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但我估摸也得是神階級彆。”
“神階!厲害了。”弟子歎息,“雖然我見識淺薄,但也明白神階難能可貴,無法用金錢衡量,若非必須破除禁製,誰願意去換一根尾巴毛。”
“你知道就好。”
“我覺得這鳳凰挺貪財的。”
“為何這麼說?”
“寧願拔毛,也想換法寶,拔到最後,最後就禿了嗎?”
“……”
自聽到鳳凰尾羽的功效,重綿的神思全部放了尾羽上,沒有注意到他們中斷了對話。
她沉浸自己的世界,內心起了波濤駭浪般的起伏。
這些紛紜交錯的情緒中,她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真的想法——
想去找鳳凰,想為容吟治手。
儘管願搭理他,可是曾經美好的回憶是假的。
曾經他對她的好,也是假的。
重綿沉吟片刻,最後下定決心,幫他尋找鳳凰尾羽,就當他送幽星草的回報吧。
“哎,你什麼時候來的?”岑雲久寫完最後一個字,抬起頭,終於發任務堂內了一個人,“我記得你。”
另一個弟子:“誰呀?”
岑雲久沒回答他的話,目光定她身上,感慨了一句:“有四年見了吧。”
眼前的姑娘,容貌變化大,稚嫩且靈動,像春日掛滿露珠的樹芽,但瞳仁沉沉,唇微微抿著,氣質比四年前更加凜冽。戰場作戰後,極快成長的痕跡殘留於眉眼中。
岑元九量她,道:“難道你繼續接任務?”
重綿側頭,朝他笑了笑,“了,我有事,以後再說吧。”
-
重綿已經連續七日見了。
每天早上和黃昏之際,容吟去她屋子敲門,裡麵沒人回應。
剛開始他沒想。
了兩日,以為她接任務下山了,他沒來由的心神寧,特意跑了任務堂一趟,詢岑元九最近接任務的弟子都有誰。
結果是,出宗門的弟子中沒有重綿。
這意味著,她平白無故失蹤了。
根據以前的記憶,她是那種一言發就消失的人,他擔心她出事,使用通訊符聯絡她。
對麵接通了,他聲音繃緊:“你何處?”
“下山了。”她似乎沒聽出來,簡單地陳述了一句,“何事?”
“……下山了?”他怔住,重複了一遍,“什麼時候回來?”
“好說。”
三個字作為結束語,他站日月峰頂,久久動。
仍記得,以前有一回師尊吩咐他去凡救治百姓,每天晚上她總喜歡與他閒聊一會兒,嘰嘰喳喳地播報當天的修煉進程,然後再他凡的經曆。
而,她的聲音再像以前那樣熱烈,顯得於冷淡。
他有些習慣地撚了撚指尖,這麼年,少會有這種感覺,今天是第一次。
儘管這種感覺微弱,轉瞬即逝,但他沒辦法當做存,忽視的存。
宴永寧發師父今天狀態。
挑揀藥材時,經常挑著挑著手指就動了,整個人跟木雕似的,低頭注視手裡的藥,差點讓宴永寧以為自己犯了大錯,把藥弄混亂了。
提心吊膽了半天,宴永寧才隱隱感覺對,似乎是他的題,而是師父狀態對勁。
宴永寧敢直接指摘,心翼翼地開口:“師父,您怎麼了?”
“……”
見容吟回,宴永寧又了一遍。
容吟反應來,似乎理解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微蹙了一下眉頭,“沒有。”
什麼叫沒有。
宴永寧忍住腹誹,按照容吟的性子,有必答,哪裡像此刻這樣出神,連彆人的聲音都聽見。
“你知道重綿去何處了?”
容吟腦子裡一直回蕩著與重綿的對話,沒她口中得到答案,這時候,抱著試試的念頭,自己的弟子。
其他的內心覺得能出想的信息,重綿大抵想告訴任何人。
果然,宴永寧搖頭說:“知道,她沒說。”
容吟淡淡笑了笑,竟莫鬆了一口氣,接著順口:“她提什麼時候回來嗎?”
他沒抱太大的希望,未曾想下一刻,聽到了確切的回答。
“這個我知道。”宴永寧喜笑顏開,“她說大約三日後回宗門。”
“……”容吟的笑容微微滯了滯。
她告訴彆人,也告訴自己。
他略微失神,胸口又生出了一股奇異的感受,甚至比以往來的更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