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番外四(2 / 2)

溫柔男二真香 越元冬 12128 字 10個月前

謝永寒、於妙音送他們離開,等快分彆了,於妙音特彆依依不舍地拉著重綿的手,“你什麼時候才回來啊。”

重綿想了一下,認認真真回:“不知道。”

於妙音:“……記得常回來看看。”

謝永寒表示無言,這幅對話怎麼像凡間老父母送走兒女,容吟也默不作聲。

兩個男子看她們拉扯了半天,麵麵相覷,似乎不大理解。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容吟的手背碰了碰重綿的臉,“走了。”

她應了一聲,抱了一下於妙音,朝他們晃晃手臂,往山下去。

在今天這樣大好春光之中,她蹦蹦跳跳地拉著容吟,風穿過兩人中間,揚起他們的衣擺。

落日的霞光下,五指相握的手晃晃悠悠,幽光穿過指縫,隨著兩人慢騰騰的腳步,一閃一閃地投在地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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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第一個地方,去了五河鎮。

五河鎮是個江南小鎮,荷葉田田,時常煙雨蒙蒙。

重綿曾經下山四年,去了這麼多的地方,對這裡印象最好,所以最先提議來五河鎮。

沿著青色的石板往前走,前方儘頭是途徑五河鎮的曲江,江畔熟悉的客舍與酒舍招牌在蒙蒙細雨中顯得隱隱約約。

這處本在小鎮的邊緣,人少,又因下雨,除了雨聲,江水流動的聲音,幾乎聽不見其他聲音。

容吟撐了一把折紙傘,往她的頭頂偏了偏,細雨洇濕了他的肩膀,他卻毫無所覺,側著頭對她笑。

濕滑的青石板,不時從江邊劃過的烏篷船。

水珠砸到肌膚上傳來絲絲涼意,重綿歪頭看他,突然覺得容吟特彆適合這個地方,他讓一個普通的小鎮襯托出了文人筆下詩意江南的味道,更讓四周破舊的石牆石磚多了一分淡雅的氣息。

“我們在這裡多待一段時間吧。”

上述話,她已經說了不下五遍。

他靜靜看著她,略感稀奇,“有何特彆之處?讓你念念不忘。”

“景美,人亦美。”她文縐縐地說了一句。

他抿唇笑了一下,“我們綿綿也很美。”

這商業互誇的對話,頗讓兩人好笑,笑了半天,去酒舍的路上差點走過頭。

她立即止住步伐,後退了兩步,牽手與他走進目的地。

“你看,這裡是我以前喝過酒的一家店鋪,裡麵的桂花酒可甜了。”

正值清晨,掌櫃陸冕聽到聲音抬起頭,“歡迎光臨。”

進門的一男一女,其中一人長得略眼熟。

陸冕似在回憶什麼,半晌,咦了一聲:“是重姑娘啊。”

容吟與陸冕撞上視線。

他們的打扮極為相似,都是白袍與白色發帶,乍一看,還以為是複製的雙胞胎兄弟。

隻不過,容吟的氣質與相貌,旁人無法比擬。

撞衫,還有了對比,陸冕頗覺尷尬地咳嗽一聲:“姑娘和……這位兄台,想喝些什麼?”

“我要桂花酒。”她晃了晃容吟的手,“你想喝什麼。”

他沒吭聲。

她又晃了晃,“嗯?”

他還是不作聲,眼神都沒抬,直到第三遍的催促,才沒什麼情緒的低聲道:“隨便。”

壓根沒發現他的異樣,她笑說:“陸掌櫃,他和我一樣好了。”

陸冕低頭撥算盤,頭也不抬,往旁邊喊了一聲:“羅陽,給他們來兩份桂花酒,再贈送一份花生瓜子。”

“好嘞,馬上安排。”羅陽從昏昏欲睡的狀態清醒過來,麻利地往廚房後麵小跑。

這時,重綿與容吟落座等待。

她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從裡麵往外望,江水滾滾流動,燦陽的光線令水麵波光粼粼,她托腮觀賞,指著那邊的廊簷道:“上次我就坐在那裡喝酒。”

他低著頭,心緒不寧地嗯了一聲。

重綿終於覺得奇怪了,兩人相對,她站起身微微往他的方向靠,手指在他眼睛邊擺了擺,“想什麼呢。”

他抿了下唇,低眸問:“你喜歡這裡,是因為這地方景色美,還是……”

“還是什麼?”重綿隨口問。

“還是當年有個代替我的人……”

他微微側目,看著正在算賬的陸冕,心頭浮上一絲惶恐。

那四年,她其實談論得極少,他隻知道她過的不開心,到底發生過什麼,卻不大清楚。

看到一個與他如此相像的男人,她似乎與他關係還不錯,他的心上揪成一團,不在的四年裡,難以想象她與他會有怎樣的故事。

缺失的四年,是紮在他心臟的一根刺。

重綿看到他這副表情,就知道他又醋了。

吃醋證明他在乎自己,她心上卻沒多少甜蜜的感覺,隻想與陸冕劃清關係。

“沒這回事。我跟他萍水相逢,隻說過三兩句話。”

她立即解釋,擺擺手,兩手撐在桌麵,悄聲說:“上次你還說我不信你,這次你反倒不信我了。”

說罷,譴責的目光落進他眼底。

好像在說,你自己都做不到,還怪我。

“……”

容吟心上一鬆,卻還是眼瞼低垂,欲言又止的模樣,“因為那四年我們的關係……不是現在。”

酒來了,重綿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不想再多談沒有意義的事,隨口道:“其實也就一年啦。都這麼久,我都不在意了,你也不用當回事。”

他轉了轉酒杯,笑了笑:“隻是偶爾還是覺得遺憾可惜,甚至責怪自己。”

“彆怪自己了。”她坐到了他的身邊,歪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沒關係,我們還有無數個四年,修士的生命多長啊,分彆的四年又算得了什麼。”

說完,見他沒什麼反應。

她趁沒人注意這邊,飛快地啄了一下他的唇。

他微怔,胸口起伏著,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她。

仿佛怎麼都看不夠。

她本來打算吻一下就夠了,笑了笑直起身子,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但下一刻,他突然握住她的手,那杯酒頓時灑了一桌子。

還不待她發出疑問,他攬住她柔軟的腰肢,整個將她從腰部抱起。

她的身體懸空,下意識圈住他脖頸,又捂住唇避免發出驚呼聲。

動靜極小,陸冕沒有抬頭。

他抱著她,身影一閃,到了廊簷邊的角落,沒等她出聲,鋪天蓋地的吻壓了下來。

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他纖長的睫毛,從他白皙如玉的耳垂往外看,江水迢迢,閃爍的光線晃了她的眼睛。

重綿被迫仰起頭,承受他細細密密的吻,因為倏忽的不專注,被他懲罰性地輕咬了下舌。

酥麻的感覺從尾椎一下子炸開,她差點叫出聲。

他堵住了她的嘴巴,吞沒了她的所有聲音。

一遍又一遍的,不知多久。

她的手無措地抓著他的衣擺,平整柔滑的衣料逐漸起了皺痕。

沒想到親吻也是種累活,她的鼻尖滲出微汗,感覺嘴唇有點發麻,腰肢更是軟成一灘水,全靠雙手掛在他脖子上,以此支撐自己的身體。

屋外沒人經過。

他們偷偷地,在角落裡汲取對方的氣息,從熱烈的吻變作有一下沒一下地啄吻,直到平靜。

容吟抵著她的額頭,呼吸漸漸平穩,發出幾聲輕笑。

那根刺似乎被她的三言兩語給撥動了。

又因她的偷吻緩慢地從心底拔除。

是啊,未來還有無數個四年。

四十年,甚至四百年,四千年……

不管去四洲的哪個角落,不管未來會經曆怎樣的事情,他們的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

永遠會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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