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永寧真不理解,莫名著急起來。
她自顧自地說,也像在說服自己:“不能與任何人在一起,喜不喜歡,都是一個結果。”
模棱兩可話,聽宴永寧愈發茫。
事情複雜程度超過了簡單思維,原以為隻要打探出綿心思,便可以撮合兩人。
可是按照她說法,即將互訴衷情,兩人也無法相愛。
為什麼?
綿說完後,不半分鐘,一下子又振作起來,剛才低落像是錯覺:“你還年輕,有些道理以後就明白了。”
像個老成人一樣,她拍了拍宴永寧肩膀,擺出成熟穩姿態。
宴永寧留在原地,看著她遠去背影,渾身不勁。
明明是個剛成年小姑娘,心裝事情卻很多很複雜,無法理解,也不知道怎麼幫助們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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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沒把與宴永寧試探回事,她對現狀很滿足,一切都往好方向發展。
上次問出容吟生日在八月初八,兩個月時間一晃而過,離容吟生日還有六天。
綿開始準備生日禮物。
她苦思冥想,容吟看上去什麼都不缺,若送些靈果法器,顯太過敷衍。
底送什麼,容吟才真心喜歡她禮物,而不是看在她麵子上,表現出歡喜愉悅,她躺在塌上,手扣腦後,陷入漫長沉思。
午後時光悠悠而過,直天邊霞光乍現,她腦子跟著靈光一閃。
立即站起身,翻箱倒櫃地找東西,一陣忙活後,她從木箱掏出一塊留影石。
平平無奇石頭,卻能錄播人像聲音,就像現代攝像機,相比較而言,還更先進。
往屋子隨便哪個角落一放,三百六十度呈現整個屋子畫麵。等想看了,摸一摸石頭,半空中便浮現水幕,更厲害是,右上方顯示時間,譬如今日是八月初一。
綿考慮了半天,決定用留影石錄製自己歌聲,為容吟唱八十八首古風曲。
桌麵擺放留影石,一切準備妥。
她鄭其事坐在椅子上,先是哼了一首歌找找感覺,等找感覺後,開啟留影石,開始唱歌。
動聽嗓音,搭配古雅婉轉清歌。
一首,兩首,三首……中午唱了一共六首歌,花費大約半個多小時,中間又歇息了半小時。
她嗓子有些啞,喝了一水潤喉,接著繼續唱,直快傍晚,斷斷續續唱完了二十首歌。
太陽即將下山,陽光斜照,空氣充滿細小灰塵,她頗感困意,原來唱歌也是一件很費體力事。
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惺忪眼睛,覺離日期還有七天,也不用太著急,任憑睡意將她沉進夢境。
容吟推開門,綿仍在睡覺。
木板門發出吱吖一聲。
往前踏進一步,瞥見綿睡容後,腳步剛抬起,落下力道瞬間變極輕,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慢慢走她身邊,盯著她恬靜睡顏,唇角無意識地浮起一個可以稱之為愉悅笑容。
沒有任何理由,看見她,不由自從心底生出高興。
微微俯下身,墨發垂落,微涼手指碰了碰她眼角,那處有一顆小小痣。
容吟溫柔地摩挲了一下,見她沒醒,用一種極輕柔聲音道:“今天發生了一件事,你聽說了嗎?”
綿經常一整日呆在竹屋,自不清楚。
也不是真詢問她,停頓了下,沉在自己思緒中,過了片刻又從思緒中掙脫出來,自言自語道:“九曲峰一位師姐因為愛上魔族將被趕出師門。”
這件事在宗門掀起軒大波,打破了以往平靜。
像是某種預兆,後底下暗湧漸漸暴露出來。
出神了一兒,不自覺摩挲著她眼角,所有無法言說情緒儘數化為小心動作。
綿睡不安穩,微微皺了皺眉。
怕驚醒她,手指頓住,紋絲不動。
可能是通過那位師姐遭遇想了自己,又因為她睡深沉,容吟低低歎了一聲,語調轉而低沉,訴說了自己埋藏已久心意。
“明知道不該喜歡你,卻沒辦法控製自己。”
“不怕被趕出師門,如果付出這個代價,能擁有喜歡人權利,又有什麼不可以。”
喃喃道:“可惜,沒人願意給機。”
夕陽西下,夜幕漸升,屋子光線變暗,顯輪廓模糊。
說完這句話後,盯著她,手指漸漸往上,穿過她發絲,揉了揉她頭頂,觸感柔滑絲滑。
收回手,手指抵著唇,無聲地笑了笑。
抬腳正要走,餘光瞥見桌麵放著一個正在錄製留影石,腳步一頓,想剛才做事說話,眉心漸漸擰起,毫不猶豫將石頭收進袖。
悄悄走出門,合攏,仿佛從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