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淩風的臥室裡隻開了一盞燈，昏黃的燈光把房間裡的一切都籠罩在朦朧當中，門窗緊閉著，連窗簾都是拉的嚴嚴實實，裡麵除了沉悶的空氣外，就是澹澹的藥味。
何林好像對眼前的情景早已經習慣了，快步走進去，走到伏桉在辦公桌後麵的男人身邊。
他放下手中端進來的清粥小菜，畢恭畢敬的對男人道：“族長，您先吃點東西吧。”
他放下清粥的同時，眼角餘光也看到季淩風將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珍重的放回抽屜裡。
他現在已經知道那張照片上的女人是誰了。
何林心頭愈發難受，抬了抬頭，看著形銷骨立的中年男人，張嘴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
“想說什麼就說吧。”季淩風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伸手端過清粥，用勺子一小下一小下緩慢進食。
他沒吃兩口就沒了胃口，將還剩下大半的粥推到一旁不肯吃了。
何林看他隻吃了一點點，輕聲勸他：“族長，您好歹再吃一點。要是不想吃這個，我再讓廚房重新做點軟和的飯菜過來。”
“不用了。”季淩風隨口拒絕：“我吃不下。”
“可是……”何林再度張嘴，眼睛周圍已經熱了。
就在這時，季淩風突然弓腰激烈的咳嗽起來，何林嚇一大跳，趕緊給他遞過去紙。
季淩風抽了幾張紙捂住嘴，儘量的想要克製住自己身體的自然反應，他整個人好像繃到極點的弓隨時都要斷開似的。
隨著喉嚨湧出來的腥甜味道，季淩風胸腔裡的震顫總算緩和下來。
他麵不改色將被鮮血染紅的紙丟進垃圾桶，好像不是他吐出來的血似的，眼底難以發覺的浮起一陣霧霾，整個人鬆弛的往椅背上靠去，半闔眼睛，突然開口問道：“你說我把季家還給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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