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海市的機場滑落,一出機場,兩位年輕人直奔公寓,將行李隨手放在客廳,拿起睡衣走進浴室,然後一起在臥室美美地睡上一覺。
早上為了看廣場升旗,起得這麼早,又經曆了一堆糟心事,可把兩人給累著了,身心疲憊。
這麼一睡,就直接睡到了傍晚,夕陽西下,黑幕籠罩住天空,星光點綴,煞是好看。
直到一通電話打來,才把床上的兩人鬨醒。沈晨夕躺在程南懷裡無意識推了推程南,示意她去接電話。
程南迷迷糊糊地探身拿過放在床頭櫃的手機接通,聲音沙啞道:“喂?”
“南南啊,我是外婆,你還在睡覺啊!”
“?”程南聞言睜開惺忪的雙眼把手機拿到眼前一看,人猛地坐了起來。
視頻電話!!
幸好光線昏暗,程南這邊的情況看得不太清楚。隻是這時,沈晨夕也沒睡了,她探身將臥室的燈打開,整間臥室頓時一片通明。
“南南,你現在在哪呀?是在宿舍嗎?”視頻裡的外婆問道。
程南眨了眨眼:“沒,在外麵玩。”
外婆:“跟誰啊,有沒有帶夕夕一起出去玩?一個人出去可不好玩嘞!”
程南點頭:“嗯,就是跟她一起出來的。”
外婆在那邊笑道:“那就好,你們年輕人就要多出去走走玩玩,埋頭學習可不行嘞。夕夕在哪?我想跟她視頻。”
原本又躺進被窩裡的沈晨夕聽見手機視頻裡的程南外婆說要見她,便撐起身想要在視頻裡露臉,結果人還沒過去,就被程南暗中伸手摁進被窩,不讓她露臉。
被塞進被子裡的沈晨夕:???
程南:沈晨夕穿著跟她一樣的情侶睡衣從她床上爬起,她不能保證外婆看見會不會暈過去。
程南一個眼神都和沒給她,而是對著視頻電話裡的外婆道:“夕夕在隔壁房間睡覺呢,現在不方便去找她。對了,你打電話來是有事嗎?想我了?”
外婆:“夕夕還在睡就算了,下次再跟她視頻吧。哎呀,我都快忘記了。我打電話給你,是想跟你說,我這裡什麼都有,不需要寄那麼多東西過來,都把我房間塞滿了!走都不好走……”
外婆嘴上埋怨著,但臉上的笑容卻格外燦爛。
程南眉頭微皺:“我給你寄了東西?”
外婆點頭,還拿著手機將房間裡擺著的東西給程南看:“這些按摩椅什麼的,不就是你送來的嗎?我問了護工們,說老貴了。下次不許買了啊!”
程南聞言,瞥了一眼窩在被子裡隻露出一個頭朝她眨著眼睛的沈晨夕。
程南將手機屏幕向上,舉到一邊,彎腰湊到沈晨夕耳邊小聲道:“你送的?”
沈晨夕沒回應,她抓著被子翻了個身,拿後腦勺對著程南。
程南笑了笑,伸手順著沈晨夕的頭發,靠回床頭才將屏幕對著自己:“不是我送的,是夕夕送給你的。”
外婆驚訝:“啊,夕夕送的!這麼多東西還這麼貴,多少錢?你記得把錢給人家啊,咱們可不能占人家這麼大的便宜。”
程南笑道:“夕夕可不差這些錢。她買給你的你就用吧,她對我也挺照顧——”
程南話還沒說完,就被手機裡的外婆打斷了:“程南!咱們做人不能這樣想。人家有錢是人家的事,不是我們的,我們就不能碰!我明天就把這些東西都還回去,我也用不著。”
外婆生氣了,程南愣住了,連鬨小脾氣的沈晨夕都坐了起來,睜著眼睛對程南搖著頭。
程南連忙安撫道:“外婆,要不我們邀請夕夕寒假去花縣,跟我們一起過年怎麼樣?到時好吃好喝的招待她……”
“可以啊!夕夕過來,我們三人一起過年!那就熱鬨了!”外婆開心道。
程南點頭道:“好,等會兒我就去問問她願不願意。”
這時,養老院那邊有護工走進房間通知王翠翠去吃飯。
外婆連忙道:“不聊了不聊了,肚子餓了,我去吃飯了!”
程南:“好,外婆拜拜。”
外婆在手機裡用手擺了擺:“拜拜。”
結束通話,程南將手機放到床頭櫃上,轉身看見正襟危坐的沈晨夕笑道:“你這麼緊張乾嘛?”
沈晨夕拿過手機給程南發消息:【外婆不喜歡我送的那些東西?】
程南湊過去將沈晨夕攬住笑道:“哪有,剛剛外婆笑得可開心了,她隻是覺得拿你送的這麼貴的東西不好,讓我把買的錢給你。”
程南伸出手捏了捏沈晨夕道:“多少錢,我付不付得起?不過提前跟你說,我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就是我的肉/體和靈魂。”
沈晨夕被程南逗笑了,繃著的臉笑開,她伸手挑起程南的下巴,湊過去在她嘴上親了一口,然後鬆開咂巴了下嘴,露出一副勉強讚同的樣子。
程南將沈晨夕推倒在床,就在兩人要做些什麼的時候,沈晨夕肚子裡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咕嚕”。
兩人:“……”
沈晨夕捂著肚子尷尬地笑了一下,中午沒吃飯,很正常。
程南笑著揉了揉沈晨夕的頭發,然後下床去吃飯搗鼓晚餐,沈晨夕跟了上去,一個切肉一個洗菜,氛圍剛剛好。
吃完飯,有了力氣,兩人就一起在床上滾滾床單,做些有益身心健康的運動,最後挨著對方玩手機睡覺。
第二天兩人都在公寓裡待著,但都在學習。程南不停地看教學視頻超前學習,還會在學完一個大知識點時暫停視頻自己操作一番,確保自己學會聽懂才去繼續學後麵的知識。沈晨夕則是坐在程南對麵苦著臉背著思修的考試重點。
學校不是人,大早上的臨時發消息說她們美院的專業本周四考思修,周五考形勢與政策,這兩個要背的連在一起考,人會瘋的,更何況,明天就周三了!
沈晨夕的臉上已經戴上了一副厚厚的痛苦麵具。
程南有時歪頭看著黑著臉背書的沈晨夕,隻能搖頭道:“加油,相信自己,你是可以的。”
學校不做人這事,她已經深有體會了,上一年她也是這麼走過來的,顏心悅更是將學校罵出了花兒。
但除了背,彆無選擇。
元旦的三天假,有的人瘋玩也有的人在暗中學習,但不管怎樣,一返校,大家不約而同的都迎來了期末考試周。球場上肆意奔跑的學生少了,圖書館皺眉學習的學生多了,每個人都給自己戴上了痛苦麵具。
程南和沈晨夕在圖書館自習室的走廊透氣時,經常能聽到他人的絕言。
“你複習完了?”
“沒呢,還差最後一章,明早上就考了,好慌。你呢?”
“嗬嗬,一半都還沒看完,人將走得很安詳。”
“兄弟,彆怕,你還有一個晚上,你能創造奇跡的。不就是一晚上學完半學期的內容嘛。”
……
不管大家是如何痛苦,期末考試還是會降臨。因著每個學院每個專業的科目考試安排時間不一樣,大家的放假時間也不一樣,哪個專業全部科目考完,哪個專業就可以放假。
即使快考試了,但隻要還沒把課時上完,就還得上課,最絕的還是程南她們的數據結構老師,說擔心一些學生沒聽懂,又好心地給他們在考試周還安排了幾次補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