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夕聞言眉開眼笑:【每天早上九點到晚上十二點,十五個小時,輔導我一個月】
程南看到這段話時,忍俊不禁。
“哪有這麼長時間的,還把吃飯時間也算進去了。輔導那麼久,你自己就沒時間單獨消化知識點了。”
“而且,我也需要有空閒時間給自己複習,不可以給你補那麼長的時間的。”
“這樣吧,每天早上九點到十二點,下午兩點到五點,晚上七點到十點,一天九個小時,輔導你在這住完行嗎?”
沈晨夕連忙點了點頭,程南講得非常好,剛剛那幾道題,她都感覺自己掌握了個七八分。
【可以可以】
“隻不過,”程南看著沈晨夕道,“我希望輔導費能每天日結。”
【好】
一天才九百,沈晨夕完全支付的起,畢竟她目前最不缺的就是錢。
接下了沈晨夕這個大單,程南自然是很快就把縣東那邊的幾單介紹給了張曉瑉,張曉瑉聽說後也沒眼紅,倒是記得程南人好,把三家都介紹了給她,這樣她就可以多掙些。
張曉瑉家雖然比程南好些,但也沒什麼錢,畢竟父母都隻是進廠工作的,家裡又有老人和兩個小孩要養,也是很缺錢。
隻不過兩人打電話時,張曉瑉的一段話讓程南記在心裡。
張曉瑉:“我記得我讀初二時,那沈晨夕也讀的是初二啊,怎麼現在讓你給她輔導高二數學?我們都高三了,她不也應該是高三嗎?嘖嘖嘖,看來曾經的學霸也留級了呀,都到了需要請你輔導的地步,成績不太好吧……”
程南:“人家隻有數學差了些,你可彆在人家麵前亂說知道沒?管住自己那張破嘴,還有,你不也前段時間苦巴巴的哀求我給你輔導功課嗎?那你——”
“誒誒誒,媽,好的,我現在就睡,不打電話了!”張曉瑉急忙忙打斷程南的話,“掛了掛了,下次見麵時再聊,拜拜。”
程南撇了撇嘴,將窗戶關好往後一倒,腳甩掉棉鞋縮進被子裡,側躺望著窗戶走神。
獨自一人來花縣,不知何事變啞,從沒見過她素顏的樣子,降級,成績變差……
這沈晨夕,經曆還挺豐富?
程南在這間客房思考著沈晨夕,沈晨夕則在廁所裡卸著妝。
廁所門已經反鎖,他人進不來。
沈晨夕已全然不是她平時表現出的溫柔樣,她麵無表情的看著鏡子裡那張精致無比的臉,突然笑了下,跟她平時的笑容竟是一摸一樣,那嘴角上揚的弧度,一絲不差。
突然笑停止了,她冷著臉,拿起化妝棉沾上昂貴的外國進口卸妝油,往臉上抹去,隨著卸妝油的擦拭,那張原本白暫通透的臉上出現了一條長長的傷疤,那條傷疤很深很明顯,一直從左耳垂下方到嘴角左邊,傷疤外翻,呈黑紫狀,猛然看見恐怕會嚇一跳。
沈晨夕麵無表情的將臉上的妝全部卸掉,然後又認真洗了把臉,最後擦乾,戴上大黑口罩,回到房間,程南已經睡下了,沈晨夕小心翼翼的越過她,睡在了裡麵。
這個黑疤,跟了她兩年。
當天晚上,沈晨夕做了個似夢非夢的夢,她回到了兩年前的那場事故,那場讓她喪失母親,喪失聲音以及給她留下黑疤的事故。
那年她讀高一,奶奶的忌日,父親說他在出差沒法去,她的母親沈文兮便帶著她去花縣給奶奶祭拜,山路途中大霧,車失靈,摔入穀底,緊急時刻沈母拚儘全力將她攬在了懷裡,最後母親和司機當場死亡,沈晨夕沒死,除了臉部被碎片紮入以及腿骨折。
她痛哭了一夜,終在第二天被人發現撥打了求救電話,被救起時沈晨夕已經昏死過去,再醒時,她已經發不了聲了。
沈晨夕記得她的父親江毅辰在她清醒時過來看了她一眼後,就好幾天沒再過來,沒安慰她沒照顧她更沒在她麵前表現過一絲心疼,這就是她的父親,她在世間唯一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是親的,沈晨夕偷偷進行過親子鑒定,父女關係。
但過幾天江毅辰來了,帶著律師,律師是來宣布沈文兮女士生前定下的遺囑,沈晨夕記得當時江毅辰的臉不太好看,眾人皆當他在因妻子的去世而傷心,沈晨夕倒是知道他在為這遺囑而難受。
沈文兮女士將沈氏集團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全部留給了她唯一的女兒沈晨夕,隻留了百分之二十九的股份給她的丈夫江毅辰。
沈氏集團最大股東,是還未成年的沈晨夕。
律師走後,江毅辰走到沈晨夕麵前,對她說:“我已經幫你辦理了休學,之後張秘書會帶你去外國治療,沈氏集團的繼承人不能是個啞巴。”
啞巴啞巴啞巴……
“沈晨夕,沈晨夕,你醒醒……”一個悅耳的女性嗓音傳進沈晨夕腦海裡。
沈晨夕猛然睜開雙眸,渾身是汗,她看見程南麵帶焦急地望著她,“終於醒了,做噩夢了?剛剛看你緊皺眉頭渾身顫抖,可把我嚇了一跳。”
沈晨夕伸手摸著自己臉上的口罩搖了搖頭,她爬了起來,倚靠在床頭,雙手抱膝,呆呆地望著窗外黝黑的黑空。
這是彆人自己的私事,程南也不好過多乾涉,於是程南重新躺了下去很快就睡著了。
而沈晨夕就這麼看夜空看了好幾個小時,天空開始泛白時才睡下。
作者有話要說:【重點】:沈晨夕臉上的黑疤到中期會恢複,但是要到後期受到嚴重的刺激才會恢複聲音,所以前中期是說不了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