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
要悄無聲息在大乘修仙眼皮子底下殺人，至少修到莫離塵所在的半虛之境。
偌大的九州，半虛之境，竟隻有莫離塵一人！
半虛之境，距離飛升不過半步，它不算一個修為等級，算一種境界。
也是九州數百年來，除莫離塵外，無人修煉的境界。
因為九州很久都沒有人飛升天門，就地成仙。
陸朝不知道自己還要多久能夠踏破半虛，可要確保不被人挖走靈根，她至少都要踏破半虛之境。
她下了山，山下的世界複雜多變，不像在青雲宗有師祖庇護，要更小心謹慎些。
進宮殺不了趙垠，那邊隻能是……趙垠自己離開皇宮。
陸朝從外麵轉進來，跳進房間，隨手施法，窗門自動關閉。
陸朝盤腿坐回床榻上，繼續之前的修煉。
六年了。
六年時間，陸朝在無情心訣的造詣，進步不大，她如今依然是在二境，無法衝入三境。
現在她是明白了當初一個月便到二境，老頭的那種表情、那種感慨。
這一晚上，陸朝重複不斷試圖衝破。
奈何就是有一層屏障擋在前麵，硬的軟的她都試過，無論怎麼衝，她都會被擋回來。
第二天小二如陸朝交代的那樣把早飯送到門口。
純白光芒收回身體，陸朝睜眼，呼出體內濁氣。
終究是……差一點。
在無情峰閉關三月那會也是差一點。
“京都獨有的紫氣對無情訣毫無用處。”陸朝無語搖頭。
一晚上了。
心境居然沒有一點點變動。
罷了。
心境這種事也不是說提升就能夠提升，還得是她自己慢慢領悟。
老頭也說過，修無情道不能心急，幾年不進一點是正常。
老頭還說，無情道的修煉強求不得，隻能順其自然，也許一件小事便能讓她勘破心境，迅速晉升。
陸朝起身，走到門口拿過食盒。
食盒打開，濃鬱的香味撲麵而來，她心滿意足將三份蒸餃吃完，便出了門。
她要想想該怎麼引出趙垠。
櫃台旁邊小二熱情給陸朝介紹，哪些地方要小心，哪些地方最好不要去，都說的很清楚。
櫃台後麵算賬的賬房先生聽到，抬頭笑了笑。
“姑娘若是不想去太遠，隔壁街的落仙樓今晚有靈獸表演。”
小二眼睛一下亮了，“對對對，落仙樓的靈獸表演據說是京都最好看的。”
靈獸。
陸朝好奇，“是什麼樣的靈獸？”
京都這種地方會讓精怪表演。
所謂靈獸也是妖族精怪，隻不過是馴服了的妖族，為了能讓它們光明正大供人們使用，才有“靈獸”這麼個名字。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落仙樓今夜的靈獸據說都是從東海而來，最便宜的一張門票都得百幾十兩銀子，我們去不起。”小二搖頭。
百幾十兩銀子，還是最便宜。
陸朝差點被口水嗆到，她那點銀子一下子變得單薄。
她果然很窮。
麵上，陸朝始終保持著微笑，“好，謝謝二位。”
掌櫃笑著點了點頭，繼續算賬。
小二連忙擺手，“姑娘客氣。”
陸朝走出酒樓已經是下午，天邊一縷靈力飄了過去，靈氣中帶著點點清香，在上空曆久不散，陸朝在門口停下。
望著天邊散開的靈力。
街上行人紛紛往一個方向跑去。