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陪沈晨夕在洛市逛了好幾個5A景區,還逛了洛市有名的夜市,吃了不少洛市特產,每天搜集著洛市各區美食,兩人的小肚子總是鼓鼓的,一直消不下來。
玩了四天,程南終於帶著沈晨夕回到海市,出現在齊染的熱淚盈眶中。
“南姐,學妹,你們總算回來了,我想死你們了……”
將沈晨夕牽到齊染辦公室的沙發上,而後程南熟練地去到一旁的櫃子前,打開櫃門拿出齊染買的極品茶,泡了一壺,又將茶盒放回原處。
醇正的香氣漸漸在這間不大的辦公室彌散開來,即使不識茶的人,都可以很篤定地判斷出這是好茶。
程南每次來,都要挑著齊染擺放招待貴客喝的茶喝,齊染家境也富裕,吃穿不愁,好茶也是從小喝到大的。
程南將泡好的茶遞了一杯給齊染,然後當著齊染的麵,端著茶具帶著沈晨夕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齊染:……程南你能做個人嗎?喝我的貴茶也就算了,隻給我這麼一小杯,整壺拿走,你還是個人嗎!
可最後,她還是將程南留下的這一小杯茶喝了。
不過也算她還有良心,記得留一杯下來。
齊染心想,自己真是最偉大的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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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午,智啟公司迎來了兩個不速之客,他們忽視前台的詢問,直接闖進了公司,在公司裡大喊:“程南出來!程南你快出來!”
公司裡有人站起詢問來者的身份,畢竟這來的兩人看上去都不是什麼好人。一人看上去身高體瘦,臉部眼眶凹陷,深深的黑眼圈,一臉青黃;另一人看上去更慘,穿得破破爛爛的,歪著個頭,口中流著口水,反應呆滯,像個癡傻兒。
“快叫程南出來!她將我弟弟打成了一個弱智,我們全家現在都過不下去了,家裡的老人日日以淚洗麵,尋死。都是程南,是她毀了我們一家!”高個男人大聲叫喊著。
“先生!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誣陷是犯法的!”
“誣陷?你喊程南出來,自己去問她,問她有沒有用鐵棍敲打我弟弟的頭,有沒有把我弟弟打得頭破血流!”男人大聲嚷嚷著,說要討回公道,說程南欺負他們。
公司裡已經有人去告知程南了。
“咚咚”
“請進”
“程總,有人在公司鬨事,說您打傷了他的弟弟,導致他弟弟成為弱智,現在還在鬨呢。”
握著簽字筆的手一頓,程南將文件合上,撥通了樓下警衛的電話:“您好,麻煩派人上來18樓的智啟公司,有人鬨事。”
將電話掛了,程南才起身,麵容沉穩,不慌不忙地走了出去。
走進人群,出現在大聲爭吵著的高個眼前。高個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直直地看著身穿西服一臉成熟穩重的程南,公司職員紛紛停止跟高個的爭吵,沉默地望著兩人。
程南仔細看了眼高個,又看了眼似乎神誌不清的癡傻兒,嘴角勾起冷笑,眼睛冰冷地望著高個那雙渾濁不善的雙眼。
“段革,好久不見。”程南聲音極其冰冷。
段革身子顫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隨後他想起了那個男人說的話,很快又穩定下來。
段革抓著身旁弟弟的衣服,將他扯到自己身邊,對程南道:“程南,你當初用鐵棍將我弟弟打得頭破血流,導致他成了智障,你是離開了,可我們全家為了他,傾儘所有,我們爸媽都死了,現在我隻有這麼一個弟弟,家裡也過不下去了,當初的事,我們不怪你,求求你,求求你給點錢讓我帶他去治病吧,給點錢讓我們能活下去吧,我們兄弟倆快活不下去了……”
公司裡的人紛紛露出震驚的表情。
段革的話看似很卑微,很可憐,可身為當事人的程南,卻感覺到一股怒氣以及內心深處的寒意不斷湧現。
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控製不住攥緊。
程南冷著臉朝段革走近兩步,從口袋裡掏出錄音筆,聲音平靜道:“你剛剛所說的我已經全部錄了下來,當年的案件石山鎮派出所應該有檔案,我們一會去警局慢慢談吧。”
“警局?你報警了?!!”段革臉上瞬間露出慌張,他急忙說道,“程南,我來這裡找你真的隻是因為我們兄弟倆過不下去了,並不想把你送進警局裡,你隻要給我們一些錢,我們就離開。”
“你開這麼大的一家公司,賺這麼多錢,生活得這麼好,跟我們一個天一個地,我們也要的不多,你隻要給我們一百萬的治療費,我們立馬就走,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一百萬,對你來說很少的。”
程南聞言,覺得極其可笑。
“一,段防常年欺淩我,在他想要打死我時,我自衛保護了自己,我沒錯,更沒罪,而你弟弟當時也隻是頭部受傷,並未癡傻;二,你當初找人一起將我摁進水庫裡,想置我於死地,若非有好心人發現,我現在已經死了。”
“段革,事實不是你一個人可以書寫的,它有檔案有記錄,話不多說,一起去警局慢慢說吧,”
段革哪敢進警局,他進警局他就死定了。
這時,幾個穿著製服的保安走了進來,段革回頭一看,心裡很是慌張,狠狠地瞪了程南一眼,一把抓過一旁的癡傻弟弟就往外跑,速度極快,顯然逃慣了。
看著前方保安追逐著段革和段防,程南呼吸突然很是不暢,她忍著不適,讓公司裡的人繼續工作,然後走回了自己辦公室。
一坐到沙發上,她就把領口的紐扣解開,顫著手給自己倒茶。
當年那無可逃脫絕望至極的溺水感從程南心底不斷湧現。
段革,段防……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程南,我是齊染,你開個門。”
程南這才從自己的世界裡清醒過來,猛地鬆開雙手,剛剛居然一直把滾燙的茶杯握在手裡,現在手心都被燙紅了一片。
聽見裡麵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音,門外的齊染眉頭緊皺,剛剛她外出有事,辦完事接到助理的電話立馬就趕回來了。要是她在,她一開始就把那兩人全部抓起來送警局去,就是來要錢的,還他媽顛倒事實,把黑的說成白的。
“哢嚓”辦公室門被打開,齊染一走進去將程南上下查看了一番。
“怎麼樣?彆受那兩人的影響,不值得。”
程南搖了搖頭:“沒事,那兩人抓到了嗎?”
齊染眉頭蹙起:“沒,讓他們逃了。我現在就去找人把他們揪出來。”
看齊染轉身就要離開去找人抓段革和段防,程南伸手將她攔了下來。
“算了,索性沒什麼損害。”
“還有事嗎?沒事我工作了。”程南道。
齊染抬手一看時間,快六點了,也就扯著程南往外走:“那你今天彆工作了,陪我出去外麵喝兩杯,慶祝一下,我剛把浦碧公司拿下了,給公司成了一單大的。”
程南:“不去,我不喝酒,而且我的工作還沒做完。”
齊染:“……我不管,你今天必須陪我去,我喝酒,你吃飯行了吧。”
程南稍一沉思:“行,不過我要帶我對象一起。”
齊染:“不行!我跟你喝酒,你帶沈董來做什麼!”
程南:“那我不去了,我不能單獨跟男人女人去外麵吃飯。”
齊染咬牙:“……行!我答應!走吧!妻管嚴的程總!”
這邊的程南載著齊染去找沈晨夕一起去外麵吃飯,而在另一邊的一條小巷子裡,氣喘籲籲的段革踹了一腳累趴在地上的段防,掏出手機給手機裡的一個陌生號碼打電話。
很快那邊接通,傳來一陣沙啞的男聲:“錢拿到了嗎?”
段革臉黑了下來:“沒有,你說的根本不管用,那個賤人不肯給錢,還要把我們抓進警局,”
男聲:“她每天賺那麼多錢,把你弟打成這樣,不但不賠錢,還要把你們抓進警局,真是太狠心了。在把你們抓進警局後,她一定會找人給你們套個重罪,然後再買通裡麵的人對你們天天拳打腳踢,讓你們在裡麵沒有好日子過。”
段革聲音有些顫抖:“她真的會這樣嗎?”
男聲:“你想想她以前過得什麼樣的生活,這才幾年,又過著怎麼樣的生活?她的毒辣,在行業裡都傳開了,上一次被她盯上的人,至今還在監獄裡出不來,而且聽說,人都快被打死了。”
“等等,有人找我。”
男人那邊安靜了十多秒後才重新傳來聲音:“剛剛有人跟我說,程南已經暗中派人去抓你們了。”
男人不停地編造著謊言,去引文化水平低下,閱曆少的段革,因為段革根本不會去調查,男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果不其然,段革聲音顫抖:“程南那個賤人!居然想抓我!你幫幫我,我該怎麼辦?”
男聲:“有點難處理,隻要程南活著,她就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畢竟你們剛剛讓她在那麼多人麵前丟了這麼大的一個臉。”
段革在寂靜的小巷子裡沉默了一下,雙眸劃過陰狠:“既然如此,那我就把她殺了,她想弄死我,我就提前弄死她!”
男聲那邊似乎有些驚訝:“你確定嗎?”
段革:“對,隻是我還不知道該怎麼殺她,你能幫幫我嗎?”
男聲那邊沉默了一下:“好,我答應幫你,你們先找個偏僻的地方躲起來,我去幫你們看個好時機下手,儘量讓你們能全身而退,到時再安排你們去國外。”
段革真誠感謝:“好對了,你還有沒有那個粉……”
男聲:“給你安排好了,放在老地方。”
段革立馬眉開眼笑:“謝謝,謝謝……”
雙方掛了電話,站在小巷子裡的段革握緊了手中的手機,凶狠道:“程南,既然你如此狠辣,就彆怪我無情!”
這邊的男聲掛了與段革的電話後,又拿起另一部手機,撥通了一個賬號,小心翼翼道:“先生,段革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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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南讓齊染把這件事隱下,不準告知沈晨夕,所以沈晨夕也就不知道在公司發生過的事。
她現在也很忙,程南本命年生日快到了,她打算給程南過一個不一樣的生日。
買房產送程南,買車送程南?買名表?
這些程南肯定不肯收……
沈晨夕左想右想,最後還是決定親手做蛋糕,做燭光晚餐,然後向程南求婚。
程南不主動,她主動。
而這個想法跟程南的想法撞在了一起。
程南正尋思著在哪裡求婚比較有儀式感,齊染便熱心腸地給了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