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是獵戶在在常樂七歲的時候建的,現在過了十一年,雖說有點破舊不堪,可遮擋風雨也是夠了。
當時為了給常獵戶治傷,常樂也動過賣掉屋子的想法,可是由於太過偏僻所以無人問津。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建房子的這塊地並不是常獵戶的,而是村長特批,所以最後沒辦法,他隻能嫁進許家。
許朝陽跟在常樂身後也進了院子,剛一進門,還沒來得及打量這個常樂從小長大的地方,就見他就從裡屋跑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弓箭,嘴裡喊著:“相公,相公,你快看,我拿了什麼?”
“拿著什麼?”看著常樂異常的興奮,許朝陽配合著問道。
“弓箭,爹爹的弓箭,我以後可以打獵給你吃!”
常樂離開這個地方也才一晚上,可是他就像離開了好幾年,現在終於回家了,心情也特彆放鬆,尤其是帶著相公回家,常樂想把好的都給許朝陽。
許朝陽笑著接過弓箭,用手掂了掂,雖說他對打獵沒什麼研究,但還是能看出來就憑這把弓箭,想從老虎口中逃脫,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許朝陽歎了口氣,隱瞞心中的想法,對常樂說道:“好啊,那以後我們就靠小樂打獵來換口味了。”說著,揉了揉常樂的頭。
常樂被揉的眯住了眼睛,笑著點點頭,說道:“你放心,我會打兔子,還會打野雞,到時候我們烤著吃。”說完又跑了。
許朝陽看著常樂跑前跑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從他昨天見到常樂開始,他就一直戰戰兢兢的,現在回到他熟悉的環境,心情也放鬆了下來,才表現出一個十八歲孩子應有的活潑。
許朝陽把玩著手裡的弓箭,坐在了院子中的一個樹墩上環顧四周,院子中種了兩顆桃樹,樹上已經沒有果子了,可仍然看的出來之前應該也是碩果累累,院子旁邊被圍起來了一個角,許朝陽想也許那個位置之前養過什麼家禽家畜。
但由於太過安靜,整個院子要不是偶爾有風吹過,根本感覺不到什麼生氣。
許朝陽站起身,往後麵的屋子走去,屋子是最常見的規格,三個房間,他轉了一圈,突然生出了一個想法,如果,如果他從許家出來,或許可以住在這裡,這樣的話常樂應該會很開心吧。
想到這裡,許朝陽拉住了還在他身邊轉來轉去的常樂,說道:“我們以後住在這裡吧。”沒有商量,也不是詢問,他知道常樂會同意的。
“住在這裡?”常樂心下一驚,連忙停下腳步,不確定的問道。
這裡是他家,如果相公以後要住在這裡的話,那不就是入贅嗎?常樂疑惑的仰頭看向許朝陽,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住在雙兒家意味著什麼。
“對啊,”許朝陽走出房門,看著院子裡的天,“我真的很喜歡這裡,難道你不想嗎?”
“想,我當然想,可是……”常樂扭扭捏捏了半天,說道,“這塊地是村裡的……”
“村裡的?”許朝陽回憶了一下大洲朝的土地規定,才想起裡如果想要建房子,就得先找村長劃分合適的土地,然後再到衙門交銀子換房契,等這塊土地屬於購買人之後,才可以建房子。
而常獵戶當初從山上下來,老村長看他們一老一少身世可憐,才破例讓常獵戶在山腳下隨便建了房子,後來老村長去世,新村長也是心善,就沒有收回這塊地,所以常樂父子才能在這裡一住就是十來年。
現在常樂進了許家門,那這塊地理應是要還給村上的。
不過,如果現在許朝陽分家,估計可以暫時住在這裡,但想常住,他覺得還是得把這塊地買下來。
當然,現在想這些也是白想,畢竟他手裡是一分錢沒有,許朝陽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本來他想和許家慢慢磨,可如果想要這個房子這塊地,他就得儘快脫離許家,然後想辦法弄到錢。
猶豫中,許朝陽看到常樂有點不確定的表情,突然下定決心,他笑了一聲,說道:“沒關係,我會努力賺錢,這樣我們就可以把這裡買下來了!”許家的事慢慢來可以,但常樂的事要放在首位。
他心中已經有了賺錢的計劃,雖說這個時代商人屬於下品,但不管在哪個時間點,隻要手裡有錢,上品下品的界限就不會成為阻礙。
“那你不怕彆人說你入贅嗎?”常樂問道,他不懷疑為什麼許朝陽說他能買得起這塊地,畢竟在常樂心裡,相公說什麼都是對的,既然相公說買的起,那他們就遲早買的起,可要是以後住在這裡,相公被人指指點點怎麼辦?
許朝陽被常樂的話逗笑了,他抬手揉了揉常樂的頭,說道:“我怕什麼,入贅就入贅嘍。”他作為一個孤兒,他對於婚後住在哪裡並沒有過多的想法,雖然在這裡他有個父母,可是這父母有還不如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