顧晟的應該道歉吧？】
【他在監控裡麵好狂躁，彆說顧晟了，我都怕他。】
沈昊風打開微博，查看以後並沒有鬆一口氣，“這個人跟封家有關係嗎？”
“有。”顧宏濰冷哼，“先聲快訊的記者是他的代筆。”
先聲快訊就是用無人機拍攝顧家，試圖闖進醫院的無良媒體。先聲快訊活到現在，一是因為現在風氣浮躁，拚下限博關注的路子吃得開，二是封家默默在保護。
顧宏濰很明白這一點，但沒有什麼辦法。
封家的搞事不是明麵上的，不好說，封家在傳媒業太吃得開，稍有動作，各種媒體和營銷號就會有文章搞顧晟的心態。
顧宏濰在生意上可以扳回一局，看到顧晟難過，又會覺得自己徹底輸了。
沈昊風也知道父親的為難，歎氣，“警方調查得怎麼樣了？有沒有證據說明封家和綁架案有關？”
“目前沒有。我們也要做好永遠沒有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