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頓了頓,也皺起眉:“沒找到!”
掌門沉思片刻,揮起袖子,靈力集中到喉嚨處,轉身朝後麵吼道:“各位,我淩風宗牧歌尊者與弟子蘇宴蹤跡全無,希望各位能幫忙尋找,如若找到,我淩風宗必有重謝!”
他聲音震耳欲聾,幾丈外的弟子都聽的一清二楚。
在場沒任何一個宗門反對,牧歌與蘇宴徹底斷了黑赤炎的升級,誰都知道,淩風宗的時代再次來臨。
玉佩裡,牧歌已經清醒,隻因靈力使用過度,依舊有點虛弱,蘇宴扶著他站起身,擔憂道:“你哪裡不舒服?”
牧歌抬頭望向四周,黑色岩石山高高聳立,好似直直插入九天雲霄,白色山脈如銀河順流而下,給整個山增添了一絲詭異。
人站在山腳下,渺小的仿若一隻螞蟻。
“這是哪裡?”牧歌握緊了蘇宴的手。
蘇宴得意地揚起下巴:“咱們現在在你師父的那枚玉佩小世界裡。”
“玉佩?”
牧歌想起來了,詫異道:“你預知夢裡出現過?”
蘇宴點頭,玉佩的奧秘牧歌他師父誰都沒說,劇情中阿牧也是無意間才得知的。
牧歌輕笑一聲,轉而再次皺眉:“我靈力估計得一陣子才能恢複,咱們就在這裡不要隨意走動,等以後有機會再看。”
蘇宴點了點頭,扶著牧歌找了一塊石頭坐下,牧歌雙手掐訣,開始修煉。
玉佩裡的時間與外界相同,日出日落,不知道過了多久,牧歌終於再次睜開眼,扭頭,蘇宴正趴在地上數小草。
他心中湧上一股難以言明的喜悅,笑容還未落下,卻蘇宴猛地回頭,眼中迸發出強烈的驚喜,甚至還有隱隱淚光,三兩下爬上他的腿上:“你終於醒了!”
牧歌不明所以地笑道:“這裡靈力充沛,我已恢複的差不多了,怎麼你”
他掃過蘇宴臟亂的頭發和衣服,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蘇宴順著他的視線向下,臉忽地一紅,小聲抱怨:“你一修煉就是三天,我太無聊了,就在地上滾了幾圈”
其實他呼喚過小白,可在小世界中,小白根本進不來,作為一名正常穿越者,無聊的都快瘋了。
牧歌知道蘇宴耐不住寂寞,也知道因為自己,他才會被困在此處。
抬手拍拍蘇宴身上的灰塵,輕聲說道:“算算時間,外麵應該已經安全,要不我們先出去?”
一聽此話,蘇宴頭點的脖頸都快要斷了:“好好好,我們快出去吧!”
出去哪怕是走在荒無人煙的沙漠,都比在這裡一動不動強。
在身上隨意拍了拍,蘇宴握緊牧歌的手,下一秒,兩人重新出現在東海邊。
掌門一直派人守在這裡,看到他們憑空出現,隻怔了一瞬,便齊齊跑過來。
蘇宴一看此情景,就知道掌門已經將牧歌徹底消滅黑赤炎的消息散了出去,眼裡閃過狡黠,他輕咳一聲,跟著眾人一起回到淩風宗。
淩風宗幾百年都沒如此熱鬨過了,蘇宴也從未見過這麼多掌門聚在一起。
以後還要出門曆練,難免會路過彆人地盤,蘇宴原本想離開的腳步停住,開始趁機混個臉熟。
接受了一圈兒長輩表揚,才心滿意足地和牧歌回到玄空峰。
玄空尊者閉關未出,可因著蘇宴與牧歌住在這裡,眾位師兄在此修煉,玄空峰依舊如以前一樣充滿生機。
蘇宴聞著玄空峰熟悉的花香,歎息道:“還是回家好,現在黑赤炎死的不能再死,魔族那些小嘍囉又有其他仙友誅殺,修仙界終於清淨了。”
“也就一兩千年吧,”牧歌倒不是蘇宴那般輕鬆。
蘇宴扭頭看他:“什麼意思?”
牧歌沉默片刻,說道:“估計幾千年後,仍然會有新的魔尊出現,這不僅是因為魔族修煉簡單,更是因為天道需要平衡,不可能讓修仙者一家獨大。”
“那也是幾千年後的事兒了,”蘇宴似懂非懂,隻抓住牧歌的手一笑,“隻要我們在一起,任何事都能麵對。”
他努力修煉,到時候與牧歌站在一起,麵對任何問題都不在話下。
至於現在
蘇宴打了個哈切,這段時間忙前忙後,都沒好好休息,瞌睡說不上,就是想躺到床上。
他天生不會委屈自己,進了洞府,站在屋子門口,回頭瞧了眼身邊的牧歌,小眼珠子一轉,一把將人拉倒自己屋子。
“阿宴?”
蘇宴嘴角彎起,趁著牧歌茫然,又將人推到床上。
牧歌可算知道眼前的小子要乾什麼了,耳朵騰地變紅,移開視線,小聲反抗:“阿宴,我們剛回來,不可不可如此重欲”
蘇宴詫異道:“這才不是重欲,這是愛的表現!”
眼瞧著牧歌不信,蘇宴繼續歪頭正色道:“我喜歡和你在一起,我們一起做所有情侶都會做的事,要不然還不如當師徒或拜把子當兄弟呢!”
牧歌被他說得一怔,眼中閃過愧疚,他是劍修,性子本就冷淡,還身負冰靈根,對那等事確實不太熱衷。
可眼前的少年才堪堪十八歲,又是極品火靈根,難免會
想到此時,牧歌眼裡閃過笑意,伸出雙臂,攀上了心頭少年的脖頸
第183章 第 183 章
小白已經跟在蘇宴身邊三百年了, 沒辦法,陳斐是正常人,生老病死在所難免, 其他宿主也都一樣,最可惜的就是楚塵。
年輕時中過毒,不到七十便入土為安了。
小白思來想去, 想來思去, 最終還是放心不下蘇宴,修仙界太過危險,隻有確定蘇宴有自保能力後,他才能去尋找下一批白月光。
誰成想這一待,就是三百年。
期間, 他與蘇宴牧歌踏過雪山, 穿越沼澤,遇見很多人很多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樣貌沒有變化, 蘇宴的性格依舊冒冒失失,一副少年人的張狂模樣。
牧歌尊者也總是由著他,以至於蘇宴快活的都忘記自己是個穿越者了。
尤其是玄空尊者出關後,有兩位大能保駕護航,蘇宴終於實現了橫著走的願望。
加之他天賦不錯,三百年,除了煉丹,在陣法上也有些建樹,尤其是將兩者合二為一, 為修仙界帶來不小震撼。
同時,不少同門也都開始嘗試根據自身靈根多修一門法術, 以備危難時逃生。
小白很欣慰,小白很開心,小白覺得是時候離開了。
他在此地多一年,時空中那些需要被拯救的白月光就要多等一年。
小白撥弄了一下額前淡金色劉海,忽閃著小翅膀去洞府找蘇宴。
蘇宴的洞府早就換了景致,翠綠的大山,十個人都環不住的大樹,三米高的野草,如房子那麼大的蘑菇。
蘇宴與牧歌住在最大那顆樹上的木屋裡。
他說這叫回歸本真。
小白停在木屋前,禮貌地敲了敲門。
蘇宴沒讓他多等,隻是看到小白,眼中閃過失望,又轉身往回走。
小白心下了然,追上他問道:“怎麼,你家尊者不在?”
“嗯,”蘇宴把自己摔進藤椅裡,無精打采看向外麵的綠色,“掌門說有事和牧歌商量,好像是這次要帶多少人。”
百年前在魔族與人族交界處,出現一方秘境,因位置特殊,不管是修仙者還是修魔者都想進去探探。
上個月,淩風宗派出百名弟子進去,隻出來了三人,可見裡麵是有多凶險。
但根據活下來人的說辭,秘境裡法寶無數,更吸引人的是那方秘境屬於無主之地,一旦發現秘境命脈,將秘境變為私人物品,受惠可想而知。
但同時,那人在修仙界也就沒什麼活路了,畢竟殺人奪寶比尋找命脈簡單太多。
那些散修也懂這個道理,所以目前隻有幾大實力強悍的宗門在爭奪,其中領頭者就是淩風宗。
而淩風宗最有資格的就是牧歌尊者和玄空尊者。
至於蘇宴,雖已接近化神,又善於投機取巧背後襲擊,但戰鬥力不行。
小白與蘇宴靈魂相通,見他如此,隻眨眼一笑:“你實力不足,是要聽話。”
“我修為已經很高了!”蘇宴白了他一眼,不滿地翻了個身。
這話要是三百年前,他還勉強認同,至於現在,能說出這話就是瞧不起他。
彆說他仗著老祖與牧歌,就單獨出去曆練,也能闖出名號。
不過一個人出去沒什麼意思,和牧歌一起才有個伴兒。
歎了口氣,蘇宴又重新躺好:“對了,你找我乾什麼?”
“我”
小白有些糾結,蘇宴從未把他當係統,也從未像其他宿主那樣用命令的口吻為難他。
所以蘇宴在他心中一直很特彆。
這種時候離開,怎麼看怎麼不夠朋友。
隻是想到已在此三百年,耽誤太久了。
小白彆扭地對對手指,不敢看蘇宴:“確實有件事兒想和你商量”
蘇宴哪裡見過小白如此,當即來了興趣,從藤椅上坐直身體,歪頭問道:“怎麼了,有事兒直說。”
“就是”小白瞄了他一眼又很快移開視線,“我想離開了”
“離開?離開去哪兒?”
蘇宴迷茫了一瞬,又皺起雙眉,神情變得沉重,之前他剛穿越過來,小白不在身邊倒也不覺有什麼,但這三百年小白一直陪在他與牧歌身邊,這冒然要走,他如何習慣。
小白不敢看蘇宴的眼睛,墨跡了一會兒,才說出要去尋找其他白月光。
蘇宴連連搖頭:“不行,牧歌以為你是我的靈寵,你要是走了我們想你怎麼辦!”
“阿宴”小白被眼眶一酸,他有五個宿主,除了蘇宴,其他四位都是他看著送走的。
所以,蘇宴是唯一一個說會想他的人。
蘇宴看著小白的樣子,垂眸想了想,再次問道:“你必須和我解綁後才能去尋找新白月光嗎?”
小白愣住,良久,才茫然地搖搖頭:“應該沒有吧”
他是天地間唯一拯救白月光的係統,沒有領導沒有下屬,很多規矩都是從彆人那裡聽到,或者自己琢磨出來的。
遇見心眼兒好的天道,還能換點好東西,但大事上,總歸是他自己做主。
蘇宴的話倒是給了他新的思路。
小白眼睛慢慢變亮。
蘇宴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伸手抓住小白的翅膀摟進懷裡,揉的羽毛亂飛才停下:“所以說,隻要不解綁,你會如以前一樣,隻是不能隨時陪在我和牧歌身邊,但我喊你,你依舊會出現?”
“對對對,你說的對,”小白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也顧不上翅膀,笑嘻嘻道,“以後你依舊是我的宿主之一!”
蘇宴皺起鼻子“之一”這兩個字還真不好聽。
不過他蘇宴也不是不懂道理之人,小白有自己的責任,不能總錮在自己身邊。
商量好,一人一統陷入了沉默,小白偷偷瞄了眼蘇宴,說道:“那我現在就走吧,算下時間,要是快的話,也許等你和牧歌進秘境之前就能回來。”
秘境危險,他雖不是修仙者,但也能幫忙。
蘇宴想了想,又抱著小白,聲音中帶著不舍:“好,我們等你回來。”
“嗯!”小白眼眶紅紅,狠了狠心,還是回到浩瀚的星空中。
他漂浮在黑暗中,眼前是如星辰般,閃爍著光芒的亮點,他知道,那些都是每個人心中永不會忘記的白月光。
小白飛身上前,撥開那些亮點,很快,視線落到了一顆黯淡的星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