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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律師說:“我能見見他嗎?”

於飛說:“我做不了主,要聽從客戶的意思。”

王律師說:“好,那你告訴他,我是律師,我要知道真相。”

於飛點點頭說:“有消息了我聯係您。”

……

周末,王小飛組局聚餐,他的好友小畫家帶著他表叔來,酒過三巡,王小飛沮喪無比,似乎隻有將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才能正常呼吸,他和平時寡言少語的形象截然不同,就連珠炮似地道:“我40歲現在卻被一個女生折磨的沒個人樣。”

我和老婆結婚15年,有3個女兒,老婆太強勢,我們早就沒有了感情,說同床異夢一點也不為過。老婆太敏感,我之前自己開一小公司,公司財務都被她管著,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她就對我不依不饒,我一定會很慘。我跟她一直這麼湊合過著,不敢離婚,代價太大。一次跟朋友出去喝酒,認識了婷婷,她很漂亮,第一次見麵,就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還說幫我做事業,婷婷看事情可準了,她就這麼很自然的拍著我的肩,像老朋友似的,絲毫看不出我們剛剛認識,害得我對她有了不一樣的印象。”

溫潤玉問:“後來呢?”

王小飛說:“後來,我約她出去爬山,沒走一會她就說好累,我說要不回車上歇歇,爬山很費體力,她說歇一下就行了,爬山當然會累。然後我們就去了車上,她給我喝了一瓶水,我就頭昏腦漲的跟她發生了雲雨之情。那時天還沒黑,四周還有路人,我當時糊裡糊塗就做了那樣的事。之後她很關心我,比我老婆善解人意多了。她從來沒開口找我要過什麼,但我覺得對不起她,於是就給了她一筆錢,後麵每月都給她1萬。去年她懷孕了,她說她很愛我,她不要名分,但就想給我生個孩子,留下我們愛情的結晶。我哪敢要這個孩子啊!我跟她說不想要這個孩子,她卻不聽,堅持要生下這個孩子。她還不去醫院。”

溫潤玉驚詫道:“孩子生下來了?”

王小飛說:“生下來了,可生下來之後,她就後悔了,她覺得自己很虧,突然性情大變,沒有之前溫柔了。剛開始的時候說好的她就是純粹的喜歡我,什麼也不要,現在卻要給她買房買車。錢都在我老婆手裡,我怎麼能給她買房買車?為此我籌錢給了她50萬,她還是不滿足。昨天又逼我買房買車,不買就給她200萬,否則她就要帶著孩子來找我老婆。她天天給我打電話,帶著孩子在大雨裡淋雨,在烈日下暴曬,用這種極端的方法嚇唬我。看她很決絕的樣子,我真的很惱火。孩子才剛滿月,她根本不管。我趕緊跑去,就差給她跪下求她,她才回到家。現在她要200萬,我沒有錢滿足她,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們說說,當初那麼溫柔善良的一個女孩,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溫潤玉寬慰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女孩她太了解你了。”

小畫家道:“你的這件事好解決,就是錢的問題。我要說的這件事,根本沒法解決,我想說,不是所有父母都會拚了命愛自己的孩子,我親戚家有個哥哥,四五年前去世了。惱癌。這位哥哥人很高,17歲的時候就1米9了,有次打籃球說頭很痛,跟家裡說了,家人一直沒放心上。熬了很久實在疼的受不了,就去醫院檢查。一檢查慘了,惱癌,不過還好,是早期。家裡人不相信這是真的,就去另一家權威專科醫院重新檢查,結果還是腦癌。奇葩的事來了!我親戚家是小賣部的,家裡收入隻能維持基本生活,但存款還有一些。聽醫生說腦癌要花很多錢,說不準人財兩空,他家裡人就想放棄了。之後家裡另一些親戚有點關係,給他聯係了專家去製定治療計劃,得出的結論是現在早期,可以用進口藥,有一定的成功率可以活下來。回去以後他爸就開始商量準備放棄了,並告訴我哥哥得了絕症。哥哥心理打擊非常大.他真的不敢想。家人過了幾天告訴我哥說去給他動手術治療,後來我們才知道隻是在腦子裡做了個小手術。”

溫潤玉嘖嘖道:“這還是家人嗎?”

小畫家接著說:“他家人就把他搬回家等死,哥哥天天在床上痛的死去活來,他視線已經模糊了,每天都在疼痛中度過。後來我哥求生欲很強,想去繼續做腦部手術,家人也沒他給他安排。他爸脾氣不好厭煩的時候還天天罵他咒他早就該死了。最後才知道從得癌症到去世,在醫院花的錢除去醫保報銷的還不到兩萬。哥哥在家躺了大半年,癌細胞早就擴散全身了,眼睛基本瞎了,呼吸也很吃力,我們去看他的時候早就沒有人樣了。去世前,他跟他媽說,你也不要為我傷心,我走了以後你去領養一個,以後也不會太孤獨。”

“可想而知,我哥去世後,他媽就開始把上的環拿了準備重新生一個,快六十歲都絕經的人了這有多困難就不用說了。自然懷不上那就做試管,其中做了兩次試管也全部失敗。最後沒辦法領養了一個男孩,夫妻都快60了,孩子才3歲。”

溫潤玉道:“不要考驗人性了,你會很失望的。”

王小飛說:“人性的底層邏輯是生存,人都是自私的。我一個高中同學,女朋友廣西的,談了三年,懷孕了,兩人準備結婚。女方先要彩禮20萬,再要一百多平的房,男方沒多少錢,隻能買了套80多平的當時好像是六十來萬。然後訂婚的時候女方要三金,男方也給她買了。”

小畫家說:“結個婚要這麼多錢?”

王小飛說:“這還不算啥,訂婚宴當天小舅子說要八千塊紅包,男方不知道什麼禮數。照我們當地的習俗,小舅子的紅包是要在結婚那天給的,一般也不會小,會給一萬多,我同學家的條件雖不是很好,一萬出頭肯定沒什麼問題。之後同學的爸爸就跟女方的家長商量,女方家長說小舅子紅包得先給。”

溫潤玉說;“這樣談彩禮,兩家不會傷感情?”

王小飛說:“這一次談彩禮不歡而散,一般情況下我們那邊彩禮是不會去還價的,因為陪嫁和彩禮基本上等同的,最後也都是小兩口的錢。女方現在要求彩禮20萬,說一般的是十來萬,有孩子了就貴一些,等於套增值價。而關於陪嫁卻一個字都沒說,之後我同學就去問了,女方說陪嫁一套床上用品。從女方家回來之後,我同學的爸爸就弄明白了,這哪是兒子娶媳婦,這分明是女方用孩子做要挾啊。緊接著兩家父母各種商量,仍然沒有結果。最後男方說,如果結不成婚就把孩子打掉,我同學也堅決地說不結婚了,孩子不要了,他爹很生氣的親自去了趟女方家。”

小畫家問:“最後結成婚了嗎?”

王小飛說:“沒結成,一年之後,女方抱過來一個孩子,什麼也沒說就走了。到現在快十年了也沒回來過,聽說是他父親去女方家的時候說,婚是肯定不結了,孩子愛要不要,生出來就給女方30萬,之後就不用來往了。我那同學到現在也還沒結婚,他父親也不催,因為他有孫子就足夠了。”

這時,王劍瑞大表叔說:“你們說的都是彆人的故事,我給你們說說我的故事。我在侄兒家住了將近8年,最近老房子拆遷款總共100萬下來了,我分了50給女兒。侄兒說照顧了我8年,竟然一分錢都分不到!侄兒就把我送到我女兒家,說以後讓我女兒伺候我。”

“我沒有想到因為拆遷款的事反應這麼激烈,之前侄子給我養老時,我說過將來會給他一筆錢,他才同意給我養老的。老家房子拆遷的時候,因為女兒出嫁時戶口並沒有遷走,加上外孫的戶口落在我家上,按照人頭算,我自己不到40萬。”

“我侄子知道後,說最多拿10萬給我女兒,讓我留下剩下的90萬用來養老,其實就是把90萬給侄兒,大家說這合理嗎?說心裡話,我認為既然是按照人頭補償的,我給50萬給我女兒無可厚非。但我一直在我侄兒家,我也給了不少補貼,我一個月6000多養老金,去侄兒家後,我每個月拿了5000生活費,一方麵是吃住開銷,另外方麵算是侄兒給我養老的辛苦費。相比外麵養老院,其實算不低了。這8年算下來,也有四十八萬了。我心裡明白,我用不了這麼多錢,但我心甘情願的給侄兒。”

小畫家說:“什麼都是錢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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