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 2)

墨蕭點點頭:“是的。”

石婧說:“那他爸爸是那位帥哥嗎?”

墨蕭回答:“他叫李浩東,是我五年前的男朋友。”

“可你怎麼不認得這個兒子。”

“唔——”墨蕭開心地笑了起來,“我告訴你,你可得替我保守秘密。”

石婧說:“必須保守啊,你是我偶像,你的秘密隻有我一人知道。”

墨蕭白皙的臉在月光裡笑的十分柔美,臉上滑嫩的肌膚漸漸透出紅潤的光澤,裡麵包含著香甜的愉悅,就如陽春三月燦爛的花海。

這位功成名就,看不出真實年齡的美女作家,和石婧一起坐在飄著桂花香氣的月光下,在這個充滿豐收的季節裡,她向石婧講述了她的故事。

……

石婧很幸運,在後來的北漂歲月裡,墨蕭的那段刻骨銘心的美好往事成了她對抗一切困難的堅不可摧的盾牌。

人的心思就是生命表現最具體的,房屋樣式,心思純正的人有如開著窗的屋子 接受陽光的照射,享受流通的空氣,沒有陰暗隻有清新。 反之則有如居於囚牢之人,總在晦氣之中 讓心思裡充滿著怨懟、妒忌、和仇恨、自絕於人且浪費生命。

大學畢業那年,石婧爸媽離婚了。石婧媽是領養的,她原先家裡有兄弟姐妹九個,她是老二,上麵一個姐姐,下麵四個妹妹三個弟弟,領養石婧媽的夫婦沒有孩子,家裡的活自然都讓她做,石婧媽和石婧爸結婚,也是石婧這兩位養外公養外婆做的住,屬於包辦婚姻。

石婧從未見過石婧養外婆,隻見過她的遺像,養外公很疼石婧,他總是把自己舍不得吃的東西留下來給石婧吃。記憶中石婧是在爸媽的吵架和打架聲中長大的,養外公在世時總是保護著石婧媽,他時常對石婧爸說:

“你要是再打她,我就砍斷你的手!”

石婧爸在石婧養外公活著的時候,還是很怕他的,隻要聽到這一句,他就會消停一段時間,養外公去世後,石婧爸媽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石婧媽的婚姻是不幸的,石婧爸的婚姻也不幸,歸根結底源於石婧爸喜歡賭博,那時的風氣不好,都喜歡玩麻將,石婧爸要是贏了還好,若是輸了,就一發不可收拾,越輸就想把輸掉的贏回來,這樣打麻將就是成宿成宿的不回家,他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是兩隻眼睛布滿血絲,狼狽不堪,這時石婧媽就氣憤的開始罵,剛開始石婧爸還能忍受,石婧媽罵著罵著開始哭爹喊娘,站在院子裡一把鼻涕一把淚:

“為什麼讓我嫁給這種東西,我真是命苦啊!”

石婧爸輸了錢本來心情就不好,加上一天一夜沒睡,聽到這句話,火冒三丈,對石婧媽一頓拳打腳踢。

這樣的場景經常出現在石婧的記憶裡,有好幾次石婧爸輸了錢半夜回來,石婧就會從夢中被他們的吵架聲驚醒,石婧媽歇斯底裡的哭喊和石婧爸暴躁憤怒的拳頭讓幼小的石婧心驚膽戰。

石婧媽好幾次想尋死,隔壁的鄰居聽到吵架聲過來敲門,石婧就趕緊打開大門向鄰居求救。

這樣的日子占據了石婧的整個童年,就算石婧十歲那年弟弟降生,也沒能讓他們之間的戰爭停止。

有一次石婧放學回家,石婧媽對石婧說:

“米缸沒米了,去把你爸喊回來買米。”

石婧爸沒回來,石婧媽直接跑過去,把石婧爸的牌桌給掀了,石婧爸當著所有人對石婧媽一陣暴打。

現在想起來,石婧爸真的很過分,石婧媽這麼好,他怎麼總是脾氣來了就家暴。

石婧上高中住校後,每次周末回家,還經常聽見石婧媽說:

“為了你們,石婧可以忍受一切。”

那時候她已經不是民辦教師了,因為工資太低,不足以供養石婧和弟弟上學,她就開始承包棉花地,記得她總是沒日沒夜的在棉花地裡乾活,為的就是想讓石婧們能上大學。

石婧爸依然還是賭博,他找石婧媽拿錢,石婧媽不給,石婧爸一腳將石婧媽踹倒在地,他那雙青筋暴起的手失去了理智,把石婧媽的手臂瞬間扭斷,惡狠狠地說:

“你給不給?”

石婧媽痛不欲生,哭著說:

“打死我也不給你,那是孩子的學費!”

直到現在,石婧媽說起這件事,還心有餘悸地摸著自己的手臂說:

“他好狠心,我一輩子都記得這件事,他把我打成殘廢,現在每到下雨天傷口就會隱隱作痛。”

石婧媽撩起袖子給石婧看,她手臂上的疤痕觸目驚心。

石婧媽被石婧爸打完,爬起來擦乾眼淚治好傷後繼續乾活。

這就是石婧爸媽離婚的原因。

現在石婧家終於祥和了,石婧媽也解脫了,她恨透了石婧爸,離婚後她再也不想見到石婧爸,她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給石婧找給好的歸宿。

石婧媽托石婧表妹給石婧物色一個優質的結婚對象,石婧當時根本不知道這件事,這是石婧媽後來告訴石婧的。當時石婧在大二的時候,有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男友,石婧們很相愛,在大學裡是人人羨慕的金童玉女,現在想起來,心裡的甜蜜感依然還很清晰,他非常愛石婧,可他家裡很窮,石婧媽見了他一麵後,就強製的斬斷了石婧和他的來往,石婧們就此失去了聯係。石婧媽讓石婧找個有錢人,她其實是想今後有個依靠,石婧一直很心疼石婧媽,隻要見到石婧媽在石婧麵前哭,石婧就難受的不行。

石婧媽讓石婧和那個優質的結婚對象見麵,石婧其實很不願意,石婧心裡還惦念著大學時的男朋友,可石婧無可奈何。

這個有錢人叫鄒天龍,是表妹夫老板的小舅子,表妹是石婧三姨家的女兒,初中畢業就出來打工,在工廠做過流水線,給人當過保姆,二十出頭就嫁了人。

石婧心有不甘,不想就這樣和表妹一樣,可看到母親那幽怨的眼神,石婧隻好聽從她的安排。

鄒天龍見到石婧的第一句話是:

“媽讓我在哪買房,我就給你在哪買房。”

他口中說的“媽”是石婧媽,因為他爸媽都不在人世了,上麵有兩個姐姐,下麵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那是石婧聽到的最豪邁也是最大膽的表白,他微笑著說:

“你跟我去北京,彆人都會叫你老板娘。”

石婧覺得他很直接,可能是因為他年齡的問題,他已經三十歲了,而石婧二十一歲還差幾個月,石婧本以為這次見麵,隻是走個形式,給石婧媽交個差,沒想到石婧媽告訴石婧,她準備接受鄒天龍的邀請,帶石婧去他家看看。

石婧覺得鄒天龍很直接,可能是因為他年齡的問題,他已經三十歲了,而石婧二十一歲還差幾個月,石婧本以為見麵,隻是走個形式,給石婧媽交個差,沒想到石婧媽告訴石婧,她準備接受鄒天龍的邀請,帶石婧去他家看看。

那時的石婧,好像什麼都聽媽媽的,可能是因為石婧沒有任何社會經驗,又可能是因為石婧媽被鄒天龍的豪言壯語給感動了。

去鄒天龍家的路上,坐的是小型中巴車,石婧媽和表妹坐一排,她們好像是故意的,石婧隻好和鄒天龍坐在一起。車子走到一半的時候,坐在靠窗的鄒天龍把頭伸向窗外看風景,後麵一排坐著的大姐也想開窗,就把玻璃窗推向鄒天龍這邊,不小心夾住了他的頭,鄒天龍頓時火冒三丈,站起來就對身後的大姐大發雷霆:

“眼瞎啊?手賤!”

石婧當時在心裡想,這人脾氣怎麼這麼壞,石婧才不要和他在一起。

見到鄒天龍的大姐後,她給了見麵禮紅包,石婧媽高興的笑個不停,從他大姐住的彆墅回來的路上,石婧不想和鄒天龍走在一起,隻要想到白天發生的事,石婧就不喜歡他,真心覺得他和石婧理想的戀人相差甚遠,石婧媽卻心滿意足地說:

“他沒有父母,大姐又這麼有錢,今天給你的見麵禮也不少,他們家出手闊綽,你嫁過來衣食無憂,他比你大很多,肯定知道心疼人,年輕有什麼用?你爸比石婧大兩歲,還不是把石婧打的要死,媽不會害你,找個有錢的,日子過的好,年齡大點沒關係。”

石婧那時總認為媽媽說的都是對的,半推半就的接受了他們的一切安排。鄒天龍要和表妹夫一起,帶著石婧和石婧媽還有表妹坐長途車來北京。經過上次鄒天龍發脾氣的事之後,石婧就不太願意和他靠的太近,長途車是臥鋪車,石婧和石婧媽躺一個鋪,表妹和表妹夫躺一個鋪,鄒天龍自己躺一個鋪。

石婧媽對石婧說:“石婧知道你怨石婧不該拆散你和鐘霖,可他們家太窮了,他父母靠賣豆腐為生,上麵還有個沒結婚的哥哥,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以後日子怎麼過?”

鐘霖就是石婧大學裡的男朋友,石婧媽說這些話的時候,石婧已經和他失去聯係很久了,雖然想起他,彆說當時,就是現在都還會覺得可惜,但有些事過去了就真的失之交臂再無緣分了。

石婧聽後安慰石婧媽說:

“之前的事石婧都忘了,現在石婧們去北京,要是外公還在,石婧們就帶著他一起去……”

話沒說話,車身開始劇烈搖晃,緊接著長途大巴在一陣尖叫聲中猛地倒向路邊的溝裡,隨即有人高喊:

“車翻了!”

石婧意識到出事後,立刻喊了聲媽,聽到了石婧媽應聲,知道她沒事後,石婧才放下心,但石婧忽然感覺石婧的頭隨著車翻撞到了什麼,此刻有些輕微的疼。

鄒天龍和表妹夫爬出車外,車內沒受傷的男人都找出口往外爬。

救護車來的時候,車內的人都出來了,石婧們幾人當中,隻要石婧感覺頭有些不舒服,石婧被送到附近的一家小醫院。

石婧媽大驚失色地聽完醫生的診斷後,迷迷糊糊地問:“她真的沒事?”

醫生拿著CT又仔細看了一遍,說:“拍的片子裡看不到什麼大問題,先輸點液,石婧們是小醫院,你們最好還是去大醫院看看,如果不是腦震蕩,就不會有問題。”

石婧就這樣被送進了病房,醫生給石婧掛上點滴後對鄒天龍說:

“最好現在邊輸液邊去大醫院。”

那就要有人一直舉著輸液瓶,一想到鄒天龍,石婧心裡就一陣抵觸,這下還不是要與他親近?

表妹和表妹夫拿著行李,石婧媽拿著小背包,鄒天龍舉著石婧的輸液瓶,石婧邊跟著他走邊想,怎麼想都覺得沒有理由不讓他這麼做,不能麻煩表妹和表妹夫,更不能讓石婧媽幫石婧舉輸液瓶,還是任由他吧。

從這家小醫院到大醫院需要兩個小時,鄒天龍在轉院的車上幫石婧舉著輸液瓶,他有將軍肚,兩個小時他來回的換著兩個手臂,這隻手舉累了換另外一隻手,一時之間石婧竟然有些感激他了。

到大醫院時,正好輸液瓶裡的液體沒有了,他才放下兩隻手,給石婧去辦住院手續。

做了一係列檢查後,醫生說:

“輸液及時,沒有發現什麼大問題,住院觀察一晚,明天可以出院。”

石婧媽聽了這話,撫著心口,看著石婧念了句:

“阿彌陀佛。”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