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看話本的興致已經大大減少,她把書再往邊上推了推,問道:“你真的會說話嗎?”
傀儡一號冷漠地甩出一個字:“會。”
好有個性。重綿興趣大增,突發奇想,又問:“那你能給我唱段小曲嗎?”
傀儡一號:“……”
見他嘴巴緊閉,重綿故意提及容吟:“他是你的主人,他讓你陪我,唱歌應該不過分吧?”
傀儡一號僵著臉,或許本身臉就是僵的:“什麼曲。”
“隨便,來個你會唱的就行。”重綿很好說話的樣子,笑吟吟的,眼眸發光。
傀儡一號麵無表情地張開了嘴,沉重又陰森的歌從他口中傳出來,活生生讓周邊的溫度驟降。
重綿的笑容僵在嘴角,但她並沒打斷,忍著魔音穿耳,好脾氣地聽了一整段。
最後一個音調結束,好像從地獄裡走了一遭,體驗相當微妙。
傀儡一號閉上嘴巴。
重綿鬆出了一口氣,非常捧場地給了個好評:“唱的不錯。”
故意唱陰歌的傀儡一號:“……”
她沒看到傀儡一號眼中一閃而過的無語,盯了他一會兒,冷不丁道:“你臉上的傷口,是剛才仇飛舟劍氣所傷的吧?”
這道傷痕依然流著血,和凡人受傷後的狀態一模一樣。
重綿問:“你是用什麼材質做的,居然也能流血嗎?”
傀儡一號儘職儘守地回答問題:“冥骨,鬼砂所化。”
聽名字就覺得很符合他的氣質,重綿想了一下:“你使用藥膏,會不會也能愈合呢?”
這回傀儡不答了,搖搖頭。
她似乎也意識到傀儡並不是人,隻是和人相像,應該沒有痛感,容吟不會給他用藥膏。
但今日沒事乾,實驗精神有了發揮的時間和精力,她倏地起身,留下一句話:“你等著。”然後風風火火跑向前堂。
容吟正在為一名受劍傷的弟子拿藥,指尖剛觸到冰冷的瓷瓶,一陣風夾帶熟悉的氣息刮過。
他緩慢垂眸,看到她興奮的模樣,動作一頓:“發生了什麼?”
“有沒有治外傷的藥?”重綿好像很急切。
他立即將手中藥粉遞了過去,然後,拾起藥櫃的另一瓶給那名等候的弟子。
弟子接過後,道了聲謝,容吟回頭看重綿剛才的位置,她已經離開了。
他不解地擰了擰眉毛,動身往天井走去。
重綿拿著藥粉,走近傀儡一號:“你彆動,我給你上藥,看看能不能愈合。”
傀儡一號僵著身體,尚未成形的意識並不排斥彆人的善意,可第一次有人對他好,他似乎有些不習慣。
重綿的手指搓了點藥粉,緩緩往他側臉上靠近,指腹將要觸碰到傀儡的皮膚時,一陣疾風掠過,吹得她往後退了半步。
她詫異回頭。
疾風吹來的方向,容吟站在不遠處。
重綿以為他開門時,穿堂風大了一些,也沒在意:“你怎麼來了?”
容吟半天不吭聲,視線未看她,隻緊緊盯著她的手指。
白衣男子笑吟吟的,剛巧站在天井下方,光線半明半暗,他的臉龐隱在暗處,莫名使他的笑容顯得涼颼颼的。
開口時,就連聲線也跟著染上微涼的意味。
“你在乾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醋了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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