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少年帶回雲水山莊救治之後,天色已是不早了。
少年沒什麼大礙,隻是餓暈了,加上腦袋稍微被磕了一下,靜養幾天就沒事了。
餘音鬆了口氣,邁著步子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書房裡已經點起了燈,暖橘色的燈火之下,一個埋頭忙碌的身影被投射在窗戶上。
梁言又在忙賑災的事了,他已經好幾天沒休息了!
餘音心生擔憂,希望他能歇一歇,心裡更煩惱的是該如何開口告訴他自己把少年帶回來的事。
趴在門縫上小心的往裡麵瞅,見梁言一門心思的撲到公務上,麵色如常,並沒什麼惱怒的神色。
堅毅的眉眼被憂思掩蓋,俊朗的麵容上寫滿了凝重,橘色的燈火在夜風中搖曳,化去了他一身的清冷。
真是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啊!
高傲不失平和,冷然摻著溫潤,俊朗不凡又沾著人間的煙火氣,真真是尤物!
餘音暗自感慨,推了門就一溜煙兒的擠了進去。
“言言你是不是生我氣了?”她低著腦袋站在書案三尺遠的地方,一臉的沮喪,聲音小的好似擔心驚到眼前的人。
“怎麼,逗弄完那個想做小的小白臉,又來逗弄我是麼?”
梁言緩緩放下手中折子,抬眸淡淡的瞥著她,表情平靜,十分的平靜,平靜到讓人心慌。
可這詞兒怎麼聽起來有些酸澀和哀怨呢?
餘音緊張的情緒一下就散了,繞過書案來到梁言身後,殷勤的捶著肩膀。
“哎呀,什麼做大做小嘛,我……”
誰知歡快的話語被赫然站起的梁言冷笑著打斷:“嗬,你還想他與我平起平坐,坐享齊人之福?
餘音,你不覺得你這樣很過分嗎!我想過你可能會不喜歡我,可我沒想過你會這樣侮辱我!”
讓他堂堂一個大男人與彆人共侍一妻自然是侮辱,無論對方身份如何,可她的意思不是這樣啊!
連忙伸手撫著梁言的胸口,給他順著氣,一邊殷切的解釋今日的事情。
“言言你彆氣,我的意思是我的心裡隻有你一個,自然沒有大小之分!
你說你這麼文武雙全、溫潤如玉、俊朗不凡,我怎麼可能會舍得放著你不要,反而轉頭去要什麼小白臉?
而且我的小石頭都給你了,你還懷疑我我可就傷心了,對了,我還給你擋刀了呢,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提到此處,她故意隱瞞了傷口愈合的事情,一臉吃痛的捂著腰側,並趁機將臟亂的衣裙揉的更加褶皺。
她雙眸蓄起晶瑩,一身臟汙,看起來慘兮兮的。
“你真的彆氣嘛,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那誰我根本不認識,我就隻同他說了兩句話,真的隻有兩句話,十來個字!”
“還有我一直聽著你的話,乖乖的待在家裡養傷,乖乖的等你回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就到哪兒去了,我還被掛在天上吹了好久的風,淋了好久的雪,你看我現在說話都帶鼻音了。”
為了使梁言能感同身受,她揮著手不停地比劃起來。一會兒比著自己被掛了多高,一會兒又比劃起地上烏泱泱的人群來。
“對了言言,在眾人向我祈願的時候,一種奇怪的力量從四麵八方湧來最後鑽進我的身體,我的……咳咳……我該不會有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